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闪电和静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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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么,黑色和白色经常都是被争夺的热门颜色,如果没有什么其它更重要的争夺目标的话。然后似乎是蓝绿红黄。嗯,其实,对于这么一个小游戏来说,用什么颜色的重要性到底在哪里?真的有人可以说得头头是道儿吗?我想我还是可以的吧,毕竟废话太多,呵呵…… 不过放心,我从来没深入思考过为什么我会用土黄色的士兵,既使是掷骰子的时候,既使是在把棋子摆下去的时候。真至战局正式开始,他们的生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些玩具小兵,毫无选择地执行着玩家的命令,在生死荣辱之间为玩家带来欢乐,毫不计较成败得失,或者是玩家的疯狂愚蠢,是非常可爱的小兵,让我想起幼时在家里摆的兵阵。 小时候家人经常出差,我便一个在家自娱。父母见我挺可怜的,便在每次出差回来之后都买几套那时候挺流行的塑料小兵和坦克大炮什么的给我玩。久而久之,我的军队就成长到名副其实的成千上万。老姐在学校住宿,空出来的房间就成为了我的战场,“漫山遍野”的战阵一摆出来就是几天。我几乎是为每一个士兵创造背后的故事,由出征到胜利或死亡,有时候还可能有远方亲人朋友的思念,或者是人民领导的激情。要看当时在热播什么电视剧或电影…… 但无论士兵再怎么英勇可爱,战争必定是会有伤亡的。“战国风云”这个游戏的其中一个教晓玩家的,大概就是杀敌一万,自伤三千的道理吧。 我是第四个布子的,已经失了先机,拿不到炙手可热的澳洲。哦,这并不是因为我对澳洲的个人感情,而完全是因为澳洲在这个游戏里的特殊地理位置。 所谓纸板游戏,无论再怎么新奇的设计,也不可避免地要设计一个棋盘出来。有天地,就自然要有方元。有棋盘,就一定会有方位和规矩。有方圆和规矩,就必定衍生方法和策略,有了策略,就有更多的乐趣,或烦恼。 嗯,世界地图,大家都应该有个概念。北方是几乎可以视为连绵的欧亚北米大陆,越往南,陆地就好像越突兀,非洲和印度次大陆,以及稀稀啦啦的东南亚澳洲。战略上来讲吧,陆地接壤的国家越多,就越多地方要防守。随然江河湖海是天然的屏障,但在这个战棋的设计上,就只有海洋可以彻底把敌国分隔。而理论上,所有的玩家都是敌对的。 于是,问题和答案都几乎显而易见了。首先,大家都还记得游戏分了六个大洲吗?不会是已经忘记了吧?(真的吗?那可真遗憾,又给了在下嚼舌的机会。不过,还是不了,看到您精采的眼球向后翻腾一百六十三度二……)言归正传,六大洲,分别是:亚洲、欧洲、非洲、北米、南米和澳洲。其中与外界接壤最少的,就是澳洲。澳洲的设计就像是一个口袋儿,只在暹逻和印泥与外界接壤,本身也只有印泥、澳东、澳西和新几内亚四块儿地。换句话说,聪明的您一定已经想到,只要堵住印泥,或者暹逻,再清扫澳口袋,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状态,按规则,占领整个澳洲,每局可以稳袋额外三个增兵。地缘上第二好的,是南米,守住委内和巴西就自成一格。其次是非洲和北米,要守住三个地方。非洲还好说,内部只有六块儿地。但北米本身有就有九块儿地,是个要花很多资源才能统一和守得住的地方。当然,代价那么高,回报也自然高,北米每局可以增七个兵。最得不偿失的就是欧洲和亚洲,地方大,接壤多,好像五风楼,八面受敌、十面埋伏,增兵也只多两三个而已。 布子的时候,其实已经能看得出一些胜负的端倪。首先,佐治把大量的兵力放在了北米,我觉得是严重的思乡情绪所致,极不理智。Masa、德力和克里斯是玩儿过这个游戏的,所以在澳洲摆开了你死我活的阵式。汤马士虽然慧根不差,但似乎觉得澳洲太过凶险,所以转移到南米小心经营。而我则逼不得已,将重兵摆在了非洲和南亚,其实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开局,德力竟然很快在澳洲占了上风,大有统一之势,于是,Masa和克里斯便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北米。