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去向
如李简禅说的那样，下午新人讲解的相关课程结束的很快。与昨天讲述了真正的世界，元素失衡的原因，组织建立，十二英杰与现今十二席的关系等历史不同，今天则是讲述了当世界出现了界限，镜像中的真实与现实中的虚伪，该如何选择。 在场的人中，除了梁庸以外，应该只有杨怀真这个切身经历过末日的人清楚：你长时间使用一种东西后，当你觉得使用它会更方便，更有保障，那你就会下意识的使用它。这个东西，可以是现在名为若影的装甲，也可以是你觉醒的元素能力或特殊能力，以及你的身体素质与精神力。 若影之所以被杨怀真寄存在组织，正是因为前两天晚上。在杨怀真办好了相关事宜，正式加入了组织与李简禅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拿着手提箱的他下意识的就武装了若影准备前往目的地。幸好当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而且地方也比较偏僻。虽然没有被人看到，但李简禅没有放过尴尬着挠头的杨怀真，两人重新传送回去，把若影寄存了起来。 没有若影前，杨怀真还知道可以通过交通工具去市政府。从缪斯手中拿回若影后，杨怀真反而会选择通过若影到达目的地。正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若影比交易工具更加方便，更加值得信赖。 “在座的各位或许觉得，我没觉醒的时候就在现实里过的好好的，为何还要通过腕表、眼镜这些样式道具的抑制功能来生活呢。觉得没有意义。”梁庸讲到这的时候，收起了他一贯的散漫，神情严肃。 “善骑者坠于马，善泳者溺于水。觉醒了元素能力之后，在日渐熟练的cao纵中疏忽大意。举个例子吧，一位火元素能力者。那天明明能用打火机做到的事情，却下意识cao纵元素，熟练的一个响指点烟引起了周围人的惊叹。哇，是魔术嘛？好帅呀。” “他是顺着别人递上的梯子应付过去了，自己也以为这么细小的cao纵不会对周围产生太大影响，只要和往常一样，按照控制中心的指示稳定自己所在区域的元素环境就可以了，但恶果已经埋下。祖国南部小城市内的小动作，竟然导致祖国东北部的绿色林海陷入火元素灾害之中。 因为对绿色林海的重视，组织在很早之前就安排人员对其元素环境进行长期观测，得出的结论是元素环境较为稳定，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出现元素灾害的概率不大，谁知意外发生的如此突然。根据当时负责观测，亲历的幸存者描述，绿色海洋在转眼之间化为火树银花，鸟形的火元素生物对他们发起了袭击。 即便组织提前准备了应对方案，但木增火势，最终的结果还是伤亡惨重。 那次元素灾害是在第六席没有预见的情况下发生，正因如此，组织事后展开排查。最后发现，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竟然来自南方。” “小石子丢进大海之中，掀起的涟漪往往会被大海本身的流动冲散。但，那一次恰好就没有。两百年前的先贤最终还是选择了让世人遗忘元素，为的是减少乃至消弭因人为而产生的元素灾害。” “最后，那个火元素能力者接受了组织的惩罚，在之后死于一场水元素灾害中......毕竟在座的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在案例中清楚的意识到：元素的觉醒，是新赋予你的责任和义务。” “更多的例子，可以在内部网络平台上查看。在这里，我只能再次提醒你们，尽快熟悉。别在镜像世界中养成不好的习惯......以及多想想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讲解结束后，杨怀真和梁庸一同离开会议室。在路上，杨怀真还没提自己的事情，梁庸倒是表示替种芸芸向他道歉，希望自己还是能搬到他家隔壁，甚至以友情无价的理由免去了自己的租金。 面对这种情况，杨怀真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按李简禅的说法，这只是孟姜找的一个借口。但是看梁庸在自己答应下来，甚至明天就准备搬东西过来表现出来的样子，杨怀真有点在脑海中勾勒出种芸芸那种控制欲强的女性形象了。 但对于租金的问题，杨怀真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梁庸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世界这个样子，计较钱真的有意义么。你看下午我讲解的时候，没多少人提出疑问。你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吧。因为真正的新人，往往大早上的就会再次来到镜像世界，在前台的提示下，参加早上的新人讲解。而下午来的人多少是在觉醒后被家里的长辈打过预防针的，一般没觉醒前自身素质就培养的不错，自控力强。走个形式罢了。” “家里的长辈？他们从小就知道真正的世界么？”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自然觉醒的孩子被规定在镜像世界中长大，不需要参加讲解。人为干涉的觉醒，不划算啊。万一出了事情，责任可不是孩子承担的。”梁庸笑了笑，继续说道：“反正早些觉醒，迟些觉醒，在现实世界中都改变不了什么。不如给孩子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不好么。不过有些家族不这么认为，比如令家。令如意的性格，一看就知道没有童年。” “......说的也是。话说，社会性死亡难道是。” “和你想的一样。伪造死亡现场，让现实世界中认识你的人都当你死去，就此在镜像世界中生活......说是生活，其实就是赎罪。当你真正死去的那一刻才结束，很难熬的，尤其是亲人还活着的情况下。一般是由第四席林子景负责，他人挺好的。” “没想到，第四席还负责这个。”杨怀真有些难以置信。 梁庸指了指他的眼镜和杨怀真的腕表，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也算镜面哦。不过身为十二英杰之一，亲自负责，确实有些亲民。” “哈啊？” “你的水！拿好。” 拉回了思绪，坐在沙发上的杨怀真接过席春君递来的水杯。刚刚正在办公的令如意告诉他李简禅现在正外出调查，目前还没回来。 “既然如此，我还要忙搬家的事情，就不打扰了，先告辞啦。”杨怀真有些难以忍受席春君的目光，尤其是她被令如意呵斥，给他倒了杯水后，便赶忙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李简禅一直不在，到后来，连令如意也因事外出。在被席春君摆了几回脸色后，杨怀真倒是几天没去时空管理部门了。 在搬家结束后，末日抗防组织对自己的安排和现实世界的面试都迟迟没有通知。听梁庸讲这倒是常见的事情，所以杨怀真倒没太大担忧。 但是在组织逛久了，反而意识到了现实世界生活的重要性。因为遇到了聊得来的前辈，都说觉醒元素能力之后，是领着平均工资，干着拯救世界的活，还没法不干。之所以坚持下来，一是当年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能有一番作为。二是人总不能糊里糊涂的死了吧，好歹在拯救世界呢。 “这么多年下来，要说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多了个不得了的副业。哈哈，上班。” 豁达的人总是令人感到温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人似乎都会变得豁达。只是杨怀真还有梦到那个虫头人身的女性。于是在和梁庸提过一嘴后，便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半个月转瞬而过，杨怀真最后还是以假期结束的理由，停下了开摆的日子，重返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