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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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脑海里有些发胀。少女有些苦恼的按了一按。

    “小姐，你醒了。”

    老妪如释重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少女转过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动作艰难。

    “小姐身体虚弱。还是多休息一阵为好。”察觉到少女的意图。老妪连忙上前扶住少女，关切的道。

    “唔，我又被重明jiejie救了是么。”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少女若有所思。

    “是的，重明大人出现保护了你。但是小姐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发挥出重明大人的威能，所以让那妖人逃跑了。”

    老妪恭敬的道，看见少女有些惭愧的脸色，又安慰道。

    “小姐不必灰心。重明大人很喜欢你。你是得到了家主信任和重明大人认可的人。只要努力，定然可以守卫家族的辉煌。”

    少女苦恼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可惜，好容易追上那个妖人，为那些无辜民众讨个公道。因为我的大意，又被他跑了。”

    “这一点，小姐可以放心。”

    “重明大人虽然未能直接击杀那妖人。但那妖人受了重明大人一剑，几乎必死。就算未死，拖着重伤，也走不了多远。只不过，”

    说到这，老妪忽然话锋一转，靠近少女耳边道

    “那名妖人似乎是个世家弟子。家主曾吩咐过我们，尽量不要去为难世家子弟，小姐，你看。”

    少女哼了一声“但父亲也说过，任何生灵，都应该得到尊重。就算是世家弟子，哎？”

    忽然想起了什么，少女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世家弟子的。”

    老妪苦笑一声，道

    “我不止知道他是世家弟子。我还知道他的世家已经被灭门，仅剩这么一个独苗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们可就背了个灭门的大锅了。”

    “哎？”少女顿时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妪摇摇头，回想起重明剑刺出的瞬间，挡在剑锋前的玉珏，苦笑道

    “那妖人之所以挡住了重明大人一剑未死，是因为有一块玉珏抵消了重明大人的攻击，才让他逃出生天。而这块玉珏，造型虽算不上独特，但气息却极为熟稔，若老身没记错的话。这块玉珏是老家主在二十多年前，受邀参加唐家给他们麟儿摆的满月宴时，送给唐家作礼物的。”

    老妪继续解释道

    “就是十年前被田家灭门的世家。灭家时这块玉珏并未出现。有人猜测，是在那个意外逃出生天的唐家少主身上。”

    “这样说来，也说得通了。也只有老家主赏赐的护身玉珏才能挡住重明大人一剑。而那个妖人，恐怕就是因为心中灭门仇恨，远渡海外，藏身在此，修炼邪门的法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见少女听得有些迷茫，老妪咳嗽一声，提醒道。

    “家族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整合世家势力，竭力提升家族在世家中的威望。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死在这里，传出去，一个断子绝孙的名头是跑不了的了。家族或许不怕这些，但毕竟名声有损”

    “更憋屈的是，家族前几年已经查明此桩灭门案的前因后果，并当众审判了田家的罪状。因为这件事，家族名望可是提升了不少，如果这时候爆出这种事，两相结合下。”

    “刚刚给人主持了公道，在所有人面前展露威望。回过头就把苦主断子绝孙了。你让人怎么想。”

    “额，这。”

    老妪这一番介绍总算给少女理清了头绪。虽然心中还总有些为被任意践踏的普通人不甘，但利益纠纷下，她还是不得不选择站在了自己家族这一边，毕竟这种事对于自家声望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就算他有罪，也该等到这件事确立之后当众审判才对。

    少女这样想到。

    只不过

    “你说他伤的很重，那他不会死了吧？”刚刚还恨得咬牙切齿的少女转而又为他担心了起来，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名的讽刺。

    “十有八九，只能祈祷他别那么容易死了。如果真的死了”

    老妪一顿，隐晦的看了一眼少女周围的侍女。看得几名侍女不自觉的身体一冷，脊背生凉。

    “深山老林里，又有谁知道呢？”

    老妪微微一笑，落在侍女眼中，却说不出的阴森。

    少女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挡在了侍女面前。

    虽然还有些稚嫩，但这时候的她总算表现出了一点威严。

    “我们尽力寻找他的踪迹就是。就算真的出了事情，大家守口如瓶，不要打歪主意。”

    声音带上了些冷意，老妪一震，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山林中，一处低矮的山xue中，两名少年站在洞口，靠着山壁，无聊的闭目养神，时不时地向洞xue深处望上一眼。

    洞xue内，躺着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灰白长发勾结的肮脏男子。正是两名少年之前救起的那名男子。

    此刻的他，胸中洞穿的伤口居然已经恢复如初，生出如婴儿般细嫩的肌肤来，与身周脏兮兮的衣缕显得格格不入，看得两人咋舌不已。

    只不过饶是如此，男子依旧没有醒来的症状，安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还有些微弱的呼吸，几乎与死人无异。

    “血，血。”

    两人耐着性子在山xue外等了半晌，忽然听见了山xue内的动静。

    终于听到了动静，意味着男子终于可以交流的喜悦，在听到了男子呼唤的声音后，两人不由齐齐一愣。

    “他刚才说的，应该不是，水吧。”辛泽有些结巴的道。

    林希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一声不吭，直接跑了进去。

    进入山xue中，透光山洞中微弱的光线，看着里面的状况，林希眉头皱的更深了。

    只见那名男子已经清醒，只不过佝偻的身子，靠着墙壁，蜷缩的抱成一团，比起之前所见，他似乎更加清瘦了。仅有的血rou都凹陷下去，好似生火的柴堆一般，还在不停地抽动着，像是中风了一样，打着摆子。

    随后赶来的辛泽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脱口而出道

    “这是怎么了？？吸du了？！”

    “什么是吸du？”林希问道

    “跟你说不清，总之不是什么好事。”辛泽摆手，随后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血，血，”

    两人的到来，男子犹若未觉，抽动着身子，颤动的嘶吼着单挑的词汇。

    看着这一幕，林希将辛泽的问题转移到了脑海中。

    “他这是犯了什么病。”

    “不是病。”凤九回答道“他这是力量枯竭后的反应。”

    “气不就是力量资源么？为什么会枯竭？”林希不解的问道。

    “自然，气的力量，是康庄大道，是最正规的一种形式，但太过漫长，总会有人选择投机取巧，利用其他的手段来强化自身。很不巧，他也是。”

    “他体内的气海虽然不多，但也算充盈。不至于会让他成这个样子。他是其他获取力量的手段枯竭了。按照他所说，这种手段，似乎与血液有关系。”

    “这，”林希脸色有点难看“不是什么正经手段吧。”

    “我对这些奇yin巧技没有兴趣，也没有听说过哪种需要以血液为手段的修炼方式。不过，不是什么正经手段倒是真的。”凤九道。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林希恨恨的道

    “说不定那些药人，阵法都是出自他的手段。让他死了好了，我居然还会去救他。”

    凤九嘿嘿笑了声。

    “我提醒你，他是好是坏我不知道。倒是追杀他的那些人，见到你，只怕会二话不说就往你脑袋上砍的，救了他，说不定能替你抵挡一阵也说不定。”

    林希淬了一口，转头就走。

    “呸，再怎么落魄，我也不会与这种草芥人命的人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