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H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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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生死蓝调》里的那首还没有名字的诗: 命运让妳飘下, 所以不需要翅膀, 只需要静静地呼吸, 用生命承托妳的重量……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写诗一样地将心里的故事倾倒出来?因为,那并不是诗的意境。但什么才是诗的意境?是正在飘落的灵魂吗?是没有翅膀的飞翔吗?还是呼吸的重量,生命的蓝调…… 不知道。 只知道我想做妳的翅膀,即使妳不需要。想融入妳的生命,即使我本身没有什么重量。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 也许,早已结束了,只是我还在等待。 我总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等待?等待是我唯一的自由。而相对于等待的其它任何选择,例如放弃、逃避和遗忘,都毫无疑问地绝对不是正确和应该的选择。所以,我也选择了等待。甚至应该庆幸做了这么一个正确的选择。一个不那么美好,但充满希望的正确选择。 于是,我大部份时间都在等待。 等待在黎明到来前的无眠,等待从清晨五点半开始,每隔十五分钟响一次的闹钟,等待一定要出发否则就没有时间吃一顿安乐早餐的决心,等待发给妳早安的信息不知何时才会收到的答案,等待说完早安之后无论如何也很难再表达的心情,等待工作的压力把其它的思绪驱赶,等待完成每一件工作之后再计划之后无止境的工作的顺其自然,等待下班前某个令心情稍微变好的临界时间,等待塞车的时候下一首随机播放不知能否契合当下心情的音乐,等待回到家之后把东西都收拾好才松一口气的疲倦,等待疲倦之后看着不那么好看的肥皂剧的空虚,等待除了推销之外就没人光顾的留言,等待心情不能再下沉的时候唯有去冲个澡的微小动力,等待洗澡之后刹那便消散的灵感,等待灵感消散后一片空白的思绪,等待无边睡意填满一切的解脱,等待梦中再忆起某个似曾相识的遗憾……然后,再在黑暗中睁开眼,等待黎明到来之前的无眠。 在每天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之中,陪伴我的,就是对妳的思念,在我脑海和记忆里妳的身影,直到某个时间点之后就没再变过,没有增加,也不会减少的身影。 …… …… 后来我发现,也相信,等待是会进化的。就好像现在,被妳搀扶着回到房间后,突然感觉一直等待的那种巨大的负担和失落感同时袭来,然后立即变成等待这种感觉过去的感觉。 并不是说对着妳有多么紧张多么大的压力,而是那种由新的经历而产生的未知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之下的那种需要时间适应的状况。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暂时隔绝了一切外界的联系,也停下了未知的脚步。一切仿佛回归静止。 我不想妳在我身边继续担心,所以借口要早点休息,把妳送出了房间,直到在比预期好像多了很多倍的时间之后,听到熟悉的关门声,才松了口气,心情竟然还不错,因为除了狄波拉的那场意外,其它的各种不好的预感都似乎是我想得太多。想到这,连睡意都没了几分。 躺在床上,虽然连牙都不想刷,但经验告诉我,受了这种程度的伤之后,既然没有太严重的伤筋动骨,就应该适当地做做伸展运动。于是,我决定还是躺在床上,稍微做几个腿部和腰部的伸展运动,怕一坐起来就会弄到最严重的肩膀的割伤。躺言起行,先把左小腿慢慢地,非常慢地尽量弯曲到臀部,直到痛得受不了了为止,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半分钟,膝盖尽量下压。之后轮到右脚,每边做两次。之后是双膝向上弯曲,双手尽量抱膝。还有小拱桥,慢版空中骑车,慢版抬脚……不知不觉地,竟然做了十几个动作,才累得忘记了混乱的思绪,整个人开始随着夜的拥抱而沉淀。 清晨的时候,我习惯性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来。慢慢的,晨光开始晕染天际,我本能地撑着身子,慢慢地坐起来避免弄到受伤的地方。结果发现,竟然已经好了四五成!虽说还不能做到鲤鱼打挺的地步,但还是比想像中轻松到了好像有了超能力似地,顺利正常地坐了起来。一看闹钟,才七点多没到八点,但竟然有了周末早上极罕有的饥饿感,更何况前一天晚上还吃了不知道多少块美味的炸鸡。 