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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停在水中央

    我们所乘的客船,在吹吹打打的给鼓乐声中离开了汴梁,一边吹着百鸟朝凤,一边奏着三哭殿,一喜一悲,这船舱里可真是好不热闹。

    我大师兄王铁,小声的抱怨说,这感情好,这响器声音真大,双方给不要命了吹似的,知道的说是吹响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炸鱼的呢。

    我大师兄王铁的言未必,这船仓的头前,还真放起了炮仗。我二师姐郑丽娟说,这玩意儿南方叫爆竹,给我们北方放的烟花差不多。

    轰隆轰隆,噼里啪啦,我被这声音震的耳膜疼,我大师兄王铁说,这声音他熟悉,这放在他们老家,叫做放铁铳,又叫做火铳。

    我以为这船仓里,会这样一直闹腾下去,谁曾想离了码头,这帮子吹鼓手,比我大师兄王铁还安静。

    我大师兄王铁,还偶尔磕磕瓜子,面对这河水,不时的说了一句,这水好清啊,我都看到鱼了。

    船舱重回安静,大家兴许都疲惫了,就连昨天夜里讲金头驸马的那群人,都呼呼的大睡了。

    我二师姐郑丽娟,也是说犯困,昨天夜里没休息好,她要再睡一个回笼觉。

    我就更不济事了,也不知道咋了,我大师兄王铁说,船太颠簸,他颠簸的睡不着。

    而我恰恰相反,我是越颠簸越瞌睡,可是我睡的特别轻,稍微雨下大点,我大师兄王铁打个哈欠都能把我吵醒。

    我被吵醒,就会迷迷糊糊的,脸犹由于趴在手上,大师兄王铁就对我说,让我别睡了,脸都睡红了。

    我不以为意的,迷迷糊糊的问我大师兄,现在是啥时候了?船走到哪了?到没到郑州,离郑州还有多远?

    我大师兄王铁,磕着瓜子,望窗外瞅了瞅,就对我说,雨越下越大了,啥也看不着,应该还早着呢,快到郑州了,船上的工作人员会喊我们下船呢。

    你放心好了,有你大师兄王铁呢,你怕啥?困你就睡,身体才是修仙的本钱,身体垮了,那还修啥仙啊。

    随着雨越下越大,瓢泼的大雨,打在船仓的屋顶上,和栏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船舱里出奇的静,有些人心事重重,有些人愁眉苦脸,有的人满脸的哀伤。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见我大师兄王铁,这时候也不磕瓜子了,傻乎乎的望着窗外发呆,我倒头就继续睡了。

    可我这次没睡多久,我就被船上的工作人员叫醒了。我以为船上的服务员,叫醒我们是快要到郑州了呢。

    谁曾想是停在了河水的中央不走了,我二师姐郑丽娟也是迷迷糊糊的问我们,咋不走了?是不是快到郑州了?

    我大师兄王铁,一脸郑重的对我二师姐郑丽娟说,不是,我估摸着是有人要下船。

    我二师姐郑丽娟,迷迷糊糊的瞅了一眼窗外,窗外还在一直下雨,而这船停在河的中央,要下船,怎么下船?是一个猛子揍过去哎。

    我也是满脸慎重的,示意我二师姐郑丽娟抬头看看,原来船上哪两班子吹鼓手,都已经准备出去了。

    我二师姐郑丽娟,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帮子人,实在搞不懂他们这帮子人是想干啥?

    看刚才上船的时候,也没看出来这一帮子人,是一家的啊,咋迎亲的和出殡的人都出去了呢?

    就在我们纳闷的时候,这两班子吹鼓手,就又开始吹吹打打了起来,还是一边吹的三哭殿,一边吹的百鸟朝凤。

    这时候我大师兄王铁,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对我们说,我大师兄王铁说,他想起来了。他小时候,从听村里的老人说,在某些偏远的地方,还流行着水葬的风俗。

    我大师兄王铁,又接着对我们说,他们村里的老人说,他们老家都流行的是土葬,可在有些偏远的地方,还流行着火葬水葬天葬,悬棺葬等等。

    我大师兄王铁,生怕我们不懂似的。又像我们解释说,这所谓的火葬。就是人死了之后,不是土葬,而是架上劈柴一把火烧了。

    烧的灰有的就地掩埋。有的撒河里水里,还有的人会拿一个瓶子,装着这烧剩下的灰,要么埋要么放在家里。

    还有的讲究人,会把这烧成的灰儿,装在瓶子里,用红布或者功德布包着,装在棺材里,再选风水宝地,请道士和尚做法,选良辰吉日埋起来,而这只是火葬。

    至于水葬,没见过,听村里的老人说,有的会把直接烧成的灰撒在河水里,还有的装在瓶子里,把瓶子放到河水里,任其漂流大海,这又叫漂流瓶。

    还有的老人说,还有的富贵人家水葬,讲究一点的会弄一个罐子,有的把装灰的瓶子,包好放在罐子里,密封好使其沉入水中。

    还有些地方的风俗,人压根就不烧,而是直接装在大罐子里,密封好直接沉入水里就行了。而像那么大的大红棺材,进行水葬,我大师兄王铁说,他还是头一次看。

    兴许是我大师兄王铁,越说越激动,我大师兄王铁,说话的声音大了,惹得附近的人,都朝我们这个地方看来。

    满脸的尴尬,我大师兄王铁,也仿佛意识到,船舱里的人,在看着他说话,我大师兄王铁也不说话了。

    不过还好,我大师兄王铁口中,这群要水葬的人,都去船仓外边了,又加上这两班子吹鼓手,吹吹打打的声音,我大师兄王铁说的话,反倒是被压下去了。

    不过我仍是看到了,船舱里仍有好多人注意到了我们,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船舱里的那个乞丐,也是白楞了我们几眼。

    而我这时候,我大师兄王铁,仍然不忘了小声的对我们说,你瞧,他们这群人都走出去,肯定是在做某些特殊的仪式,估计待会就该水葬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是怎么个水葬法?是直接把大红棺材扔河里,还是咋滴?

    我大师兄王铁的话,还没说完,果然这群吹鼓手,都吹吹打打的朝后边的船仓过去了,而后边的船仓,正是停放大红棺材的地方。

    这让我不由得不信,我大师兄王铁的话来,开口对我大师兄王铁说,还是我大师兄王铁见多识广,懂得多。

    看着被我这么一说,我大师兄王铁,有些得意的说,哪啊,他也是碰巧知道了一点。

    我二师姐郑丽娟,就没怎么搭理我们,而是眼睛不眨的望着窗外,而窗外的雨,也并没有因为我们停船而下的小点,反而是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