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魂淡
别说，这女人还真是越看越耐看。 见他确实没有更近一步的行动，想想他今晚要是不来，她就惨遭毒手了。要真是被张良给……再拍下照片，她肯定是不肯苟活了。 这家伙虽然也不是好人，也不能算坏人吧，真让他就这么坐一夜。对了，他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了。 “顾总。”司马若曦睁开眼叫了他一声。 “叫顾明泽。” 她才不会这么叫他呢，没理他，她继续说话：“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出差的，又怎么找到我的？张良对我下手，你就来了，不是巧合吧？” “想知道答案，就叫一声顾明泽。实在不叫的话，老公也行。” 她就不该跟他说话，他太无赖了。 “你爱说不说，就当我没问。你是怎么来的，我一点儿都不关心。” “好吧，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睡吧。” 事实是，他在特意留意司马若曦的行踪，想知道她的去向不难。 她来北京他早知道，院长早就拖了几层关系向他汇报示好过了。 同时他也在注意张良，姓程的今天没上班，请假说病了，他就觉得不对。他让人查了张良的乘机记录，果然见他来了北京。 他那么卑鄙，顾明泽当然不放心。奈何下午他有个紧急会议，必须要亲自参与，这才差点来晚了。 他虽然没回答，司马若曦觉得他肯定就是故意为她来的。 从小到大，除了肖沐，好像没谁对她这么好了，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感慨。如果没有肖沐，像顾明泽这样几乎十全十美的男人，有谁不会认真考虑呢？ 不行，你不能动摇。肖沐虽然只是年少时期的一个梦，但是你也不能轻易就妥协。 夜渐渐深了，累了一天的司马若曦却睡不着。倒是顾明泽，开始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头点了一下，又抬起来，再低下去。 “你上来睡吧。”司马若曦轻声说。 “不用。” “不上来你就走，你怎么说也救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司马若曦气鼓鼓的话却惹的顾明泽轻笑起来，“宝贝儿，你要是说舍不得我坐冷板凳，我会很高兴的。” “你再这么恶心的叫我，我就报警赶你走。” “睡吧，乖，我靠在这里睡就行。”说完，顾明泽就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没多久，他就发出轻微的鼾声，一看就是疲劳极了。 司马若曦更加不忍心，再叫他，他几乎没什么反应了。 她只好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摇晃他：“醒醒！去床上睡！” “嗯。”顾明泽从椅子上起来，腿都麻了。他忍着麻，像个拐子似的挪到床边。 “看起来身体不错啊，坐一会儿就麻成这样。”司马若曦小声嘟嚷。 “这是一会儿吗？几个小时了，你还好意思说，狠心的女人。” 顾明泽在床上大模大样的躺下，这回可是她让他上床的啊。 司马若曦从床尾爬上床，靠到床最里面躺好，又把空调被裹紧。 以为他会趁机做什么，他只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原处没动。 就这么静静的躺了很久，困意来袭，司马若曦没多久就睡了。 “啊，别过来！别过来！”梦里，张良不停的笑着，笑的人毛骨悚然。 她被捆着，根本不能挣扎。 “没事了，只是梦，别担心，我在这里。”顾明泽凑过来，把她搂进怀里，温声安慰。 “呜呜……别过来，别过来，求你，别过来！”那床裹紧的被子在梦里早变成了绳子，捆的她透不过气来。 顾明泽伸手帮她把被子扯开，贴身抱住她，“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乖，别怕。”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司马若曦终于醒了。 男人温暖的怀抱给了她无限的安慰，犹在恐惧中的她本能的往他身边靠过来。 他知道她醒了，怕她不好意思，他装作不知情，继续哄她：“做梦，只是做梦。” 司马若曦也不想醒着面对他，索性不说话，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搭在她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 开始只是装睡，不想顾明泽的怀抱这么舒服，疲劳的司马若曦很快就睡熟了。 怀中人酣睡中不自觉的把腿搭在他身上，偶尔还会磨蹭两下。顾明泽被她折磨的怎么睡的着？偷偷吻了吻她的嘴唇，想要解解渴的，不想还更意犹未尽了。 …… 司马若曦醒来时，怀里搂着枕头，天已大亮，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糟了，要迟到了！”