第384章：奢侈（中）
，日月江山永为明 太子妃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是没有远见的妇孺，不说之前的燕王世子妃，就说太子妃她也当了十多年了，而且现在她还管着整个后宫，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凭心而论，作为母亲，她还是希望自家儿子的婚礼能够风风光光的。 “那你跟你爷爷说一说去吧。”最终，太子妃还是妥协了。 相比于一时的风光，她还是更看重儿子的未来，一时的和一世的到底哪个重要她还是分得清的。 “得嘞！谢谢娘！”朱瞻垶笑着给自家老娘作了个揖。 “去！好好吃饭！没个正形！”太子妃没好气的甩给了大儿子一个白眼，但语气中却充满着笑意。 翌日。 一大清早朱瞻垶就起来了。 往日他一般是不上朝的，虽然按理来说他这个已经被正式册封过的皇太孙是得上朝的，但他算是个例外。 《仙木奇缘》 又是北巡又是赈灾的，大明的皇太孙不上早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启禀陛下，上元周边已经划出了二十亩的田地用来种植新粮，户部已经和兵部、工部完成交接，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早朝上，夏原吉第一个站了出来。 自打新粮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之后就成了大明朝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得给它们让路。 “启禀陛下，工部工匠已经做好准备，翻耕所需农具一应俱全，随时可以运抵上元。” “启禀陛下，兵部已经做好调派准备，五军营将士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夏原吉一开口，工部尚书宋礼和兵部尚书金忠都站出来表态。 只不过还没等老爷子应声，朱瞻垶就站了出来。 “皇爷爷，孙儿有话要说。” “哦？垶儿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对于大孙子的开口，朱棣并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自家大孙子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自从北巡和赈灾让朝臣们对大孙子的不上朝习以为常之后，大孙子就基本上没上过早超了。 今天却一反常态，那指定是有事儿了。 “二十亩地有些少了。” “这还少？” 听了大孙子的解释，朱棣有些诧异。 这次郑和他们因为在忽鲁谟斯时的意外导致带回来的种子并不多，二十亩地也是他之前跟夏原吉沟通的，只不过户部今天才把事情办好罢了。 但是没曾想，在大孙子看来二十亩地都不够用。 “爷爷，孙儿其实知道夏原吉的想法，不过这些种子跟咱们中原的粮食不太一样。” 朱瞻垶笑着解释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夏原吉。 “夏原吉，你在决定这个田亩数量的时候是不是按照种子的数量决定的，一颗种子就按一颗算？” 拍板的是老爷子，但朱瞻垶并没有提起老爷子，一来是因为这个决策不是很正确，这种事儿自然是得让下面的人顶着，不能让老爷子背。 二来也是因为这其实无伤大雅，别说老爷子跟夏原吉了，就是整个大明朝谁过来都会是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不了解。 至于最后则是因为这二十亩的数字虽然是老爷子提出来的，但老爷子也只是给个数字而已，具体的细节还是得户部去核实。 如果这个数字多了或者是少了，户部就得重新跟老爷子汇报，重新制定。 “是啊。”夏原吉有些迷茫，一颗种子不按一颗种子算，那还按两颗？ “错了，不过这不能怪你。”朱瞻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转身重新面对着老爷子。 “爷爷，除了玉米之外的其他两种新粮其实都不是一颗种子发一个芽的，这个孙儿暂时没办法跟您解释。” “二十亩肯定是不够的，这样吧，就暂定一百亩，等种子发芽之后孙儿让大家看一看就知道了。” 土豆和红薯都是切块种植的，一个芽眼就能长成一株新的植株，而且不止如此，红薯还可以通过分秧种植。 有过经验或者是出身农村的人都知道，你扯下一截红薯秧子给它埋地里，不久就能长成一株新的，也照样可以结果。 这世间万物万事其实有时候都是互通的，就好像后世的娱乐圈一样，你要想保持热度那就得经常炒一炒。 朱瞻垶之前没说红薯可以分秧种植这一点就是为了这个，等开始分秧的时候再说，就等于又炒了一波热度。 “行！”朱棣也不知道大孙子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大孙子从来都不会做不靠谱的事情，索性就直接同意了。 “夏原吉，你觉得呢？” 虽然是皇帝，但从表面上来说，朝廷并不是皇帝的一言堂，不然的话要大臣做什么？ 当然了，表面和里子一不一样就两说了。 “微臣没有异议！”若是以往，夏原吉肯定是要说道说道的，哪怕面对的是皇太孙，但是现在不一样。 “这新粮种子也只有太孙殿下才最清楚，是以之前是微臣忽视了，幸得太孙殿下提醒，不然的话微臣就要犯下大错了。” “不至于不至于。”对于夏原吉，朱瞻垶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是难得的又有能力还清廉的好官。 “夏尚书是不了解，而非是能力不足或者是故意犯错，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不过为了新粮的未来，夏尚书可能得跟我去一趟上元。” “嗯，不错。”朱棣闻言也点了点头。 “夏原吉你是户部尚书，以后新粮的推广和管理你都是绕不开的，在这件事上你得多了解了解才是。” 夏原吉躬身低头：“谨遵陛下圣喻。” “不止呢爷爷。”朱瞻垶没有去管夏原吉的反应，反倒是看向了老爷子。 “爷爷您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反正上元也不远，一来一回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罢了，孙儿保证有惊喜。” “爷爷也要去？”朱棣迟疑了一下。 不是他不想去，也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他怕麻烦。 早朝结束怎么也得是辰末己初的时间了，他是皇帝，不可能跟寻常人出门一样简单，等礼部、兵部以及锦衣卫等各部门准备完，出发得等到中午。 除此之外皇帝的辇驾在速度上也得慢不少，大孙子说一个时辰能够来回，但以皇帝辇驾的速度来说，一个时辰也就刚够单趟的时间。 这样一来，他天黑之前极有可能是回不来的。 不过想一想，他好像也好长时间没有出过宫了，更别说是应天城了，出去转转倒是也不错，而且上元也不远，文武百官也不会说什么。 “那行，爷爷就跟你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惊喜。”想到这里，朱棣就拍板定下了。 朱棣一拍板，很多人的心中就有了计较，有些事情本该今天早朝就该说的，但大部分人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都选择了暂时压下。 打扰皇帝的兴致，你怕是没事儿找事儿。 早朝草草结束了，兵部、礼部和锦衣卫等各部门因为皇帝的出行而紧锣密鼓地动了起来，朱瞻垶也动了起来，不过他是提前一步去了上元。 在临近未时的时候，朱棣才乘着皇帝辇驾来到了上元。 朱棣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到的地方没有多少人。 作为新粮的种植地，自然而然是要严密管控的，不然的话怕是不到收获就得被人给偷干净了。 现在是腾骧卫在看守这里，估计今天之后就会由锦衣卫接手，五军营协防。 “爷爷。”提早一步到达的朱瞻垶笑着迎上了老爷子。 “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要开始下种了。” “这就下种？”朱棣愣了一下。 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虽然仍是夏季，但马上入秋，他按照稻麦的生长期代入了一下，收获期得到十一月甚至是十二月份。 这个时候下种？ “放心吧。”朱瞻垶神秘的笑了笑。 “这是马宝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取回来的种子，孙儿自然是不敢浪费的。” “孙儿早就有了办法，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启动，用不了一个月您就能看到了。” “唔……”朱棣点了点头，他仍旧疑惑，但也没准备多问。 “夏原吉。”朱瞻垶安抚好了老爷子，伸手召过了夏原吉。 “殿下。”夏原吉快走两步跟了上来。 “看好了，这就是我跟你要一百亩地的原因。”朱瞻垶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和东西。 在早朝之后，朱瞻垶就让老爷子派人把一部分的红薯和土豆给运了过来，因为他打算今天给户部的人打个样。 “这是……”夏原吉先是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恍然大悟。 原因无他，经过半年多的海上运输，绝大多数的土豆和红薯跟夏原吉之前在应天外城见到的是不一样的。 在应天外城的时候朱瞻垶给众人看的是郑和他们在船上用大缸装土种植的，而剩下的土豆红薯经过半年多的时间都已经发芽了。 看着土豆和红薯上面的一个个嫩芽，夏原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