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千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此时方觉尘的内心用这句词来形容其实也是十分合适的。虽然原诗是指相爱的两人，但是这离别之景，亲情之爱，也能引起诗的共鸣。 今日就只有方觉尘陪母亲在汾涟城的街上闲逛，他们也不知道去往何处，只是走走停停，王月月拉着方觉尘的小手，内心想着，要是可以一直这样牵着我儿的手该多好。 自己的儿子太优秀了，他就要参加传闻中文风道院，作为母亲本该欣喜且自豪的，但是自己的孩子才六岁就要离开自己了，天下的母亲能有几个能感到开心呢。 看不见自己的孩子一寸寸地长大，对父母来说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吧，在道院不知要待几年，若是时间长了，尘儿再见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脸变得陌生。 忧愁的思绪暂且不提，至少这个时刻两人还是很快乐的。 两人随着人流走到来到了汾涟城的淡沄街，这条街来往的人众多，并且街上商铺众多，小摊小贩更是比比皆是。 还有聚在一起下围棋的，斗蛐蛐的，卖杂技的。 方觉尘看见王月月似乎对卖杂技的感兴趣，连忙拉着她跑过去观看，其实他也有些感兴趣，吴道城可没有杂技表演。 “娘，看那个人枪舞得好快，我都看不清枪头在哪？”方觉尘说道。 “好厉害，旁边的那个人还会喷火。”王月月说道。 方觉尘倒是没觉得喷火有什么大不了，前世在影视里见得多了。 最旁边似乎还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更厉害的还是表演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倒是挺眼熟的，咦，那不是肌rou小姑娘吗？一定是我看错了，我再仔细盯一眼。 我盯，我再盯。 “娘，我们去那边看胸口碎大石吧！” “好。” 两人于是走了过去，方觉尘走近一看确认了，确实是那个和他一起被选中加入道院的小女孩。 此时正表演到精彩之处，出于好奇，方觉尘就站在那里观看了起来，要是在前世让这么小的孩子表演胸口碎大石，不知道罪魁祸首要被判多少年。 只见肌rou小姑娘脆喝一声：“呔！” 那个姓花的堂哥就吃力地将铁锤举起，然后用力向下一砸，那四四方方的石板就此碎了八块。 观者全都拍手叫好包括方觉尘和他的母亲。 花堂哥见观众高兴，连忙拿出铜锣一敲：“还请诸位看官见我和堂妹如此卖力的表演上，打赏一些铜钱，我和我堂妹在此谢过了。” 方觉尘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母亲。 花千落在转了一圈讨要赏钱的时候自然是看见了方觉尘，花千落虽然也走南闯北了一段时日，但还是禁不住老脸一红，他倒不是觉得自己丢脸，而是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堂妹花千千。 正当他打算就此散去不做表演的时候，他的堂妹花千千也看见了方觉尘。 “你不就是那天和我们见县长的方家小子？”她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方觉尘面前，衣服上的石头碎片像大雪似的飘到了方觉尘面前。 “你好，是我，我叫方觉尘，觉醒的觉，尘土的尘。”方觉尘打招呼说到。在县衙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拘谨，没有相互认识。 “你好，我叫花千千，千千万万的千千。”花千千笑着回道，一口的大白牙。 众人又介绍了王月月和花千落，旁观的人看见这相熟的环节也渐渐散去了，看起来花千落的打赏是没下文了 一为了掩饰观看她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尴尬，二为了弥补花千落失去的打赏，方觉尘说道：“花花小姐，好厉害的身体，相逢就是有缘，不如由我做东，请你们去前方的酒楼吃一顿便饭吧！” “好啊好啊，不过我不叫花花，我叫千千。”花千千叫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花千落两眼放光地说道。 方觉尘于是等花家兄妹收拾好东西，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路，来到了这家叫做“迎客四方”的酒楼。他选择酒楼吃法也有探查“敌情”的赶脚，毕竟他以后也要在这座城市开办一个连锁酒楼。 