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黑白两道通吃（上）
部队在奔袭、追击、穿插或摆脱敌人时的行军方式，分为以下三种，行军，急行军和强行军。 三种行军方式对步伐要求各有不同，但门德列夫给所有应聘人员，下达的三个小时三十公里的行军路程，俨然已经达到了强行军的规定速度。 字面上来看，强行军的步伐为每分钟不能低于140步，这对饭后百步走的你来说，可能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是想要一直保持这个步伐很难，到现在为止强行军的最好记录为，是飞夺泸定桥的华夏红军部队。 他们在大渡河右岸高低起伏的小路上疾进，昼夜不分的奔袭了160公里。 这个行军速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怕是现代化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做到。 所以当一帮应聘者随着门德列夫徒步奔袭三十公里后，到达霍尔姆码头三号仓库，一个个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虽然狼狈，但是没有一人掉队，如数到达，这让吕生很是欣慰，莉莉娅还是比较靠谱的。 到霍尔姆码头后，门德列夫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他让烈火佣兵团的成员，从仓库里面搬出了武器，有突击步枪，有重机枪，还有相应的弹药。 他把所有上气不接下气应聘人员，拉倒了仓库外面空旷的空地上，进行打把测试。 靶子很粗糙，就是一个破旧油管桶上，用红色油漆画上了两个圈，圈的最中间涂上一个红点。 靶子被摆在百米开外，门德列夫让他自由射击打靶，一时间仓库外枪声大震。 吕生看着油桶以rou眼可见被的千疮百孔，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这是不是好的射击水平。 但是他也没被电视中，千里之外取敌将头颅的神片给毒害。 神枪手有，无论娘胎里面自带的射击天赋，还是后天用子弹喂出来的都有，但是他不追求。 能遇到最好，遇不到也不强求，比起以一敌十的神枪手，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敢打敢杀的猛人。 等所有打完靶后，门德列夫走到了吕生面前道。 “老板，目前看来都是好手。” 门德列夫没有说能不能签约，这些都是年薪两万五千刀的新员工，门德列夫付不起这个钱。 这钱需要吕生掏，这个主也要吕生做，越俎代庖的事门德列夫坚决不做。 吕生同样看着门德列夫，一脸认真询问道。 “这些人能不能签。”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人士去评价，如果门德列夫说能签，那吕生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人全部留下，用来补充烈火佣兵团的有生战斗力。 如果门德列夫说不能签，那怕莉莉娅把这些人夸上天，吕生也一个都不会留下。 门德列夫被吕生问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想了半天道。 “老板，目前看来这些人专业军事素养都过关，但是你知道，打仗这些只是基础，具体的好与坏要等真正上了战场才能提现出来。” 吕生点头，觉得门德列夫说的很有道理，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才知道。 后面要是有机会，找个不开眼的，把这帮人拉出真刀真枪干一架就行。 “那这样吧，现在我们先把所有人都签下来，后面有机会看看实战，我们在做打算？” “可以的老板。” 门德列夫应承道，和吕生想法统一。 吕生则在争取了门德列夫的意见后，走到人群前，扫视了一圈又一圈。 这里的所有人资料，他在回仓到仓库之后都看过了，都是从各个部队退役的军人，没有草莽。 “首先恭喜你们，根据我了解的情况，你们具备了加入烈火佣兵团的资格。” 底下人先是迷茫，随后一阵错愕，感觉这份高薪工作的应聘程序有些太草率了，殊不知吕生打算让他们实战。 “我是一名来自美国商人，我做的是粮食生意，作为萨哈林的原著居民，我相信你知道粮食在萨哈林的珍贵成都。” “同样，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我在萨哈林的危险程度，无数人该死的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我的仓库。” “坦白而言，替我工作，工资很高，但是危险程度同样居高不下。 “逐木鸟各位应该都认识吧，我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他合作，他却盯上了我口袋里面美元，所以我送他去见了上帝。” “为此我们也付出了数十个兄弟的性命，我很尊重你们，所以我选择如实相告。” “如果你们选择了加入烈火佣兵团，那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面的生死兄弟，我不想我们中间有欺骗。” “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像我提问，让我们双向选择，互相尊重。” 吕生面前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个新老板好像不一样啊，以前他们求职的时候，那个面试官不跟他们的爹一样。 那高高扬起的头颅，连用鼻孔看他们好像都觉得高看他们了，什么时候征询过他们的意见了。 气氛有点压抑，主要是吕生的气势有点强，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不敢提问。 主要是他们太需要这份高薪工作了，这份工作可以让他们背后的家人不在受冻挨饿。 吕生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不信这么多人，没一个人心中没有疑惑的。 然而结果就是等了十几分钟，愣是没有一个人提问，这搞得吕生措不及防啊。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人群问道。 “难道你们心中就没有疑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吕生经量把自己的语气放的和尔，在这种和尔可亲的语气下，终于有一个汉子忍不住举手道。 “老板我们的具体工作是哪些？” 见有人提问，吕生很开心，这个人叫安东尼.叶夫根尼，原来是服役苏联第五军团113团的一名突击手。 吕生在莉莉娅给他的材料中，看到过他的资料，服役期间是个很优秀的突击手。 吕生先是纠正了他的称呼道。 “不用叫我首长，这里不是部队，叫我老板就行。” “我目前的主要业务就是在萨哈林经营销售粮食，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保卫我的工作，让它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当然，我希望你们不会受限于此，你们要有冒险精神，也许在将来的不久，我的生意会做到世界各地，而你们也要学会接受去全世界各地去执行任务。” 吕生说完安东尼，目露一丝向往，但一闪而逝，说了一句“好的老板”，又退回了人群。 有一就有二，在安东尼之后，又有好几人提问，不过问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价值的问题。 吕生还是耐心的给了他们答案，毕竟是新员工总要给人留下一点好印象。 在提问接近尾声之际，就当吕生准备结束这次交谈时，又一个个子矮小的人，举手走出人群，对着吕生提问道。 “老板，我想问想那些为你战死的人他们得到了什么？” 吕生被问的一愣，战死的人得到了什么？抚恤金？ 这事吕生下意识想到的字眼，但是具体情况他真没有过问过，都是门德列夫在处理的，他相信门德列夫不会亏待那些，但具体怎么处理的他还真不知道。 他看向提问的人，这是所有提问中，问出的最有意义的一个问题，潜台词就是我可以为你战死，战死之后我能得到什么。 这个人在莉莉娅的资料中显示叫阿纳托利.谢尔盖，他现在的相貌和资料上的相貌相差很大，只能依稀看到以前的影子。 以前的阿纳托利相貌温文尔雅，现在的阿纳托利相貌却很阴沉，套用唐仁在《唐探》中的一句话就是。 眉毛前尖后宽，命宫一黑痣，眼有红丝，眼尾三几纹，这种面相不是穷凶就是极恶。 这个阿纳托利也是唯一个吕生拿着他的资料看了好几遍的狠人，和别人天花乱坠那天花乱坠的资料不同，阿纳托利资料上面就一条，苏联A级功勋获得者。 苏联的功勋从高到底有很多种，但是能拿到A级功勋五一不是战场上的屠夫，而阿纳托利刚好是一名机枪手。 吕生曾经看过一篇新闻，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战士，前后面貌的变化，这在结合到阿纳托利身上，各种要素完全吻合啊，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战场侩子手。 这个问题吕生没有，门德列夫却站了出来，他看着阿纳托里很认真道。 “这个问题我回答你吧，因为这事是我亲手处理的，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回答了，我给予了他们每人两万美元的抚恤金。” 门德列夫说完，底下所有人都奏起了眉头，两万美元很低，只是他们一年的薪水而已。 门德列夫似乎也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两万美元很低？” 不等他们回答，门德列夫自问自答道。 ”没错，我也觉得这个价格很低，但是我给予了他们家庭一个保障，那就是烈火负责赡养他们的家人，家里有老人的烈火负责给他们养老送终，家里有小孩的烈火负责给他们养大承认。” 