既然生命已经发出呼叫,那就不需多想,又是坐言起行,先慢慢地把衣服脱下来,对着房间内小衣柜里的小镜子,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地方。果然,应该瘀血的地方,还是青青紫紫的,应该还没可能愈合的地方,还是狰狞地咧着嘴怪笑着。但是青紫的地方,摸下去却没有什么痛感,狰狞的裂缝,包括脸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擦伤,也已经结了痂。至于看不见的但应该还不可能完全通顺舒畅的那些错了些位、扭了两扭的筋腱位置,竟然也随着记忆的不确定而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这种肯定确定是神奇的复原能力,我不假思索地归功于“呵呵”。虽然当然不可能确认,但至少祂有了面子,我也不用再胡思乱想。这样草率但爽快地解决了迷题之后,便到洗手间洗了个脸,刷了昨晚没刷的牙。 来到还在沉睡的厨房,想起冰霜里还有几块昨晚吃剩下的炸鸡。但早餐吃翻热的炸鸡,是绝对不可能的吧。于是,还是钟情于我早餐餐单的首选:全世界最不健康的早餐。 正在我怀着愉快的心情,在晨光中“叮叮当当”地弄着早餐的时候,轻轻的“咚咚”声在楼梯响起。我连忙又另起了一个小灶,架起平底锅,刚扔了一块北海道牛油进去,妳便出现在厨房的门口。 看似随便紥但几近完美的马尾和金色双镰,宽松的红色长袖卫衣前面是白色的史诺比和它黄色的小伙伴,下身是条深蓝色的有那种短绒毛的绒裤,还是咖啡猫绒拖鞋。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妳来的时候要底是带了多少箱行李的,不过,总是因为妳百变的形象而忽视这个细节。 “嗨!”见妳出现,我便觉得自带阳光又开心地跟妳打了个自觉灿烂的招呼。 “啊呜呵……”妳刚一挥手,却打了个哈欠,把今天份的可爱都呵了出来。 “好早啊,”妳打完哈欠说:“Hon,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妳看。”我最喜欢妳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尽快把自己撑起来的那种爽快,和漠然。一边按着肩,用拿着铲子的右手做了个小回环。 “没事就好,”妳皱了皱眉笑着说:“也给我弄个吧。” “有了。”我用铲子指了指炉头上的平底锅里和旁边碟子里孪生的早餐兄弟。 “那我帮你拿过去吧。”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我刚上好碟的原本的第一份早餐端了起来,走向窗边的一张小圆桌。 “妳先吃,我这就冲咖啡给妳。” “噢,那我来吧。”妳又把碟子放在一旁,然后走到格子柜那边拿了两包咖啡去冲。 “妳今天有什么行程吗?”我一边弄着第二份早餐,一边问在旁边的妳。 “陪你。”妳非常随便地应道。 “好啊,我陪妳……哎?”我本能地应着妳,但很快发现不太对劲,马上扭头望向妳。 “Hon,一定要温书了!”妳拿着一个空的马克杯,走到我身旁,我望着妳极度认真的小脸,听妳继续说:“去名古屋前的这两天我们哪都不去,一定要温书!你一定要跳到班!OK?!”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但在妳说出“OK?!”这种极罕见的语气和句式的时候,我知道如果再有任何理由和辩解,更不用说是否定的话,那后果就肯定是很不友好的不OK了! “嗯,”妳还是有点疑惑地笑了笑地说:“那我们吃完早餐就开始啰!” “好的,吃饱了就好上……”我刚想口无遮拦地说出不太吉利的口头禅,嘴就被妳捂住了。 “不准说!”妳还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嘴。 “好吧好吧,百无禁忌。”我有点尬笑着说,但心里极速搜索着到底这段时间里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好像没有吧?不过,口头禅这种东西,还是会令记忆变得有些不可靠的…… “以后都不准说!”妳又极度认真地说。 “嗯,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应该用嘴去追一下妳还没放下的手。但妳的手已经随着妳转身冲咖啡而去,留下微香。 早餐在非常不错的氛围下圆满结束。期间,我吃着比妳的秀色美味差一点点的早餐,某刻,妳在晨光中摸了摸我脸上已经结痂的小刮痕,感觉有点养、有点感动、有点虚幻。但那当然是真实的,因为所有真实的时光都无法留住,只能尽量把那一刻极速加热,然后狠狠地把心撞上去,烙下尽量深一点的印迹。 但光与热好像在这种场合里是有点相克的吧,当我正想烙下深深的印迹的时候,发现已经坐在房间的书桌旁,而妳则盘坐在我床上,四周围都是课本和练习册。 于是,紧张而愉快的温习生活就这样在瞬移之中开始了。 我们默默地、认真地做着好像做不完的习题,背着好像永远也背不熟的语法句式和生字。然后,大概每一两个小时休息一下,互相小测一下,聊聊一些当年聊过但没有什么记忆的话题。我开始发觉好像不应该再无缘无故地推迟买光碟机和液晶电视了。本来就是应该在好多天之前就应该买的,但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忘记了、明天吧……不过,如果现在买的话,又会因为温书而更没有用武之地了。那就从航港回来之后再买,反正很多影碟还是只能在航港买到的。嗯,就这样……
