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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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吊着三个绿色的身影。他们分别是野兵,石虎和周娴。他们身上的衣服早被野藤抽得破烂不堪,身上沾满了黑色的紫色的污渍。看得出来那是血迹,猴子和步枪下手没有心软。 这山林的历史大概有几百年了,山上烟雾弥漫,充斥着刺鼻的瘴气。山林的深处有一座木房子,是护林员用来休息的地方。二三十个彪悍的雇佣兵手持56式冲锋枪,成警戒姿势,面对外面,背朝我们昂首而立。 远处的山坡,有一处茂密的灌木,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荆棘与藤蔓,一个狙击手卧在那里,正用瞄准镜观察下面的山谷。而在木房子的顶端,还安着一个貌似锈迹斑斑的电视机天线,那是伪装的卫星接收器,用来跟秃鹫无人机对接,将这里的实况录像直播到飞鹰的指挥所。 猴子带领的雇佣兵是我从79军借来。79军335机步团团长是西北风,曾经是7308二组的组长,是我们的老战友,一听说要借兵,重振7308,二话没说,要什么给什么,于是给了一个侦查小队,算是当作这16个菜鸟的假想敌。 我来的时候猴子把树上的三个菜鸟没辙,猴子用了很多方法都撬不开他们的铁嘴。我觉得这有问题,这三个菜鸟可能意识到这是我们对他们最后的考验,只要挺过去,就是7308真正的队员。 我不会这么甘心失败,想当初,一千多个特种兵为争夺7308的名额撞得头破血流,有的甚至永远穿不上军装,还有人躺在这片山林,永远不再醒来。 凭什么这三个菜鸟可以顺利进入7308? 对于7308来说,不仅仅是表面的荣光,更多的是忠诚与付出,还有责任,唯独没有牺牲。一个精心培育出来的7308成员选择牺牲,那是对祖国最大的不负责。 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不能被抓住;二,即使死去,也是钻进敌人找不到的地方死去;三、如果上面两个没做到,万一被俘,要么逃跑,要么永远闭住你的双嘴。 要承诺这些很简单,要做好却非常艰难。 因为敌人会用无数种方法折磨你。把你折腾的不成人样,用各种残忍的方式非人的方式击垮你心理的防线。要知道在这隐秘的战线,是没有什么国际准则和人道主义来约束的,因为我们干的就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7308每一个队员都要接受这种对祖国对军队对战友忠诚的测试。这次,三个菜鸟就遇到这种测试。 他们都是兵油子了。周娴是在部队长大,又上了军校,对特种部队的考核略知一二,而石虎也当了七八年的特种兵,本来就接受过类似的训练,那个野兵更加别提了。都是兵油子。 要想骗过他们,我费了不少心思,借兵,停营区的电,改装地雷,再就是实弹。接下来,我挑战他们的心理底线,侮辱他们中间唯一的女性。 我要让他们觉得这是真正的战争。 我要让他们见识战场上最残忍的一面。 要想成为7308真正的队员,那么,没有性别的差异,你要在事先想到成为7308的后果。 这,仅仅才是开始。 当上7308,那种锥心的疼痛会伴随你一生。 我戴着头罩,一手提着56式自动步枪,先砸了两个男人一下。野兵率先像条鱼在空中摆动起来。 “老子要杀了你!有本事放我下来。” “行,放他下来!”我朝另一个戴头罩的雇佣兵喊。 那个瘦瘦高高的雇佣兵就是猴子,我能听见他在黑布里面的笑声。他乐了一下,敏捷地爬上树干,解开绳索。野兵像头猪掉了下来。 哐当,猴子扔一把匕首过去。一是用来割绳子,二是用来当武器。 野兵割断双腕上绳子,揉了揉红肿的关节。到这个时候了,他还用心思玩这个,我在心底已经默默把他除名了。他当不了7308的成员。 野兵一边揉手腕,一边握住匕首,朝我走来。跃跃欲试的样子,很猥琐。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这是不是真的,应该是考核。我没让他继续下去,冲了过去,一脚蹬在他的腹部,他直直的飞起,跪在地上苦笑着。 果然,他认出我们了。 那么,他只能躺下。 我奔过去,一枪托砸过去,砰的一声,砸到他的肩膀上,他当时就昏迷了。石虎眼睁睁的看着,想挣脱上面的绳索。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也解不开。 我望着上面的小伙子,沉沉的问:“怎么,你想来一下吗?” 吊在树上的小伙子做出了妥协的姿势。不动了,身体垂得笔直,像条白条鱼。 “告诉我,你的姓名,你的番号,你们部队是不是在前面,有多少人,多少武器装备。告诉我,你们就能回去了,我会为你保密。” 我阴险的说着,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个叫石虎的小伙子瞟了我一眼,有股杀气罩在我身上。这只是一闪就过去了,他不再看我,看上面的天空,保持沉默。 这个小伙子比野兵那头驴要聪明,起码他在用脑子考虑问题。他不想激怒我,也不愿意配合,于是用这个动作进行缓冲。相信他的大脑在急速的转动,一定在想用什么办法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我只看一眼,就知道小伙子是个硬骨头。头脑也灵活,符合7308的要求。硬打是打不出结果的,得靠智取。 如果他能过这一关,7308敞开怀抱。如果过不了,就跟野兵一样在草地上挺着。 我不再拷问石虎,而是径直走到中间。哪里有一棵最高的树,有一根弯曲的枝桠斜着下来,距离地面4米高。枝桠下面吊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让我头疼的周娴。 我靠近她的时候,周娴的身体急速的摆动,她突然伸出一脚,差点踢到我的额头上。我的乖乖,要不是闪得快,早被她当足球踢飞了。 我没有丝毫手软,抓住她修长的腿,欺身上前,握紧虎拳,对着她的小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嘭----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我好像打到最柔软的地方,她像一颗子弹飞向空中,快要脱离控制的时候,又被绳子拽回来了。 她的身体荡回来,荡到离我一尺的距离,我扬起手臂,对着她那粉嫩的脸颊,就是一耳光。只听见吧唧一声,她的脸红彤彤的,像只大苹果,而她的小嘴,喷出一束红色的液体。是血,热乎乎的血喷在我脸上。 我用抹了抹,把红红的液体放进嘴中,味道是咸的,真是血。 我狞笑着问她:“滋味好受吗?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支部队的?你的首长是不是飞鹰?部队有多少人?多少支枪?电话号码是多少...。” “老鬼,别跟姑奶奶装了,姑奶奶不会放过你的-------” 周娴像一匹恶毒的母狼,睁着红红的眼睛盯着我。 她居然识破了这个骗局,那么不好玩了,这场戏没法子继续演了。 猴子和步枪连忙指挥兵们解开石虎,抬走野兵,只留下我和树上的周娴。对于他们来说,越早离开越安全,这里是是非之地。我从来没见过这帮兔崽子跑得这么快,眨眼功夫就跑出了山林,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站了许久,不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