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管齐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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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挺已在前厅坐了足足三刻,一杯龙井添了又添,硬生生被喝成了白水,看着厅中四周侍立的小太监们,硬生生忍住了踱步的冲动。 自己住在都司衙门住了三年,从来未到过这候客厅来过。去年底谷王爷来到谷阳城后,因谷王府尚未建成,自己便赶紧从这全城最气派的衙门里搬了出去,自去私宅居住,将整个都司衙门留给谷王爷做了个临时驻跸之地。 谷王爷刚入城之时,倒是与谷阳诸卫将领在一起饮宴几次,谁料过了不久,竟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已有一月有余。听原来府上下人传出的消息,倒是王妃不惯当地饮食,王爷心中焦虑,所以谢绝了一切宴请。 谁料昨日傍晚,王府总管太监木金良来到府里传来王爷谕旨,宣今日上午来都司衙门拜见,王元挺也不敢怠慢,早早便起身,收拾齐整后便赶紧来到这候客厅等待王爷召见,谁料来了快有半个时辰,除了刚来时小太监奉上一杯茶水,竟是无人过问,只留着王元挺坐在厅中干等。 正当王元挺坐立不安之时,谷王爷却在后院的花园之中打了一通拳,木总管侍立在一旁,等谷王爷气定神闲的收了拳,方才说到:“王爷这拳法可算是大成了,刚刚满园呼呼生风,吓得老奴是动也不敢动,生怕王爷拳风散了老奴这把子骨头。” “你这老货,倒是会拍马屁,那王元挺来了么?” “回王爷,天蒙蒙亮就到了,奴才吩咐将他带到候客厅里侯着了,王爷您看要不要老奴唤他过来?” “不用,孤换身衣服就去前厅。你让他去前厅候着吧。”边上侍奉的宫女递过攥干的热毛巾,赵纯礼接过擦去额头汗珠,又对着木总管嘱咐到:“把那东西给孤拿过来,听孤指示再将那东西呈上来。” “老奴明白。” 木金良引着王元挺来到前厅,王元挺看着自己熟极了的地方。往日都是他在此接待各路官员将领,此刻到此,竟有了几分忐忑,不多会,只见谷王爷穿着一身四团龙袍走了进来,王元挺赶紧从座位上站起,单膝跪地:“末将王元挺,参见谷王殿下!” “免礼平身!”谷王自到主位坐下:“王都司请坐!” 王元挺闻令站起身来,欠身坐在客座之上。 “本王前些日子忙于内务,未能了解下本藩军务,王都司作为谷阳军事主官,想必对谷阳军事了如指掌,还请王都司为本王好好解说一番。” 王元挺听谷王爷如此说法,拱手答到:“回王爷的话,本司下辖一城六卫,所辖谷阳城乃北方三镇之首,城内共屯军三卫计六万人,周边六卫每卫一万八千至两万人,其中骑卒一万五千,步卒十三万,其余备兵医士不等。”王元挺看着谷王嘴角玩味的笑容,咽了口口水:“当然各卫苦寒,不比京营优渥,吃空饷的事难免有的的,据卑职了解,每卫空额应在千人之下,骑营均是足额满编。”说罢,头上已满是汗珠。 赵纯礼轻轻吹去茶上浮沫:“为将哪有不喝兵血的,谷阳都司能如此已是不易。”不慌不忙砸了口茶:“敢问我谷阳城内三卫人马,王都司吃了多少空额啊?” 王元挺闻言,赶紧从座上站起:“卑职万死,卑职在城迎来送往,所费甚多,三卫兵马共计缺额四千三百人余,王爷既已就藩,卑职立马命人销了名册。” “一员边卒,一月饷银不过二两,空额四千三百员,每月不过银九千两,一年不过十万,王都司不过到谷阳城五年时间,满打满算吃了不足五十万两,减去迎来送往,人吃马嚼,所剩应该无几。”赵纯礼放下茶盏:“我怎么听说王都司身家巨万,上任五年,家人在江南购得上好良田足有上千顷?”猛的一拍桌子,桌上茶盏跳起老高。
王元挺听到此言,瞬间脸色吓的青白不定,立马跪伏在地。赵纯礼站了起来,绕着跪在地上的王元挺走了两圈,从袖中抽出一本账册,扔在王元挺面前:“私通马匪,走私金银矿石,私炼金银,你这王元挺是生了个泼天的胆子,只要能捞钱,你竟是无所不用其极,国法军纪,被你犯了个遍!就这你还不忘吃空饷,我看你真是贪得无厌!”说罢一脚将王元挺踹了翻在地。 王元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抱住赵纯礼大腿:“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卑职到职后不久,便有本地商人上门,自称有走私天照金银矿石的门路,炼成金银后再五五分成,卑职一时鬼迷心窍,便应了下来,后来发现他们竟是通过马匪运送矿石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得任由他们摆布,还望王爷救卑职一命!” “救你?救你一命不难,只不过本王凭什么为你担上这等干系?”赵纯礼甩开王元挺,坐回座位之上。 “卑职愿从此拜在王爷门下,任凭驱策,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赵纯礼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元挺,突然呵呵一笑,将王元挺扶了起来:“上天亦有好生之德,既如此,本王就替你担了这泼天祸事!”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王元挺,赵纯礼站在厅前,木金良走到近前:“王爷,这王元挺贪得无厌又胆小无能,王爷为何要替他担这干系?” “胆小倒也未必无能,这王元挺治军还算一把好手,不然也不至于在谷阳城能带着这帮骄兵悍将五年,至于贪得无厌?本王正需要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才!”赵纯礼微微一笑:“传肖仲望午后内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