而汤马士很快也如愿以偿地拿下了南米。我则稳扎稳打,一边巩固着非洲,一边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情况。回忆留下的不多,重点只有三个。 第一个过去,很快在轨道上再次相遇。佐治在北米被Masa和克里斯夹攻,又偶尔被汤马士偷个小袭之下,很快兵败如山倒,而我则在大家都应该没怎么注意之下,无耻地坐享了渔人之利。趁佐治在北米和其他地方被消灭殆尽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优势兵力将他在南非和马达加斯加最后的聚点吞而并之。佐治在一个回合之内,成为了第一个出局者,其惊讶的表情不亚于当年。 胜利的果实,除了统一了非洲之外,还将佐治的机会卡会部缴获,第一时间对换了十多个战力。除了巩固非洲之外,我将大部份兵力押在了中东。中东地处欧亚非三洲交界,进可攻,退可守,而且还不容易被猜到意图。当然,中东与暹逻只有两地之隔。下一步,我就要试试当年的第二个重点是不是会再次发生。 正在佐治愁眉苦脸的时候,德力小心地防守着老巢澳洲和试探着东北亚,汤马士和克里斯在中米拉着锯子。Masa艰苦地扩张着欧洲,又舍不得北米,还时不时地搔扰一下偏安的德力。就在这个鏖战的节骨眼上,妳端着一碗吃的走了过来。 香味随着妳越来越近,妳笑着一边把绿豆糖水摆在旁边的桌上,一边叫我过去。我见还有一些时候才到我,便跟众人说我过去一下,如果到了我就叫我。然后,也不理各人的各种眼光,跨了几步到妳身边。 “噢,好香噢。”当年我虽然喝过绿豆汤,但南方的这种加了臭草(好吧,臭草就是芸香,百孤一下就知道了)的做法,还是第一次吃。当时我还真以为臭草是臭的呢……这么多年来,还真不是有太多机会吃妳做的绿豆糖水。街上糖水铺做的,哪能跟妳比?自家的糖水,无论绿豆臭草还是冰糖,都是不计成本的,还有妳的心思。 这一次,第二次的第一次,当nongnong的糖水端到嘴边,把第一勺送进嘴里的时候,突然感动。应该是有一滴眼泪兴奋地跳出了眼眶。 “Hon桑,还好吗?怎么啦?”妳皱着眉问着,距离如此近,除了我的心情之外,没有什么会被看漏。 “噢,嗯,没,没哦喔……”吃了一大口,除了一瞬的强烈感动之外,下一瞬就是舌头在热水里打挺儿。“没,没什么,嘶……唔……烫,烫……” “小心,慢点吃啊,还有很多。”我的演技没有瑕疵。妳的笑容也很完美。 “HK桑,好幸福哦,这绿绿的是什么?”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佐治浮了过来,我不怪他当电灯泡,毕竟,他的遭遇是我一手造成的。 “哦,嗯,是绿豆汤,中华甜汤,清热解毒。”我解释着,“KW桑做的简直是大师级的。” “哦是嘛,很香,是好像很好吃哦。那……”佐治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似乎又不是那么不好意思,应该是身为受害者的索偿心态在作祟。 “噢,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也是加害者的补偿心态作祟。 “呃,没问题吧?”我回过头见妳微微皱眉。“应该有多的吧,哈哈……” “是我把佐治干掉的。”我单着眼跟妳小声说着,虽然是航港话,但对着佐治这种无法猜得透的异类,还是小心为妙。 “对啊,对啊,哈哈……”佐治在背后笑着说。我头皮有点儿发麻。 虽然妳好像有点不愿意,但还是盛了一小碗出来给佐治。佐治吃了一口,也烫得赞不绝口。 “喂,HK桑,到你了!”这时,德力喊着,又向妳说:“KW姐,还有绿豆糖水吗?” “等你被我干掉再说吧。”我没等妳答,便一口气把糖水喝完,然后开始另一场闪电战。妳不久之后又静静地给我续了甜甜满满的一大碗。 果然,回到战场,一下子把中东的兵力加到二十三。经过印度暹逻,直捣黄龙。历史重演,德力的运气被命运的巨轮辗得粉碎,我只用了五个小兵的代价,便收复了澳洲,并在完成一轮攻战之后,马上将重兵运到印泥,让德力全无还手之力。就这样过了几轮之后,我宿命性地闪击了德力最后据守的岛国,用一小碗绿豆汤,换了他所有的底牌。 这时,北米的战局已逐渐明朗,克里斯大局已握,Masa隔三差五地占领着欧洲,汤马士则转而侵蚀非洲。这时,“战国风云”的另一个与现实世界十分接近的特色发挥了魅力,那就是外交结盟。当然,除了佐治之外,所有人的共同敌人,便是三次闪击杀伐决断的在下了。