她忽的一下坐直身体，来不及洗漱就冲到门口。 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顾明泽的笔迹：别急，我给你请假了，好好睡一觉吧宝贝儿。另外，我已经给你换了一家离培训地点很近的酒店，房卡放在你包里了，钱已经付过。去那里，安全。公司还有急事，我回去了，看到你包里没手机，我把我手机给你留下了，记得去补办手机卡，每天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 司马若曦捏着那张纸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只一晚，她对那个混蛋的恨意就消散了。 这不应该啊，他卑鄙无耻的夺了她清白。 不能因为他心机深沉地关心她，她就原谅他。 既然酒店的钱已经付过了，人情是欠了，还是去住吧，以后有钱再还他。 司马若曦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从包里翻出那张酒店房卡，坐公交去了目的地安顿下来。 要死了，给她安排住这么贵的地方，还提前付钱了。她要还他，看来要勒紧裤腰带了。 下午她去买了一个便宜的手机，又补办了手机卡。 因为昨晚的事，她还有些害怕，总觉得像有人在跟着她。晚上她甚至不敢在外面吃饭，早早回到酒店，关进房间里吃一碗泡面了事。 “叮铃铃！”手机铃响，是宁宁打来的电话：“你这死丫头，还知道要办卡啊，还以为你丢了呢！去没去你奶奶那里？” “周六周日去。” “好，你爸妈让我催你赶快和顾明泽把婚事定下来呢。” “那你帮我告诉他们，我们不可能。” “你自己去说，我才懒得管。”说完，宁宁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司马若曦看也没看来显就接了，“宁宁，我明天寄一样东西给你，你让林一然转交给姓顾的。还有，你有钱没有，先借我一万，我还给他。” 半晌没听到对方回话，这不是宁宁的性格啊，她应该噼里啪啦的问她借钱干什么。 她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不是宁宁打来的，号码有些眼熟，不会是…… “宝贝儿，一万恐怕不够还啊，为了你，今天我还打了一百万给张良呢，怎么办？” 还真是他？ 一百万，这对司马若曦来说，可是庞大的天文数字。她一个小医生，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年才能够还的。 那对顾明泽来说，这还不是九牛一毛！ 司马若曦沉默了，她没办法豪气干云的说一句，没关系，我还。 顾明泽似乎也很享受她这样的尴尬，沉默着等她回话。 “怎么办？司马医生，打算什么时候还？怎么还？”顾明泽的话，戏谑中似乎又透出几分认真。 他该不会以此为要挟，让她跟他结婚吧？ “我暂时没办法还你的钱。” 他当然知道她还不了，他呵呵一笑：“那好办啊，跟我结婚，我就把这一百万当彩礼了。另外，我还可以多出几百万，你能得到钱，还能得到一个完美无缺的好丈夫。怎么样？” “那不可能！”司马若曦干脆的拒绝。 “不可能就还钱吧，我其实也是个商人，你知道的，商人不做亏本……” 分明就是故意逼她的！ 司马若曦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着脸冷淡地打断他的话：“顾总裁，你作为一个公司高层，应该知道胁迫情况下写的保证无效啊。你可以不给他钱的，而且这钱是你自愿出的。收款人是张良，你可以找他追要，我又没向你借，你没权利找我要啊。” 好吧，她只有耍无赖了。 “真冤枉啊，是谁在人家刀子底下的，我是为了救谁的命才答应那个人渣给他钱的？”顾明泽慢条斯理地说。 “反正我不会跟你结婚，也还不起你的钱。”司马若曦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她想，这钱对顾明泽来说，不算太大的事，要不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不拿的。 当然，顾明泽这钱也不是白花的，这不过是一个陷阱，等着张良跳下去。张良还真不让他失望，收到钱后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晚上吃的什么？”顾明泽问。 “顾总裁，我们好像没有理由这样闲话家常吧？” “没理由吗？昨晚还搂在一起睡觉，是谁把腿搁我身上，放的那么理所当然来着？” “你！”司马若曦有些语塞了，想想昨晚好像睡的迷迷糊糊的，真把腿压人家身上了。 “今晚不能陪你了。” “谁要你陪了？” 顾明泽继续自说自话：“要是害怕，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天。” “谢谢，不需要！” 司马若曦按断电话，怔怔看着手机心想，你既然那么讨厌他，为什么不在听到他声音后就把电话挂断，还跟他聊这么久干什么？ 接下来的培训很紧张，司马若曦每天都全力以赴。 