门德列夫声音宏亮，语气掷地有声，这也是他这个破破烂烂的佣兵团，都穷困潦倒到这个地步，还没有人离去的根本愿意。 他们跳槽去别的佣兵团也许能到更好的待遇，但是他们要是战死了呢？ PMC本身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挣钱的职业，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就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他们来当PMC有一部分是自己原因，更多还是为了家人，而门德列夫的这个保证是让他们不离不弃的最重要因素。 果然，当门德列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迷茫的眼睛中不再迷茫，而是狂热，彷佛找到了目标。 没错就是目标，他们太害怕自己战死后，家破人亡，而门德列夫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这怎么能让他们不狂热。 吕生看着眼神坚定的门德列夫，他不知道该对这个耿直的汉子说点什么，在乱世耿直boy活不好也活不久？这话他说不出口。 妈的！老子只是想赚钱而已，非要给我搞煽情。 最终吕生什么都没说，说的在多不如做，来的实际，给门德列夫丢下一句“让他们签合同吧”吕生就离开了霍尔姆码头，回到了莉莉娅宾馆。 现在人手够了，完全不需要他继续守夜了。 但是回到莉莉娅宾馆的吕生，把自己洗个干净，塞到柔软且温暖的大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 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被门德列夫一番话给刺激的。 门德列夫的做法让他敬佩，但是他绝对不会去做，他宁愿多给一点钱，也不愿意自己去背负上包袱。 他可一点都不圣母，连装都懒得装一下的那种，四川乐山大佛的位置，现在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坐下去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吕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等他被吕轻狂叫醒，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竟然下起了大雨。 他先是对吕轻狂问道。 “怎么了？” “莉莉娅找你。” 吕轻狂不情不愿的说道，要不是吕生特地嘱咐，他今天还准备让那个对他口吐芬芳的女人，继续死等下去。 “哦，我知道了，你让他稍等下一下，我现在就起床。” 吕生说着就翻身下床走近了卫生间，吕轻狂则退出了卧室。 十分钟后，莉莉娅带着吕生走到宾馆的一个包厢推门而入，里面做了八个年纪各有不同的男人，最小的可能三十四岁，最大可能都六七岁了，那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镜片厚度，让吕生望而生畏。 看到跟着莉莉娅的进来的吕生，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微微点头示意，吕生也是微笑着一一回应，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 等所有人入座后，莉莉娅开始给双方互相介绍，为了挣这百分之十的佣金，莉莉娅也是格外的卖力，很是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双方。 吕生对他们的资料不怎么感兴趣，他只在乎对方能不能掏钱。 等莉莉娅介绍完之后，吕生开口道。 “各位都是萨哈林的商业精英，我们也不用客套，直接进入主题吧，我这次出售的粮食主要以玉米大豆小麦为主，价格为两千五百美元一吨。” 是的，吕生提高了报价，把原本卖给阿尔法两千美元一吨的粮食，提高道了两千五百美元一吨。 两者都是做生意，却还是有区别的，和阿尔法做生意，吕生报价两千美元是奔着成交去的，他想借此和阿尔法达成一系列合作。 和这些商人做生意完全就是奔着利益就去的，之所以一下抬高五百美元的价格，也是为了给他们砍价的空间，只要最后价格不低于两千两百美元就可以成交。 让吕生没想到的是，这帮在战火中依然能把生意做起来的商人们想都想就答应了这价格。 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你们这不按套路出牌啊，然而不等他高兴，其中那名最年长带着老花镜的商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眶道。 “吕先生，这个价格我同意了，但是我们需要你的保障。” 