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园独处 下
苏佑第一次是听陈冲之说锻神,才知道云泽将铸神称之为锻神。孙秀琇也就跟着他称锻神。 见她关心自己,苏佑心中一暖,答道:“是啊,我当时误入阴尸洞xue,看见它控制一头巨猿为其猎杀血食。正好貘豹摸上门来与巨猿大战,两兽最后同归于尽。陈冲之道长就是这时候寻过来,确不想阴尸早就在等他。阴尸确实强悍,我们联手都不是它的对手,幸好我以火元气点燃洞xue,才吓跑阴尸。” 孙秀琇舒了口气,好奇追问:“后来怎样了?” 见孙秀琇主动询问,她是关心自己的,苏佑兴奋道:“后来,我和陈道长分开,再回到貘豹洞xue采摘剩余的五行果。确在离开逐月森林时遇到阴尸猎杀飞虹剑派弟子......。” 苏佑简单的述说了与飞虹弟子联手对战阴尸的过程,然后道:“后来飞虹剑派十四名弟子成功逃离,我确被阴尸追杀,不得不躲入湖水中。” 孙秀琇闻言一惊,下意识探手抓住苏佑手臂,旋又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松开。一握一松虽只发生在眨眼间,但苏佑心都醉了。被她握住手臂时,苏佑感觉像心脏被她捏了一下,如被电流击中,全身酥麻。 他强忍心中欢喜,冲口道:“秀琇不用担心。我在利用水元气优势,再借大鱼之助,最终一剑斩下了阴尸的头颅。我也就是那时在水里突破了水动神。” 孙秀琇睁大秀目,一脸震惊,都没注意苏佑刚才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听着苏佑细述他在深湖断绝呼吸的危机状态中如何突破水动神。孙秀琇目光吊滞,其内眸光流转,似有无数思绪闪过,变化万千。好半晌才平静道:“你太大胆了,居然敢在湖中算计锻神境阴尸王。木系阴尸在水里远比常人灵活,也不需要太多空气。偏偏遇到五行全聚的你,也是它命该绝。你在湖中突破水动神的体会对我有极大助益,谢谢你!” 苏佑说完所有经历后发现,经过这次独处交谈,他和孙秀琇的关系近了一些。再没有丝毫陌生感,也没有因实力或地位不对等的疏离感。当然之前她也不是特意保持距离,是她清冷的性格使然。 苏佑很庆幸这次与她独处交流,增进了熟悉。 “难怪你上次在传奇殿下的宴会上那么关心阴尸的问题!正如紫烟姐所说,如果有人能大量制造阴尸,其危害之大不估量。这种行人神共愤之事的人必为人类公敌。我们孙族不会坐之不理,一但发现,立即会铲除这种祸害。” 孙秀琇声音转柔道:“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更强。我不再担心你和卓全钰的决斗,但是我想和爷爷、父亲他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帮你提升其它几种元气,你同意吗?” 苏佑点头道:“我告诉秀琇就是让你决定。我确实也希望有人指点我修炼,没有师傅教的孩子很可怜哦。” 孙秀琇这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听他自侃的调皮语气,并没有不悦,白了他一眼,那一刹那的美态,苏佑心神皆醉。见到他那样子,孙秀琇意识自己失态了,匆匆敛去笑容。 苏佑也忙收拾心情,岔开话题,问起万兽门,他们山门在哪里?他担心小白,如果小白真落入了万兽门手中,就很不妙了,日后肯定要与他们冲突。提前多知道一些万兽门的信息,也是为日后可能的冲突作准备。 孙秀琇重拾寒潭止水、玉容不波的清冷,平静地介绍她所了解的万兽门情况。和孙天赐、孙天恩所言差不多,万兽门非常神秘,外人知道最多的就是其在民间的唯一产业:遍布三国的兽rou商铺! 不过,孙秀琇肯定万兽门即使曾在众多门派联手下被迫更名,其实力依然非常强大。只是他们向来不与外面打交道,外人对他们所知有限。但也正因为其超然不与任何国家、尤其是皇室牵扯太深的立身做法,反而让他们更容易被各国接受,从而让他们的生意在各国迅速崛起。 孙秀琇也不确定万兽门的位置。但肯定并不在帝都境内,传说是在蜀山某座山中。 蜀山?真有这座山吗?苏佑遂把他对灵刀门欲抓捕小白是想获得万兽门一个承诺的猜测告诉孙秀琇。孙秀琇也认可他的猜测,说会提醒父亲着人留意帝都附近,如果发现小白狼影,立即报来给他。 苏佑很享受两人这种轻松的对话方式。他又将自己对这个世界陌生的地方,三国的情况,关系都一一询问。 孙秀琇也乐意为他讲述这些天下大势。听着从她嘴里娓娓道出的世界格局,就像同时向他上了一堂地理、历史、政治、军事课一样,各种知识信息在他脑中汇聚、整理。 中原大陆,三国鼎立。按苏佑世界的地域来说,鑫浩地处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四川部分、新僵部分领土; 天川在鑫浩之东,占据山西、河南、河北、内蒙、东北部分、江苏及山东沿海一带; 云泽国横跨东西。从西边四川南部、云南、贵州、广西、广东、中部湖南、湖北、江西、到东面福建、安徽、浙江及沿海岛屿。 三国中,云泽国土面积最大,天川军事实力最强,鑫浩发展最快、商业最发达。云泽和鑫浩在千年前本是一体,后来分裂成两个国家。 加上一些西面和北面的少数民族部落,还有东海岛国,东瀛国。南方海外也有几个小岛国,形成这块大陆的世界格局。 东瀛,不就是日本吗?这个民族的生命力真是顽强。 苏佑已能确定世界应该是在几千年前,在某个时刻分成两条时间线,形成两个并行时空,走上了不同的文明发展之路。至于为什么出现这样的平行时空,自己怎么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他就想不明白了。 但他心态不错,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个世界半年时间,他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他不再当自己是过客,既然回不去,就要准备好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而且他拥有石头,能修炼这个世界的元气,就能快速融入这个世界。