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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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突变的环境，以及刻意制造出来的巨木森林的景色，灵纱如何不知道自己中了幻术，索性放弃挣扎，放松下来。

    “怎么，不尝试一下吗？”空气中，传来凌素痴痴的笑声。

    “你的幻术造诣，更恐怖了。”灵纱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熟悉却更加毛骨悚然。“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瑕疵。看来，你这一年多的进步，比起你之前千年都要多。”

    “以前我就不能破除你的幻境，现在更是痴心妄想了。所以还是不白费力气了。”

    “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收获最多的，可不是幻术。”说罢，不等灵纱询问，已经一转话题，道“好了，我的幻术之中，便是使神都不能qie听。说吧，你为什么要来，我可不记得，你像是有什么急功近利的爱好。”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灵纱反问道。

    “我的回答，取决于你的回答。”

    灵纱想了想，干脆在自己最熟悉的一块草地，隆身坐了下来。

    凌素的幻术果然天衣无缝，这草丛的触感，都熟悉的没有一丝异样。

    “我为了那个承诺。当时你也在场，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你是个守诺的人，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主导，有方一围，有花豹，有洛戈城的人，有暗精灵，没有一个是良善异于之辈。君阶实力，只能勉强自保而已，想要抢夺宝物，不啻于火中取栗，为了个承诺，命都不要了？”凌素道。

    灵纱脸上浮现苦涩。“我知道，但是池儿。”

    “池儿？”凌素很快反应过来。“二哈？”

    “他不叫二哈！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这不是一个好词。”灵纱脸色陡然涨红，气愤道。

    “好吧，池儿。他。”

    “他被掳走了，圣龙之血交换，我，没有任何办法。”灵纱无奈的低下头。

    沉默良久，凌素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怎么确定他们能信守诺言？”

    “我自然不傻，他们在兽神面前立的誓言，不敢违背。”

    凌素思考一会，道“好吧，我知道了。多年的邻居之宜，而且二，不，灵池是他的朋友。我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不过你想要圣龙之血，现在不是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装重伤退走，这才是得到圣龙之血的唯一机会。”

    灵纱愕然，却是忽略了那个‘他’，心思全在后面的圣龙之血上，听见凌素的建议，有些不信。“真的？”

    “相信我，不止是我，估计苟鬣都巴不得你败走，而且他这一会，估计已经凄惨无比了。”

    凌素说的没错，重怒之下的方一围火力全开，直接就把领域展开，苟鬣和黄一眉被打的一头是血，狼狈异常，只不过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说？”

    “和苟鬣邻居几千年了。他那点心思，瞒不住我的。他的嗅觉异常灵敏，身后的猪sao味，我都闻到了。我不信他没闻到。”凌素道。

    灵纱听闻，脑中一亮，惊讶道“你是说，你后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苟鬣不想做鹬蚌，只有舍得一身剐，才能退居幕后当个渔翁。”

    凌素说的已经足够明白，灵纱如何不懂，只是懂了之后，就更加疑惑了。

    “你既然明白，为什么不点破？”

    “我明白与否不要紧，只要那只猪不明白，方一围不明白。只要他们眼中还有圣龙血，就不会放弃的。”

    “你不是帮方一围的？”

    “他？”凌素冷笑。“这种登徒子值得姑奶奶我为他付出？”

    灵纱更加不解，“不帮方一围，也不要圣龙之血，你特意过来是为何故？”

    凌素没有回答。

    “妖元？”

    依旧没有得到答复。

    灵纱忽然想起了之前凌素提到过的那个‘他’。突然恍然。“池儿的朋友，你说的那个他，是巨木森林那个小家伙？”

    终于听见了凌素轻轻的笑声。

    “你是要帮他？”

    “不错。”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

    “好吧。”灵纱没有沿着这话题追问下去，因为凌素在他们之间，是最亲近人性，也最善良的，嘴硬心软，伸出援助之手，不算奇怪。“那么你想要什么。”

    “暗精灵最珍惜的宝物。”

    灵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是说，金钱鼠偷来之后，被暗精灵追杀至死的那件宝物？”

    “应该是吧。”

    灵纱再次确认了一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能让暗精灵动怒，追杀至死，足以说明那是一件不菲的宝物。你确定是那一件？”

    “不菲的宝物，必然得到暗精灵的珍视，如果再具有其他神奇的效果。也必然会被其他人盯上，几乎就是麻烦集合体。你确定是那一件！”

    “所以，我才要利用方一围，只凭我一人之力，想在群狼环伺之下，还是有些乏力了。”凌素理所当然的道。

    “可是，还有其他呢？”灵纱怀疑自己听错了。“凌素，刚刚可是你跟我分析的，这座遗迹内，势力复杂，人心诡异。君阶也只能自保而已。而现在，你居然要取走那件可能被所有人都盯上的宝物！”

    “你先前怎么警告我的，我可以十倍的还给你。你这是找死。这么多势力，你的想法，只能是九死一生！”

    还有一些话，灵纱没有说。方一围确实可能会痴迷于你的石榴裙下，但是散修到皇阶，也必然心志坚定。若有所需，也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想要利用方一围，还要把握住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平衡他需求的价值，一个不慎，只是作茧自缚。

    凌素笑声中带着坚定。“是啊，可是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试试。”

    灵纱已经冷静了下来，道“那个东西，有什么作用。”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它的作用。”

    “那你。。。仅仅只是为了他？那个小家伙？”

    “对。他无根无萍，想在战时取得进入暗精灵的机会，只有这样。”

    灵纱已经懵了，她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凌素疯了。“你是说，你在用自己的命，再用自己的命！去赌那个小家伙一个机会？”

    “你疯了？”

    “算是吧。”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凌素的声音有些迷茫，喃喃自语。“迷魂汤吗？好像真是呢。唉。”

    就像你为灵池做的那样，我也可以为林希做到这样。只不过，不是亲情，而是，我也不知道。

    只是想让他更好而已。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比幻术收获更多的东西。”灵纱深深地仰望巨木森林之中，巨叶间缝隙的天空，天空之上，星空点点，像极了千年不曾变动过的夜空。

    凌素，你已经走出了这片森林，找到了自己的星空吗？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希望他真的值得你如此付出。

    这是几千年的邻居，唯一可以送给你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