一到晚上，顾明泽的电话就会定点打过来，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手机却忽然安静了。 尽管连续三天，顾明泽的电话司马若曦从来接过，他发的问候短信她也没回过。 可是他忽然就不打电话，也不发信息来，司马若曦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好奇。 他这是一直得不到回应，感觉没意思，放弃了吧？ 也是，男人不都是这样吗？新鲜感过去了就不管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司马时间，司马若曦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了。她已经了解顾明泽的性格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第二天就是周末，司马若曦没睡懒觉，早早爬起来收拾停当，去买了些稀有水果，去看奶奶。 要不是培训太忙，她早就去看奶奶了。奶奶和二叔全家住一起，所以司马若曦还另外给二叔全家都带了些礼物。 到了奶奶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司马若曦正在奇怪时，听到奶奶的笑语声在楼道里响起：“我们家小曦啊，是我几个孩子里面最好，最善良的。要是你敢对她不好，我饶不了你。” 什么情况？谁？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会对她好，她说什么我都听。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这声音……竟然是他？ 还以为他放弃了，怎么又跑到她奶奶家来了？ 司马若曦忽然想起宁宁问过她，什么时候来看奶奶，不用说，她又被闺蜜给出卖了。 正在纠结是躲还是逃的问题，顾明泽已经扶着奶奶上了楼梯，看见她了。 他晶亮的眸子中又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假装没看见她，继续和低着头的奶奶说话。 “奶奶，那您老人家喜不喜欢我啊？” 汗，他这简直就是故意在老人面前卖乖。 奶奶呵呵一笑，“喜欢啊，一看你这孩子就老实，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呐。” 他老实吗？他要是老实，还会趁机占她便宜？他要是老实，还会总跟她最好的朋友联手，先是出现在她家里，又跑到她奶奶这里献殷勤？ 他分明就是狡诈，无耻。 司马若曦看不过去了，她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奶奶，我来了。” “哦，我的小曦来了啊。”奶奶抬头慈爱地看着司马若曦，笑着说。 “我来了，奶奶，你怎么和陌生人出去呀？”司马若曦走上前，从另一边扶住奶奶，意思很明确，姓顾的，你可以放手了。 “你说谁是陌生人啊？”奶奶明知故问。 “奶奶，她说我。”顾明泽老实地回答，乖巧的像个小学生，真气人。 “这是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奶奶问司马若曦，随后宠爱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从小就脾气倔。你看看人家顾明泽，大老远的为了你跑到北京来，你还给人甩脸子。” “就是啊，奶奶，她总不理我，您老人家要给我做主啊。” “乖，奶奶给你做主。要是以后小曦敢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奶奶。她最孝顺，最怕奶奶。” 这混蛋，有完没完了，司马若曦狠狠瞪了他一眼。 “奶奶，我有话和你说。”司马若曦想解释一下，谁知刚刚还无比清明的奶奶竟打起了哈哈，“什么，你问我什么多不多？” “奶奶，我是要跟你解释，我和这位顾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你说他很高大上？是啊是啊，我看这顾明泽，就像你们年轻人说的那样高大上。” 艾玛，看来奶奶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司马若曦心里无力地叹息了一声，只好提着那些东西继续扶奶奶回家。 “顾明泽，你帮奶奶开门，钥匙在你这边口袋里。”到了门口，奶奶对顾明泽说。 “好。”顾明泽拿出钥匙打开门。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司马若曦进门后把东西放好，刚要去拿拖鞋给奶奶，顾明泽早就弯身先一步拿了，蹲下身亲自给奶奶穿上。 这个动作……虽然司马若曦对他没什么好感了，可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总裁，为她这么屈尊降贵的，要说她一点儿感动没有，也不可能啊。 “奶奶，二叔他们呢？”司马若曦掩饰住情绪，轻声问。 “昨天晚上顾明泽来了，给全家送了泰国游的票，他们都去旅游了。我年岁大了，做不了飞机。顾明泽说他留在这里陪我，这孩子真是又孝顺又懂事。” 分明就是糖衣炮弹，奶奶怎么就识破不了呢。 “小曦，你一大早就从北京赶过来了吧，吃早饭了吗？我去给你做早饭。”顾明泽轻声说。 “什么？顾明泽，你说奶奶看不见？是啊是啊，奶奶眼睛不大好，看不见。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奶奶没在就好了。” “奶奶！谁要跟他做什么啊，您别乱说啦。” “你不做，我还要做呢。”顾明泽一把把司马若曦搂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吻，随后深情款款恶心巴拉地说：“小曦，想死我啦。” “你！”司马若曦又羞又气，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没好气地又瞪了顾明泽一眼，却听奶奶笑着说：“哎呦呦，想死了才亲亲额头啊，啧啧，连个嘴都不亲。” “奶奶！”司马若曦要疯了，顾明泽却越发得意。 “看吧，我们不能让奶奶失望，来，咱亲个嘴。”说着，就真的低头来寻她的唇瓣。 “你！顾明泽！你别太过分了！不要以为我和我奶奶好骗！”司马若曦嗖的一下躲开顾明泽的袭击，恨恨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小曦啊，你吃饭了没有？奶奶去给你煮面吧。” “奶奶，我不吃面，气也气饱了。以后姓顾的再来，你别给他开门。他真不是我男朋友，我有男朋友了。过两天，我就把我男朋友给你带来。”司马若曦故意说道。 顾明泽的脸色不像开始那么好看了，每次一听到司马若曦提张良，他就没由来的生气。 她怎么回事，张良对她都那样了，难道她还不死心吗？还是，她还有别的男人？ “小曦，我们谈谈。”顾明泽拉住司马若曦的手。 “谈就谈，别拉我。” “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去煮面吧，奶奶进房间休息去喽。” “好，奶奶，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我会照顾好她的。”顾明泽说。 “奶奶相信你。”这一唱一和的，敢情奶奶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根本就没听进去呀。 奶奶回房后，顾明泽先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司马若曦坐在他对面，小脸儿沉沉的。 “顾总裁，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嫁给你，你也别打扰我家人。你这么好的条件，难道还找不到合适的女朋友吗？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非要缠着我，我自认配不上，也请你放过我。还有，我的确是有男朋友，不是张良。” “私生活真乱。”顾明泽皱了皱眉，不悦地看着她。 他怎么也想不清，她要是有别的男朋友，怎么又会和张良来往密切。再者，跟他在一起时，她明明是第一次啊。果然女人是比为官更难的难题。 “乱不乱的，和顾总裁也没什么关系。请您回去吧，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说来听听。”顾明泽翘起腿来，把不悦掩饰起来。 既然是看中了，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呢。 “总之我会想办法的，你走吧。” “奶奶很喜欢我，我不打算走。” “你！”司马若曦气结，她是怎么惹上这个人的，简直就是刀枪不入。 “我听说咱爸的高血压还是从奶奶这里遗传来的，不能生气。”顾明泽善意地提醒，随后很恶质地笑了笑，意思很明确，她要是非赶他走，那么奶奶会被她气病的。 “你这个混蛋！”司马若曦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谢谢你的赞誉，宝贝儿。” 顾明泽也不再和司马若曦多谈，起身走到门口，把开始和奶奶一起去买回来的菜提起来直接去厨房了。 “宝贝儿小曦，你不用来帮忙了，等着吃饭就行。” 鬼才要帮你呢，你爱献殷勤，让你献个够，累死你才好。 司马若曦不理他了，心想，只要一直不理他，他总会觉得没意思，主动放弃的。要知道，作为一个才貌能力兼具的男人，他肯定是很骄傲的，不会主动太久。 司马若曦拿起水果刀，把释迦轻轻切开，给奶奶送到房间去。 “奶奶，你想我没有啊？”把释迦递到奶奶嘴边儿问。 “想啊，不过奶奶知道你忙，也没时间来看我。” 说来很惭愧，自从工作后，基本就没来看过奶奶了。司马若曦是工作非常忙，几乎每天都上班，连周六日也要加班。每次休息，都是前一夜上了夜班，相当于没休。 病人多，医生少，忙碌是没办法的事。 “奶奶，你干脆到我们家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