因缘巧合下他五行俱全,能修炼五行元气。他提醒自己要更加努力修炼,才有实力去探索这个新奇世界。 现阶段先要将鑫浩国的地皮踩熟,在鑫浩扎好根,以白山为基础,培植他们自己的力量。待条件允许,再让白山去和各皇子争一争皇位继承权。 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使天下归一,开太平盛世,为这里的人民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那多么美好的事物,要好好珍惜、爱护,他不由看了眼面前的孙秀琇......。 想到在东坡镇遇到的那对洋人姐弟,苏佑问:“那极西方大陆是否有一些西洋国家,那里的人长相怪异,金色头发,高鼻深目?” “是的!我也听说过世界的西方尽头有数个国家,二年前还有西方国人跨越万里,到访过帝都。其长相就是那种金发碧眼。”孙秀琇道。 “此人还在帝都吗?”苏佑忙追问。 “听说后来被四海卓家带走了,不知所踪。”孙秀琇答道。 卓家?苏佑记住了这条有用信息。看来很少西方人来到东方大陆。双方相隔太远了,苏佑的历史上最早来到东方的人是海上冒险者。不知这个世界的欧洲国家航海技术发展的如何,是否造出了蒸气机船? 苏佑记得那对姐弟是走了三年陆路来到鑫浩的。可惜当时被四海酒楼的人跟踪,否则结识他们,可以打听西方国家,还可以搞清楚阴尸脑后的印记。 不知这对姐弟现今身在何处?也没有苗英泉的消息。他不会真得进入逐月山冒险去了吧? 苏佑再问是否有人懂西方语言。孙秀琇思索片刻道:“据我所知,那种西......洋人也是最近几年才出现过。他们的语言晦涩难懂,我不确定是否有人能听得懂。我国西垂有不少外族,其语言各异,到是有不少边境商人能与之交流,我族也有人懂。但更遥远的西方语言就不知道了,我可以找人帮你问问。”
孙秀琇看了眼苏佑,犹豫一会儿道:“紫烟姐来了一趟府,送来白山购买的筝。我已经着人送到白山宅内去了。原来会弹筝曲的是欧可仁。” 不是可仁,难道是我和白山?苏佑看着孙秀琇。 “我和紫烟姐相识已久,情同姐妹。而且我们兴趣相近,我很多时候都在向她学习。紫烟姐真的很了不起,我很佩服她!她虽是女子,但却在帝都文人士子中享有盛名。加上她又是秦族的小姐,追求她的人数之不尽。不过她对男子向来不假辞色,说要献身于文学艺术。” 她又看了看苏佑,抿唇笑道:“我要去打听的人正是秦紫烟。你想打听西方国度,不如直接去问她好了。她刚才还向我问起你了,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能让她改变想法呢?” 苏佑愕然,秀琇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她才认识两天,就是她店里买了点东西啊。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真的想有人能让紫烟姐改变要献身文学的想法啊!我想她能生活的很幸福。”孙秀琇脸上绽开绝美笑容。 她没有说出曾将苏佑作的那首诗传给紫烟姐看的事。也没有向紫烟姐提起苏佑的名字,只说是在黄金城听到的诗。秦紫烟对那首诗评价很高,大为惊艳,还特意打听是谁人所作。 苏佑不知孙秀琇想表达什么。此时无暇欣赏她的美态,正一头的疑问,不知道要表个什么态。而且你说没什么意思,是几个意思?他一时头大。 苏佑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试探性道:“冬至那天,我们三人逛了她家的店,白山买了筝,我买了一管玉笛、两本书。汇报完毕!” 孙秀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有答他。 苏佑等不到她回话,想起一事,就岔开话题,问道:“你能给我说说五皇子吗?他的修为如何,都有些哪些人看好五皇子?” 孙秀琇愕然,果然被分心,思索道:“五皇子殿下才学极好,在文人中享有极高的地位。性格温和,与人为善,帝都百姓都非常尊敬他。至于他的修为,应该是动神高阶吧。你想问什么?” “我听人说起过大皇子,也听过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一些事迹,但对五皇子所知最少,才问问。”苏佑本想问五皇子府侍卫长云蚕,他是怎么认识秦紫烟的?想了想怕孙秀琇误会,还是没问出口。 他再问起镜月司和宴会上的那位屠三镇副掌司。孙秀琇美目看过来,目中大有深意道:“镜月司是鑫浩最大的情报组织,眼线遍布全国,全天下也有不少镜月司探子。镜月司这个名字起意‘镜花水月’,意指一切都不真实。代表他们能看破一切虚妄,什么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明察秋毫。你不要去招惹他们。” 苏佑暗道,我不想招惹他们,是屠三镇在找我麻烦。苏佑觉得屠三镇不会无缘无故试探自己。或许与姚传奇遇刺有关,他没有说出疑问,不想让孙秀琇担心。 “好了,我们回去了。”孙秀琇点点头,转身出了小园。苏佑像来时一样跟在孙秀琇身后,不多久又回去那条让苏佑感觉温馨的林荫小道,落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随意的在空中打着旋。 孙秀琇步姿不变,头也不回,冷不丁问道:“你那首‘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是全诗吧?” 苏佑错愕。孙秀琇怎么知道这首诗不全?这其时不是诗,而是词。完整的词是一首流传千古的“鹊桥仙”。他不想经常盗用前人的诗词。想了想道:“确实是残诗,我还没有想到如何补全,暂时就让它这样吧。” 孙秀琇身子定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继续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