众人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去，要了一个雅间。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王月月就不怎么说话了，所以点菜的事情就又交给了方觉尘。 只见他豪气地说道：“你们这的招牌菜先来十道。”可惜有人破坏气氛。 “再来两桶米饭。”说话的是花千千。 方觉尘心里嘀咕，十道菜都不够吃的吗？还要两桶米饭？ 但这是小事，等饭菜上齐之后，众人吃喝了起来。 先开口的是方觉尘：“来，不要客气，尽管吃，吃完我再点。” 花千千嘿嘿地笑着，夹起一块红烧rou就往嘴里塞。 花千落咕咕地笑着，他已经消灭了一个鸡腿。 方觉尘看见这两人吃饭的样子吓了一跳，有些不能理解，照理说能付得起道试的报考费的，就不会有穷人，毕竟那可是一两黄金，等闲人家也拿不出啊。 虽然内心好奇，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好问出口的。 他随意地问了其他一个问题：“千千小姑娘，不知道那天在校场的迷宫面试，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花千千听了，把手中的鲤鱼骨头放了下来，吃了一大口米饭说道：“我闭着眼睛，往前走，怎么也走不出，我一气之下就把挡路的木板都拆了。拆着拆着就走出来了。” “真乃豪杰。千千姑娘真是厉害。我是自愧不如。” 花千千得意地嘿嘿一笑，继续拿起了酱猪蹄啃了起来。嘎嘣一声脆响，听得方觉尘牙疼。肌rou小姑娘倒是若无其事。 “冒昧地问一下，县长大人不是给了我们每人千两银子吗？为何两位还要在街头卖艺呢？此为好奇之心驱使，绝无其他任何意思，若有难言之隐，可不必理会我。”要是一般人，方觉尘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眼前的两位花家兄妹，看起来都是有赤子之心的人，应该不会介意。 “不妨事，那千两银子是用来当作道院的学费的，毕竟报考费就如此贵了，道院的学费想必有不小，虽然说道院的学费可以赊欠，但能够不欠，还是不欠的好。”说话的是花千落。他刚嗦了一大口面条，难为他咬字还这么清楚。 “原来如此。”方觉尘点点头。 “我们穷怕了，倒是方小兄弟让你见笑了。”花千落喝了口茶润润喉咙，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胸口碎大石这种绝技。二位是有武功在身吗。” “嗯，我们兄妹二人会一点武功。”花千落道。 “我武功天下无敌。”花千千。 “剑法呢？” “略懂一点。”两人都点点头。 “那太好了，我最近也正想学一下武功，手里也刚好有一本剑谱，哎！就是缺了一位名师，若是能得到两位的教导，方觉尘在此拜谢。” “这不行，我们两人的武功其实一般。恐怕会耽误方小兄弟。”花千落。 花千千咽下一个红烧狮子头和米饭后，打了一个嗝。呆呆地看着方觉尘说：“我要当老师了？” “一两碎银一天的薪资。”方觉尘微笑着说道，他笑得像条小狐狸。 “这，我们不是那种人。”花千落激动地说道。 “包吃包住。”方觉尘继续加注。 “成交！”花千落果断地说道。 “好”花千千大叫道。 两只小鸡就被小狐狸拿下了。 气氛火热，方觉尘不时地给王月月夹菜，让王月月这位平时不怎么多吃的人也吃了两大碗米饭。 每个人都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快乐，只是苦了这一桌子的鸡鸭鱼rou，被风卷残云地消灭了。 一会小二收拾的时候都不用洗碗了..... 茶足饭包，众人没有喝酒但是都有些摇摇晃晃，看起来就跟喝高了一样走出了酒楼。 “我住的客栈地址，两位都清楚了吗？”方觉尘问道。 “清楚了，嗝~”花千千。 “方心吧，小老弟，我们明天就去报道，不对，要叫小老板。你这个人不错，我喜欢，只可惜不是我妹夫。”花千落说到。 “千落兄，你吃高了，早点回去休息一下，走几步路再躺，对身体好。”方觉尘说道。 “那先这样吧，我们告辞了。”花家两兄妹挺着大肚子回去了...... 方觉尘目送着他们离去，十分担心明天见不到这两人，应该不会撑死了吧！毕竟两桶米饭的力量有些强。 “我倒是觉得，那个花家小姑娘挺不错的，和你有些相配，就是人稍微妆了点，脸蛋还是很清秀的。”王月月笑着对方觉尘说。 “娘你又取笑我，我之所以雇佣这两人，一是将来同窗的身份，二是这两人看起来就非同凡俗，尤其是那位花千千！体质太恐怖了。” “娘亲知道，我家尘儿做事情从来都是一石二鸟，并且走一步看十步。只是不知道将来谁家的小姑娘能得到尘儿的青睐呢。” 方觉尘看看这街上的女子，又抬首看了看天空，内心对自己说:“是一个叫‘道’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