在德力不遗余力的煽动之下,克里斯、Masa和汤马士很快缔结了战略互不侵犯伙伴关系。克里斯占领北米,由堪察加南下。汤马士和Masa夹击非洲,之后再东进。而且,这个同盟是红果果地在我的面前理直气壮辞严义正地酝酿、磋商和成立的。我决定先不管当年的轨迹,其实也不记得,给他们这种无视一些应得的报应。 于是,在大反攻之前,我先把剩下的绿豆糖水喝得七七八八,准备好吃饱上路。 我的战略很简单,由北亚堪察加猛攻北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克里斯的腹地,把他打残。同时,把非洲让给汤马士,将其作大。然后,挑拨Masa和汤马士进攻克里斯,我直觉相信汤马士一定会上钓。 果然,经过一大轮混战之后,克里斯被成功削弱,汤马士也被成功作大离间。我的三十个孤军,竟然一路由北米最北路,一直杀进欧洲,再由西洲一线向南杀回非洲。同时,汤马士集中兵力妄图占领北米,结果在Masa花了点儿时间整固欧洲之后,联合克里斯在北米东岸会战把汤马士打残,甚至闪击了南米。而我,则又再次大收渔人之利,不单止占领了非洲几个回合,还又一次闪击消灭了汤马士,拿到他的底牌,成为一时霸者。一旁的彼特露出了不止一次惊讶的神色,但也保持神秘的微笑。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两个半小时之后,我只能龟缩在经营已久的澳洲,暹逻已经聚集了超过二百个单位的兵力,而印泥也有超过一百个后备单位。而克里斯也与Masa达成共识。克里斯只占据北米,Masa则占据欧亚非和南米,两人只在南米象征性地拉锯,而进攻的任务则交给了Masa。于是,又过了不久,Masa便在印度和中华聚集了各超过二百个单位的兵力,而我也不得不将印泥的兵力全部运到暹逻,摆出决战的姿态。暹逻,一直是一个以少胜多、以弱凌强,制造奇迹的地方。 此时,命运的巨轮又再开动,游戏的尾声渐渐变得机械化和烟闷〔注1〕,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凭掷骰子决定胜负,已经用了太多运气。而运气这么宝贵的东西,是不应该这么浪费的。 于是,我喝下最后一口绿豆糖水,有点无奈地宣布: “好吧,我投降了,再玩下去也就是斗运气而已。我真不觉得我的运气可以好到以一敌二。”我瞄了瞄在一旁有点红着眼的汤马士和德力。“就算真的逆天了,也恐怕敌不过几位的怨念吧。怕怕。” “那可不一定,玩儿这个不就是要斗斗谁的运气好吗?”德力兴奋地不干说:“一定要玩下去,分出胜负为止。说不定真的有奇迹呢?”我觉得他这话除了一点诚意也没有之外,还充满歹念。 这时,我才好像突然意识到似地,看了看已经关了灯的厨房,妳已经回了房间。 “嗯,就这样吧,时间也晚了,我去洗碗。”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着碗向厨房走去,然后又落下两句安慰语:“哦,下次我弄这个中华糖水给你们吧,我也会的,保证好吃,呵呵……” 当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后再也没有人找我玩这个了。欸……哼。 …… 第二天早上我又起得挺早,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朝阳吃早餐的时候,突然,艾摩和伯特从我视线的死角里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钻了出来,一个奇怪但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Hon桑,早上好哦~” 然后,当我笑着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啪!”的一声,一个大得不像话的静电把我和妳都吓了一大跳。 (待续……) +++++ 〔注1〕这个竟然好像是航港话,就是闷,大概是源自抽闷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