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学
这几日，在方父处理儿子上学堂的事情的时候，方觉尘一边在静养，一边看书学礼。 顺带着教导芳芳怎么按摩，方觉尘的判断没错，芳芳的按摩力度正好，让他小小年纪享受到了不该有的快乐。 学堂里上学，在前世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在这个世界，没有一定的财富想学习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这也就导致，在学堂里上学的人的家世背景很多都可算得上是不错。 方觉尘按着方母教导的，在芳芳的陪伴下早早就来到了学堂门口，为了给先生留下好印象，一直恭恭敬敬，笔直地站着。 一些来往的学子看见了方觉尘，有的嬉笑着进去，有的哭丧着脸进去，就好像他是一个透明人。 从门外看去，学堂是一个精致的二层木屋建筑，带着一个大大的庭院，还有假山池塘，庭院的各个角落立着一些杨树，看起里雅致而又充满了生机。 方觉尘耐心数了一数，一共有二十几位，四岁到八岁之间的孩童进入了学堂。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青衫，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出现在了方觉尘的视线当中。 他此前是有被交待过的，和脑海中画像比对一下，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乃是他教书先生的郭理郭先生。 虽然是一个教稚童的先生，但据传闻，数十年前曾经去过道院当过道童。 道院的定义和前世不同，只有培养和能教出玄修的才能被称作道院。 普通的只能称之为道观。道院之上就是高居人间的太上道宫。 道观，道院，道宫。 道院的道童就是玄修的种子，是有机会成为玄修的。 没有丝毫犹豫，方觉尘迈着小短腿，快步迎了上去，弯腰行礼且拱手于前，脆声道：“小子方觉尘见过老师，愿师长无忧安康。” 郭理自然也看见了方觉尘，他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嗯，随我一起进去吧！” 学堂一层是郭理上课授业的地方，隔间还有用作休息的静室，摆放着茶具。 二层有些什么，就少有学生清楚了。 此刻二十几位学童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在郭理进入学堂之后，所有的孩子立刻站起来行礼，直到郭理先生点头之后才安然落座。 “觉尘，去那边靠窗的空位坐下吧。” “谢谢先生！”方觉尘听后乖巧地走过去坐下，期间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学堂里清一色都是男孩子。在这个时代，倡导的还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是大家闺秀，一般也是在家中请先生教学。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先跟着我诵读一遍《小学》。” “子思子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子思~子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方觉尘也跟着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此世的《小学》与前世的相仿，方觉尘一边读一边感慨，或许文学也有其宿命性。 读着读着，方觉尘感到越来越诧异，他发现跟随着其他人的节奏读，与自己这几日跟着母亲读的感受完全不同。 以往和母亲诵读，总感觉昏昏欲睡，此刻摇着头晃着脑，声音悠扬地从自己体内欢快地跃出来。 微风轻轻从窗户外拂面而来，那淡淡的凉爽感从发丝拂遍全身，鼻尖还有崭新的楠木桌椅的清香萦绕。 不时有几只说不出名字的鸟儿歌鸣几声。 此刻此景让方觉尘又不禁回忆起了前世，恍惚中两个世界的画面相融在一起，似梦非梦空幻空！ 郭理先生恰好此刻正在观察方觉尘，见其读书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微笑。内心暗暗赞叹，算是一个爱读书，知礼节的好苗子。 没有哪一个老师不喜欢好学生。 方觉尘还不知道他的老师对他的第一印象极佳，此刻还沉浸在感触中。 突然耳边极其轻微的鼾声，方觉尘摇头的时候，朝着声音的来源地望去，发现一个穿着锦衣的小胖墩像小鸡啄米的时候不断的点着头，闭着眼睛，嘴巴一开一合。 方觉尘反复看了几眼，发现其点头的节奏和读书的节奏完全一致。 加之小胖墩的嘴巴的口型和旁人并无区别，完全看不出是在瞌睡。 其脸上一副沉迷于书海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好学的“莘莘学子”。 方觉尘心下感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天赋”。 