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是徐二娘，早些年死了丈夫没有再嫁而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好像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听老辈的人说起她之前是会说话的……”

    林都宇絮絮叨叨为林凤介绍起刚才的那位妇人，却是是一位长辈四十些许的人却苍老得行之将木，一位老寡妇一个独自养育两个孩子长大的母亲。

    林凤没有说话只是大步向前这个时代太苦有太多悲剧，哪怕这方圆百里有自己照看但也难得面面俱到，这就是独属于时代的烙印，苦命之人遍地都是能有口饭吃都属实不易。

    最终林凤停在一处矮坡前，从这里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大片的梯田，原本这里种植的都是水稻这里的人也因水稻产量低时而饥肠辘辘，当然这和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有一部分关系。

    不过现在这里的土地大多划分给了蔗糖厂，要是想要再拥有属于自己的耕地只能购买厂地，但按照规定蔗糖厂的资产严禁个人购买使用，只能租用不能贩卖。

    大片的水稻田化作甘蔗地，山坡上的荒地也种满了当地的果树，除每家每户留下的几分地里种满了蔬菜外，就是属于蔗糖厂的一大片连在一起的菜地。

    厂工弯着腰在田地间劳作，甘蔗还没到成熟的季节他们也只能先干点杂活，制作木桶纺织棉线各种手工实用品在他们手中诞生，这些人经过多年学习手艺娴熟产品质量过硬。

    看到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林凤的内心还是蛮高兴的，蔗糖厂的主业是生产蔗糖但副业也可以搞着走嘛，生产点日常用品由林家的门路销售往各地也是很不错的门路嘛。

    紧接着就是参观蔗糖厂的厂房，几条生产线井然有序的排列在眼前，从最开始的人工洗巢到木质榨汁机，盛放甘蔗汁使用的超大木桶，以及专门用于煮糖的超级铁锅。

    看着眼前简陋古朴的设备林凤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如此落后的榨汁方式出糖率可想而知，不过没有不锈钢的时代木质工具也算得上干净卫生。

    “这样的机械能将甘蔗汁榨干净？”

    林凤转头询问跟在一旁的林都宇，看看他是否知晓现在设备的弊端。

    林都宇倒也是老实直接实话实说半点也不掺水份。

    “不能，上次榨甘蔗就我们发现这个问题，改进的办法是用锅在将甘蔗渣用水煮一遍，把里面等下的甜味给煮出来。”

    办法倒是不错就是有些浪费人力以及物力，而在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以及不要钱的物力。

    “最后再看一下库房吧，我记得账上还有不少蔗糖没有销出对吧。”

    林凤懒得继续看直接跳过中间步骤想去库房里转一圈了事，对于最终产品他也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果然一团巨大的黄色浑浊结块就是蔗糖厂的最终成品，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蔗糖的甜味，但林凤也很难将眼前的蔗糖与后世的白砂糖联想到一起。

    这糖虽然看上去没有明显的残渣与杂质但显然很浑浊，应该和现在的加工工艺有直接关系，但这重要吗？市场上都是这样的品质随大流即可，反正林凤也没想着走高端市场。

    “这糖太浑，最好想点办法让糖块看着有点卖相，这样的产品才好打上林家的标签销往全国各地，实在不行就加工成红糖往外销售。”

    轻描淡写之间林凤就指导完蔗糖厂的制糖方针，并且明确的表述所需要的产品以及完成不了解决的方法，这个时代只要是日常用品就没有卖不掉的。

    更别说是糖这种“奢侈品”。

    “好好好，那个少爷您看今年能不能批给我们一批麦子。”

    林都宇笑着脸满口答应，这么轻松的任务怎么算是任务顶多是个嘱咐，他转而向林凤申请一批麦子，从他的脸色中林凤能看出几分急切与喜悦。

    “哦，要麦子干啥？没有合适的理由这可批不了。”

    蔗糖厂属于“林氏集团”下属产业其发展所需的各种资源都可以审批发放，当然不是免费发放而是以成本价赊，只要能在未来一年内还上即可，如果是还不上厂长可要倒霉了。

    虽然林凤是很偏袒林都宇但犯了如此明显错，到时候他也不好如此明显的包庇与他，审批物资一事无论是谁都需要慎重一点。

    “想在闲时做些麦芽糖，一年之中蔗糖厂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闲置，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其他的糖来卖也好。”

    林都宇的一番话好似醍醐灌顶，没有人说蔗糖厂一定只能生产蔗糖嘛，闲时也可以做点其他的糖，麦芽糖、果糖甚至奶糖水果糖也不是不可以。

    “嗯，有些想法，等会算一下蔗糖厂大概一年能消耗多少麦子，列个章程出来我过目，闲时也可以做些果糖我比较喜欢吃水果。”

    一个小作坊能用多少麦子？只要是能创造价值多少他都批，当然要是有人敢中饱私囊……

    麦子等于面粉与麦麸属于精粮，而麦芽糖属于糖的一种是奢侈品是硬通货，只要出糖比不是太离谱都不可能亏本，这一单稳赚不赔。

    “多谢少爷，我看时间差不多需不需要在厂里用餐。”

    虽然他已经猜想到林凤会答应但是那是满脸的喜色难以抑制，蔗糖厂一年所需的麦子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制作完麦芽糖剩下的废料无论是吃还是养鸡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厂内有食堂？”

    说起吃饭林凤倒是觉得有些饿了，早上一早出发就没有吃早餐现在就接近正午也该饿了，只能有灵气撑着腹中饥饿感不明显而已。

    “有的有的，跟在家丁营一样不过厂里只管晌午这一餐，既不是营食大多数都是素菜大锅饭，也不是免费吃喝但也只收个成本价很划算的。”

    以集体的名义向林家申请粮食以成本价购买这个物资却是划算，比起自己在家煮饭吃的成本都要低，所以食堂在这个时间点排起两条队伍。

    林凤吩咐手下排队打饭自己来到人数稀少的三号窗口，一个老爷子正在二号窗口打菜见三号窗有人，连忙放下铁勺过来为林凤打菜，二号窗口的人看见林凤一身锦袍联想到今天厂长……

    这个年轻的男人顿时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原本有些吵闹的队伍在林凤一行人进来那一刻就无比安静，他们不认识林凤但认识厂长啊。

    看了一眼窗口内的几种小菜以及旁边贴出的价格表，林凤自然是选择了价格最高的套餐。

    “两荤三素外加两份饭，剩下的钱再打二十一份一荤三素，多的就不用找赏你了。”

    随手丢出一颗金豆子林凤顺便把一行人的钱都买了，至于找补的零钱？他什么身份这钱能要？自己身上可不允许出现比一颗金豆更小面额的钱。

    “这这……老爷子憋红了脸，他哪里见过如此豪客一掷千金，而且不找钱的有些不合乎规矩，”

    “老李就收下吧，少爷赏的钱岂有收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