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钱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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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气质出众的雪姨,张澜的眼就挪不开了。 墨画看他的眼神更嫌弃了。 张澜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下仪表,看着雪姨,一脸正色但多少带点谄媚地道: “在下张澜,不知这位道友……” 雪姨理都没理他,直接对墨画道:“墨画,我们在前面等你。”说完带着白子胜和白子曦走了,留下张澜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那几分谄媚的神情还僵在脸上。 墨画看着张澜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同情了,他想拍拍张澜的肩膀,但他身高不够,拍不到,只能将就着拍了拍他的腰,道: “人总会经历挫折的,张叔叔,你看开点……” 这安慰的话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出来,起不到一丁点安慰。 张澜犹自费解:“我长相不差,修为不低,举手投足也都有世家弟子的礼仪和风范,为什么她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墨画虽看不惯他这副自恋的模样,但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或许雪姨也把你的名字听成‘渣男’了,所以才避之不及?要不你改个名字试试?”墨画提议道。 张澜满脸无语地看着墨画。 墨画又安慰了几句,张澜这才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张澜这才一脸遗憾地走了。 墨画就找到雪姨三人,继续逛了一会街,等到差不多丑时过半,才各自回家。 白子胜满载而归,还塞了一堆东西给墨画,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墨画不要都不行。 墨画也为爹娘买了些礼物,买给柳如画的,还是一个辟火簪,是前天买的,比之前送的那个做工要好上很多。 簪子里面的阵法被墨画抹掉了,自己又重新画了一个新的,阵纹更多的阵法。 为此他回家前还特意找了陈师傅,请陈师傅帮他把簪子拆开,重新画完阵法后,又请陈师傅重新装好。 送给墨山的是一個玉佩,里面也被他拆开,重新画了一个清瘴阵,激活阵法后,可以一定程度上消除山间的毒气或是瘴气,只是范围不大。 墨山和柳如画都很开心,不仅是因为墨画送的礼物,还因为礼物里面有墨画亲手画的阵法。 猎妖节的喧闹过去,通仙城便安静下来,修士过着一如往常的生活。 墨画也不例外,他修为要提升,阵法上要学的东西也很多。 这日墨画从庄先生处回家,走在街道上,一边揣摩着庄先生的教导,一边想着还有哪些阵法要学,走着走着就突然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墨画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锦衣华服,摇着洒金纸扇,眉眼轻浮的瘦公子站在他面前。 “钱少爷?” 钱兴,钱家家主的小儿子。 钱家是通仙城势力最大,也最富有的家族。钱兴是家主之子,嫡系中的嫡系,排行又最小,所以最受宠溺。 钱兴排行最小,也不考虑继承家业,所以只需要考虑吃喝玩乐就够了。墨画跟他的交集,也只有在通仙门时,替他写过几次阵法课业。 “有事吗?” 钱兴笑得很和气,“的确有个事,要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墨画总感觉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钱兴轻轻咳了几声,道:“猎妖节那天晚上,我刚好碰见你了,你身后有个带面纱的小姑娘,你认识吗?” 带面纱的小姑娘?说的是白子曦? “算是认识吧……” 钱兴大喜,眼眸中露出一丝兴奋,“你把她喊出来,我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猎妖节那晚,钱兴也混在家族弟子中,远远地看到了墨画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尽管年纪尚小,带着面纱,但那种脱俗的气质,他见了一眼之后,怎么也忘不掉。 他让人去打听小姑娘的来历,但一直没什么消息,便想着从墨画入手,这几天便带着跟班一直在找墨画,如今终于让他遇到了。 “不熟,叫不出来。”墨画敷衍道。 钱兴道:“你们一起逛街,说不熟,我不信。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不会亏待你的,伱想要灵石,还是灵器?” 墨画平静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钱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我这是在给你面子。” 你的面子又不值钱,丢地上也没人捡…… 墨画不打算搭理他,只道:“我要回家了,你能让开么?” “让开?” 钱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去问问,在这通仙城,从来都是别人给少爷我让路,还没人胆敢让我让路的!” 钱兴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 “我再说一遍,把那个小姑娘叫出来,让我认识认识,我便不追究你适才的冒犯,不然我让你爹娘后悔把你生出来,让你平白在这个世界上遭罪!” 墨画的眼神也渐渐不善起来,不屑道: “要后悔也是你爹先后悔,生出你这么一个废物,平白在世上丢脸!” 骂人么,谁不会呢?钱兴既然先开口,墨画也就不客气了。
墨画自觉只是骂了一句寻常的话,但钱兴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钱兴表情煞白,进而渐渐扭曲。 周围也瞬间安静了不少。 钱兴身后的一帮小弟一时间也有些失神,他们跟着钱兴作威作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骂钱兴。 墨画也有些愣住了。 他好像也没骂什么,怎么这就破防了? 这都承受不住,那他要把肚子里酝酿的脏话骂出来,钱兴不得直接吐血? 果然娇生惯养的人,道心都比较脆弱么…… 钱兴瞬间气血上涌,双目通红,眼中甚至出现了血丝,他手指发颤,指着墨画,神情狰狞地嘶吼道: “我要他死!要他死!” 墨画皱了皱眉,被骂几句话就要杀人? 钱兴气极发狂,他身后的小弟却有些犹豫,“少爷,真要打死啊?” 钱兴双眼血红地盯着他,“他死,或者你死,你们自己选!” 他们大多是钱家庶出,或是依附于钱家的外姓,跟着钱兴混,能吃点rou喝点汤,所以也只能听钱兴的。要是惹钱兴不高兴,就只能像死狗一样被丢出钱家。 不过跟着钱兴这么久,脏活也不是没做过,所以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有个钱家弟子阴恻恻道:“小子,算你点背,下辈子长点眼吧。”说完一拳直奔墨画的额头。 这一拳既阴又狠,明显是下了死手。 只是这一拳距墨画还有几尺的距离时,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拳头被攥住的钱家弟子想挣脱,但挣脱不开,反而觉得骨头吱吱作响,没等喊痛,就被人一拳打在面门上,鼻血喷出,身子也因强劲的力道而连连后退,最后又像破布袋一样砸在墙边,倒地晕了过去。 其他几人一时被震慑住了,抬头一看,便见到了不知何时已站在墨画身后的健壮的少年。 是炼器行陈师傅的徒弟——大柱。 平时笑起来憨憨的大柱此时面无表情,两臂的肌rou像铁一般,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默默地站在墨画的身后。 墨画神色如常。 在通仙城南大街的这块地界,若是打起架来,他的“人脉”还算挺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