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庭院
“仙人之中还分派系啊？难道也有好坏之分？” “哼！仙人与凡间的杀手没什么区别。魔道的修仙者自私自利，杀人炼魂。仗着自己修为高深，杀人夺宝，夺人道侣，杀伐随性。阶级观念更是十分严重。” “当然，某些所谓的正道也不是好东西。表面上与人称兄道弟，背地里杀人取宝，夺人机缘，然后毁尸灭迹也是常有的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仙道也是一样。” “老家伙你就吹吧，说的就像你是仙人一样。山里的道士都说仙人岁有千岁，更有境界高深着岁可万载，与天地同寿，万古长青。你这满头白发可一点不像。”程道指着老者的满头白发笑道。 老者也不恼，喝一口葫芦中酒，笑道：“世人皆求长生，可又有人几人可得。释家言‘生老病死都是苦，唯有得悟常乐我静，方能入大寂灭海。’现在想来还是有借鉴之理的。” “又说一些稀奇古怪，让人听不懂的话语。”程道吐槽了一下，又转过头问道： “老家伙，你原来做什么的啊？从来也不听你说，也不讲你姓甚名谁。” 老者斜了他一眼，道“想知道？” 程道连忙坐起身来，用力点头，“恩！想知道！” “嘿，我还偏不想说~！” “你这老家伙，以后坟头我就给你刻上老家伙三个字。让谁也找不到你。” “那我还真不在意，死了就死了，还想那么多后世干嘛，哈哈哈！” 拌嘴的号角再次响起，随着吵闹声，明月逐渐当空。 爷孙二人吵累了，一个躺在躺椅上喝着酒。一个躺在地上看着浩瀚星空。 “臭小子，你想当仙人？”老者突然低头问道。 “当然，仙人可以持剑凌空、吞云吐雾，挥手间斩敌于千里之外。更能寿过万岁，与天同齐。”程道双手比划着，对着星空畅说着自己的梦想。 老者回过头，晃了几下躺椅，看着漫天星辰，喃喃道：“原来是想成仙啊！” “老家伙，难道你不想成仙么？不想多活些年岁？”程道疑惑道。 夏风吹着院旁的枫树，沙沙作响，四周虫鸣起伏，院内增添了几分悠然。 老者没有回答，闷了一口酒，默默的看着浩瀚星空。道： “臭小子，你知道凡人如何成仙么？” “不知道。山上的老道说得有机缘。” “机缘？那废物故弄玄虚罢了。我问你，《清静经》第一段是什么？”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形，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他所谓的机缘和仙路就在这句话里。” 程道猛地跳了起来，看着老者，疑惑道：“这话里有成仙的机缘？” “天地也好，日月也罢，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世间万物均是由道演化而来。故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万物轮转，生灭有时，哪怕日月星辰之伟力，也得行于道的规律，最终归于寂灭，故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仙人想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恒古不灭。就要效仿本源之道。悟得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本源之体。从那无形的生灭处，寻找长生之本源。故曰‘大道无形，长养万物’。” 程道两下窜到老者身边，蹲坐在躺椅旁，急忙问道：“如何悟得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本源之体？” 老者看他这猴急的样子，笑道：“想知道？” 程道如同小狗一样用力的点着头。 老者看他这幅模样，两手一摊，笑道： “我也不知道！戏台子上的可没说这事。” 听到这话，程道翻着白眼，道 “切~！老家伙，竟然用戏本话糊弄我，你活这么大岁数怎么能没被打死呢。” 老者用酒葫芦砸了下他的头，又指着漫天星河。 “等你能跟着漫天繁星一样，寿过一劫之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程道翻着白眼，道 “切~！老家伙，你原来又在说故事，人怎么可能跟星星一个寿命。” “饭得一口口，路得一步步走。”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 “臭小子，你真想修仙？” “想是肯定想，可不知道从那求，也不知道成仙不知道代价是什么？”程道拄着下巴，幽幽道。 老者一笑，摸了摸程道的头顶，淡然道： “修仙之途哪有什么代价，无非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进则万古长春，退则身死道消罢了。” 程道惊悚的看着老人，不理解他是如何用平淡的话语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 “就算随时身死道消，你还是要修仙么？”老者问道。 沉默了一阵，程道坚定道： “我不知道清楚自己真的面对生死时，后不后悔。但是，老家伙，你之前说过。古之大能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想，要是没有这个觉悟，是没办法走远的。” 老者一怔，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的灌输的东西有点多了？ 自己原来想教导的意思应该不是这个啊！ 沉吟了一会，老者道： “臭小子，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出发。” “啊？去那啊？”程道一个平地起，站了起来。 “想要修仙，灵石、灵草、灵兽内丹都是必须品，这里可没有。都是去大山深处才能寻觅的宝贝。”说到这老人怔了一下，掐指一算，笑道“对了，顺便给你订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