诵读完古书之后，郭理便会开始教导众多孩童开始写字了，因为方觉尘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用毛笔字，因此郭理先生还单独教导方觉尘怎么握毛笔，怎么书写。 值得一提的是，诵读完之后，邻座的小胖墩也掐着点醒了。 浓郁的墨香缠绕在周围，对方觉尘而言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因此他学得很是专注。 二世为人，学习的经验还是很充足的，可以说得上是一点就通，一点就透。 再加上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学习也没有多难嘛。 看看这第一次用毛笔写的字，也是齐整可看的。 “不错，不错，你的天资很好，和王器仁相比也不遑多让。”郭理轻抚着山羊胡赞道。 “枕器仁”方觉尘疑惑的说着，是这个时空很有名的大文豪吗？ 郭理先生随手一指方觉尘的右手方，那里有个小胖墩因为听到郭理叫自己的名字正睁大了眼睛，像两只鸡蛋一样那么大。 “此子虽然嗜睡，但记性惊人，悟性上佳，时常能举一反三，可称得上是神童。” 方觉尘明白了，自己自作多情了，郭理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拿自己和大文豪做比较。 但是把自己和一个如此嗜睡的奇葩“小胖墩”相比，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装孩童久了，内里也不知不觉有了些许童心，他暗自好笑得摇了摇头。 每个年代都有许许多多得神童，但自己才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存在。毕竟不可能有第二个穿越者了，应该不可能吧？ 方觉尘突然想到，这又不是小说世界，这是真实的有着两个月亮的世界。凭什么自己能穿，其他人就不可能穿越呢？ “我一定会成为老师最好的学生！”他按捺住内心的思绪，脑海中闪过好几句符合这个年龄该说的话，挑了一句“骄傲”地说了出来，毫无羞耻的感觉。 “小小年纪，要学会戒骄戒躁。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道酬勤，砥砺前行！”郭理严肃地看着方觉尘道。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便在诵读，学习写字中度过了。 到了中午，郭理宣布讲课结束之后，各个孩童便被各自的奴仆领了回去。 这方时空，在幼童早年的学习安排中，似乎只教上午，每个下午都会让孩子回到家中接受父母的教导或者自由的玩耍。不过没有休息日的说法，一年都要在学习中度过，除非过年过节。 等方绝尘在芳芳的带领下回到了家中，才发现方母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饭菜相比往常而言，丰富了许多。 吃过饭后，方觉尘内心组织了一下言辞，开口向他的父母问道：“娘，爹，你们有见过玄修吗？我听说玄修法力无边，有能让让人长生的道法！” 问出这个问题，方觉尘内心其实大抵能猜到父母的回答，其必然是否，如果真的有幸接触过仙人，也不会居住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城镇里了。 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是想引来父母的解释以获得更多的信息。 “小尘儿，不知道从哪来的好奇心，仙人离我们太遥远了，人人都想成仙，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成功呢？”方父如此叹道。 “爹爹，怎样才能成仙呢？” “忒多话，我怎知道，小小年纪先学会读书写字吧！”方父说到，只认为这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方觉尘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到：“读书写字并不难，修玄得真才有趣！” 方父仔细地看了自己的一眼，方觉尘此刻的眼中正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难道是学堂的郭理先生告诉尘儿求仙的事吗？郭理先生毕竟在道院里读过书的，或许知道点什么。 方父是很理智的那种人，多少个孩童想去道院，连笔试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更难的面试。 辛苦读读圣人书，还有机会能成为秀才举人。 如今他唯一的孩子看起来对仙人产生了好奇，他该由这种好奇心发展下去吗？ 他听过太多太多求道求得家财散尽，一身欠债的事情了。 每年道院收取道童的学费高达百两黄金。但是据说玄修之间又不用金银交易，真是奇也怪哉！ 求道不如求学，玄修不是那么好成的。 “听为父一句劝，人生来是脚踩在大地上的，想起飞的人都摔死了。为父希望你这一生能平稳度过，像父亲一样，读个书，考个秀才，这一生也无忧了。” “爹爹，尘儿会认真读书的。” 第一次试探不能着急，否则会产生反效果，慢慢来。 这个道，我修定了！天王（我）老子（爹）也拉不住我，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