“狄波拉其实挺好的。”在喝着下午茶时间的咖啡和我走神的时候,妳突然说道。 “妳怎么又……”我突然想起,这次回来之前妳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但妳却曾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题。 “什么?”妳问道。 “呃,我是说,妳怎么有这种想法?”不过转念一想,这次回来不一样的事情也不差这么一两件吧。 “就事实啊。”妳好像在说月亮是绕着地球转一样。 “她好不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是在说甲等于乙并不代表甲等于丙一样。 “我的意思是她对你挺好的。”妳有点认真的说,我不太想看得出妳的用意。 “唉……”我靠在椅背上反了个白眼,说:“怎么又说这个,我跟她没可能的。我不是说过非我族类吗?” “你是说姜饼人的族类吗?”妳表情没怎么变,似乎并没有什么应该有的笑位:“所以,凡事都有可能的……” “所以也有可能不可能的。”我又想了想说:“反正,有妳就够了。” “但是,Hon啊,”妳又突然多云转晴,嘻嘻地笑着好像不太怀好意地说:“但你好像有很多秘密哦!” “比如,”妳一边说着,一边在书底抽了一本东西出来晃了晃:“这是什么?” 我皱着眉眯着眼看了一会,然后瞪大了眼,指着那本东西说:“咦?妳是从哪里找到那本东西的?我自己都忘了扔到哪儿去了!” 真的,我自己都忘了到底是把那本Vivian还的EM5笔记,扔到了床底下,还是塞到了书堆里了。 “是啊,这种东西当然要藏好噢。”妳一边随便翻着笔记说:“虽然旧了点,嗯,EM5,好像是有一科叫计量学什么的,不过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吧?怎么还会带在身边?而且还有女生的笔迹在里面呢!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 “是吗?真的?我都没留意呢?哈哈……”我对着妳向来都不是说谎的材料,也从来都只会说真话:“我看看?” “Hon,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有这么一本这么—怀—旧的笔记呢?”妳一边翘着嘴角说着,一边还是把已经似乎利用完的笔记递给了我。 “噢,长话短说吧,上次去东京的时候,我有个同学也来出差,就把这本之前有个女朋学借的笔记还给我了。”我也一边翻着笔记,一边把事实,的一部份说了一下:“噢,那个女朋学以为搬家把笔记丢了,后来找到了,就托人还给我了。” 笔记里确实有一些可能是Vivian写的字,有的是我写不清楚的地方,被写清楚,有的是我写错了的地方,被更正了,甚至还有我没解清楚的地方,被详细地解答了。我又细仔看了最后几页,发现竟然在我写的笔记之后的空白页,有不知名的记录。虽然我不太会看字迹,但是写得很潦草的英文,跟之前可能是Vivian的字迹大相迳庭,也肯定不是跟EM5有任何关系的,倒是似乎与某公司或项目有关,而且应该是男人的笔迹…… 我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噢!还真有噢,这里,欸,怎么这个都写错……噢天,我写什么自己都看不明白……啊,这是什么?”在笔记最后有字的一页,有个斗大的、还被描粗了的“HEDI”和一大堆数字和字母,但堆在一起好像什么意思也没有……“H,E,D,I,HEDI?海廸?河底?应该不是拼音吧……什么意思?是书名吗?还是电影名?唔……” “Hon,”妳这时已经在托着腮,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我的解释和自言自语,不过我没留意妳的表情或有什么反应。但就在这个时候,妳的声音有效地打断了我的思绪说道:“看来还是有其她女生对你很好的呢!” “哎呀!”我又反了个白眼说:“Hon,借人的东西当然是要还的。而且,这都咸丰年,啊,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还为什么留着了,可以马上扔掉的。”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就要把笔记扔到一旁的垃圾筒里。 “那,”妳突然爬了起来,从我手中瞬间顺走了笔记:“那给我吧,就当是你借给我的。嘻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