吕生顿时皱眉，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保障？” 几位商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最终还是那个年长的商人开口道。 “我们需要你保障我们售卖粮食的安全，你要保证无论是谁从我们手上抢走了他，你都要帮我们抢回来。” 老头话刚一说完，吕生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 “先生，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卧槽！谁抢了你，我帮你抢谁？你特么的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嘛？吕生内心暗自腹诽。 这直接动手上去抢东西的只有当地黑帮能干出来，这特么的可以敢和当地政府叫板的黑帮啊。 几个人包括莉莉娅显然都没想到吕生的反应会这么大，老头清了清嗓子道。 “吕先生别激动，听我们说完，我们知道你干掉了啄木鸟，也知道你的实力，只要点头愿意保护我们，我不仅现在就可以从你这采购粮食，还会另外支付给你一笔安保费用，你看可以么？” 支付尼玛，吕生安骂，老东西不像好人啊，如果真一家两家黑帮，吕生和他们火拼就火拼，问题是萨哈林上有多少黑帮啊。 近半基数人口都是黑帮，这特么的要是都上去抢了你们，难不成让我挨个打上门给你把粮食抢回来？ 还安保费，这时候就是叫他爹，他都不能同意这么离谱的事情。 安保费？这词怎么这么耳熟呢？卧槽！这特么的不是我用在阿尔法身上的套路么？当真是特么的天道好轮回？ 自己前脚刚套路阿尔法，这后脚就有人来套路自己了？ 还抑扬顿挫先夸自己有实力，在付给自己一笔安保费，这要是遇到一个拎不清现实的愣头青，指不定就点头了呢。 想到这吕生看着几人的目光不在友善，这些人居心叵测，已经不是他最喜欢的合作小伙伴了，他摆手打断了老头的发言，语气不善道。 “我只是一个粮食商人，做的生意也只和粮食有关，其他的生意，我一概不接受。” 老人看着态度坚决的吕生，不动神色的对身边的几人摇头。 “吕先生，你要是不能在这方面给我提供帮助的，我想....。” 吕生直接不耐烦的再次打断老头的话开口道。 “如果你想我不提供帮助，你们就不会购买我的粮食，那我告你大门在那边。” “如果你想说不提供给你帮助，这个价格就太高了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最低两千两百美元一吨，如果低于这个价格。” 吕生再次伸手指了指大门道。 “大门在那边。” 吕生已经懒得和他们勾心斗角玩文字游戏了，所以他表现的很强势。 这些人就算在他这购买粮食，每一次成交的数量也不会太多，因为他们很害怕，害怕被抢。 商人现在除了极个别外，在萨哈林真的很弱势，他一边想要赚取财富，一边又害怕当地黑帮对他们下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气氛有点压抑，他们确实没想到吕生态度会这么强硬。 见没人出声，吕生直接站起身。 “你们商量一下吧，如果需要就联系莉莉娅，如果不需要就算了。” 说完吕生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他确实很着急把手上的粮食变现，但是也不急于一时，这么多天都熬下来了，还能让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给拿捏了？ 吕生没有回房间，而是带着吕轻狂直接到莉莉娅宾馆的餐厅开始吃早饭，他打算吃完早饭，就去阿尔法的驻地，先把最终的事情敲定下来。 结果他早饭刚吃到一半，莉莉娅再次带着那几个商人走了过来，他们围绕着吕生而站。 吕生放下手中的叉子，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吕轻狂自顾自的继续吃着，还不时的发出吧嗒嘴的声音。 “吕先生，我们同意两千两百美元一吨，但是需要你给我们提供运输。” 吕生再次皱眉，这特么的没完没了啊，他刚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十吨起送，低于十吨不送，具体要多少你们去莉莉娅那边登记交钱吧。 吕生之所以改变主意，完全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那只新招的队伍需要拉出历练。 在萨哈卡运送粮食挺危险的，一路上随时可能遇到黑帮的抢劫，这刚好适合试探出新队伍的水准。 等吕生吃完早饭，那些人依旧走了，而莉莉娅手上多了一张表格，和一袋子现金。 她把美元和现金都递给吕生道。 “这事他们需要的货物和缴纳的定价。” 吕生接过现金和表格，转手递给了吕轻狂，看都没看一眼，他对着怒那说道。 “你按照上次的标准给我的新员工，来一套作战装备，剩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