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中死亡

    柯林女中

    夜色中，红蓝相间的复古英伦风建筑，本来充满了文艺的气息，却因为今晚的命案，在车灯的照耀下多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这是A市唯一的重点女校，也是A市历史最悠久的学校，眼前的这块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五线谱雕塑，是学校的标志。

    柯林女中的音乐专业尤其闻名，每年都有许多娱乐圈音乐圈的名人大师来这里选拔，许多漂亮而又音乐才华的女生都争先恐后地想到这里来读书。

    女生宿舍就在五线谱雕塑的后面，此刻已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学生们围了一圈，警灯和救护车灯红蓝相间的光芒在墙体交错闪动，竟有一种他们在开PARTY的错觉。

    宿舍的大门是一扇两米多高的复古拱形木门，门把上雕刻着欧式花纹，一楼左侧是木质的L型办公桌，这里是宿管阿姨的办公地点，里面那堵墙上挂满了宿舍钥匙。

    大堂右侧依然是复古的木质阶梯，呈螺旋形上升，有趣的是一共蜿蜒了五道弯，每一层阶梯旁都刻有一个音符。

    出事的宿舍在二楼，季雨娓和穆赫在楼底就听见二楼传来中年妇女的哭喊声。

    “老大，你来了！”阿宽忽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型男，眼神由诧异变得复杂，自从季雨娓前男友出事之后，他再也没看见她近男色了！如今这么暧昧的时间点，竟然跟一个大帅哥在一起，有情况啊！虽然一直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季雨娓，但一看到穆赫，凭着男人的直觉，他心里仅存的一点点妄想都破灭了。

    阿宽意味深长地说道：“嘿嘿，打扰你约会了啊？”

    季雨娓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严肃地对穆赫说道：“谢谢你，穆医生，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让他跟来一来被人误会，二来说不定什么又得加钱，她还对刚才那高昂的咨询费耿耿于怀。

    穆赫淡然撇过她一眼，“你忙你的，我去找艾琳。”。

    望着他迅速飘走的背影，季雨娓心里竟有种被忽略的淡淡失落，她扯了扯唇角，转身快步上楼。

    201宿舍的门口站着哭喊不止的家属和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一踏进宿舍门，一种阴暗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顿觉呼吸不畅。

    宿舍里的陈设昏暗而破旧，或许是为了搭配建筑复古的风格，一盏锈迹斑斑的古铜色欧式吊灯亮着昏黄而黯淡的光芒，忽明忽暗。宿舍里总共四张床，都是木质的古朴风格的床，通过床边的木梯，可以来到床下暗红色的木桌，看书学习。

    艾琳正蹲在尸体旁搜寻可供检验的证物，另外的同事在仔细搜索现场的可疑线索和拍照取证。

    见季雨娓身后跟着穆赫，艾琳略过季雨娓，惊喜蹦到他面前，不顾手中正拿着死者身上的证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学长？你怎么来了？”

    穆赫眉头微皱，侧过脸庞，“嗯，你的东西昨天忘在我车上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口红。

    艾琳莞尔一笑，“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谢了，学长，麻烦你……”她抬高了拿着证物的双臂，将臀部扭向他，示意他放进口袋。

    季雨娓心里略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轻咳一声拍拍艾琳，指了指她工作服上那还没来得及系上的扣子，低声说道，“动作再大一点，你的露脐装就暴露了。”

    在陌生人眼前，光看外表，艾琳绝对是静若处子的清纯玉女，可一到下班后，她就是玩转于各种酒吧的豪放潮女，当然，只有在季雨娓和穆赫这样的大熟人面前，她才会暴露真面目。

    艾琳低头一看，迅速将手臂收拢，优雅地笑笑，一秒钟恢复冷艳女法医的工作面目，“根据现场的调查，暂时可以排除他杀嫌疑，死者无中毒症状，也无外伤痕迹，听目击者说，死者是在梦中尖叫挣扎随即停止了呼吸。初步判断，死于突发性心肌梗死。”

    季雨娓走到死者跟前，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色惨白，青筋暴露，嘴夸张地张开着，舌头半伸，像是有人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般，双手放于枕头两端，指甲里留有木渣，床沿的木栏杆上有几道抓痕。

    当医护人员将尸体从床上抬下后，个子高大的穆赫若有所思地盯着尸体。

    “这位心理医生，检验死者是法医的事，你是要催眠死者的灵魂么？”

    他话中带话地说，“我只是想到，做噩梦的人会不会都变成这样。”

    想到自己的噩梦，她不由心悸。

    走出宿舍，她还见到了宿舍的其余两位女同学，只见她们眼眶犯泪，面色发青，显然受到了惊吓。

    “小梅她今天跟往常一样去上课的，晚自习下课后她还跟老师讨论了下课程，才回到宿舍，结果晚上十点，熄灯没多久，突然听到她的尖叫声。我看到她的腿不停抽动，身体也在晃动，还急促地喘气，我以为她是在做噩梦嘛，我们叫了她的名字，她似乎又安静了，后来我们听到奇怪的响动，便起来用手机电筒照着去看她，发现她的样子很恐怖，而且一动不动，我把手放在她鼻子上，她没有呼吸了……我们才找来宿管阿姨，给120打电话，120赶到的时候说她已经死亡了，于是我们就报警了。”室友张红一边说，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季雨娓安慰地拍拍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宿舍住了四个人吧？”

    张红点点头。

    “那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一位同学去哪儿了？”

    张红愣了愣，这才发现少了一个室友，“还有一个室友叫小祯，就睡在小梅的对面那张床，小祯昨天没来学校，听说生病回家休息去了。”

    “那小祯家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她家在郊区，坐车大概要两小时。地址的话可以让施老师给你，她性格比较孤僻，我们都不太了解她的私事，不过呢，小梅倒是跟她玩得不错。”张红说道。

    “小梅人很开朗，又漂亮，钢琴又弹得一级棒，她跟每个人关系都不错！”一旁的王贝贝也补充道。

    “所以，你们都是学钢琴专业的？”季雨娓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呀。”两个小女生齐声回答。

    正说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老师神色匆匆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