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雷
走在公路上的苏耀祖，跟在一些路人身后，准备随他们混入检查站。 或许因为需要更多人手来进山搜寻，本来戒备森严的检查站可以自由进出，不复往日的严格。 苏耀祖见此情景，也不禁暗喜，果然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真的是天助我也。 见着一个个行人随意地走出检查站，苏耀祖也有样学样，信步踏出。 “站住！” 苏耀祖听到这一叫声，身躯顿时一僵，轻松喜悦的心情也忐忑起来，不过他当做没听见叫喊声，继续若无其事地，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谁会关注一个半大的孩童？吃饱了撑得吗？ “靓仔，说你呢，那个穿墨绿色汗衫的靓仔，你停一下。” 挑你老母，指名道姓，想装傻都难。 苏耀祖握紧拳头，心中不禁哀怨，他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这么多行人中，阿sir单独喊住他。 这里可不能强行闯关，他不能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苏耀祖停下脚步，收回环视四周的懵懂眼神，迷茫地望向检查站的阿sir，同时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希冀得到否定的回答。 坐在检查站里的阿sir，朝苏耀祖勾了勾手指，有气无力地说道：“靓仔，别四处乱望了，我喊的就是你，来我这里。” 得到肯定回答，苏耀祖便乖巧地小跑到阿sir身前，低着头，胆怯地小声问道：“阿sir，什么事？” 阿sir无聊地转着笔，随口问道：“靓仔，小小年纪就进山搜寻，挣赏钱？” 原来只是简单地打听山中的搜寻事宜。 “是的，阿sir。” 苏耀祖立马仰起脑袋，故作兴奋，手舞足蹈地说道：“如果我找到大佬，我就发大财了，我能买好多好多美味的糖果。” 然后苏耀祖锤了几下大腿，垂头丧气地继续说道：“可惜，我走不动了，只好准备回家睡觉。” 阿sir心中不屑一笑，何止够买糖果，住私人楼宇，吃鱼翅燕窝，睡娇妻美妾，一辈子也够。 他憧憬地望向北方，仿佛那不是危险凤凰山脉，而是一座珠光宝气，俯首可拾的宝藏山。 他想进去搜寻，奈何公务在身，只能等待会夜班结束，再去追寻梦想。 他叫靓仔停下，一方面是因为这靓仔将布包缠在身上，像个二傻子似的，非常引人注目。 不过他不是很在意这个，他少年时做过更蠢的事，谁还不是个中二少年。 另一方面，他是想问搜寻大部队到哪了，省得他待会下班进山搜找，做无用功。 想到报酬，阿sir脸上笑容越发和蔼，问道：“靓仔，你们都去哪搜寻了？” 苏耀祖思量片刻，瞪着迷离双眼，羞怯地回道：“阿sir，我也不知道，我就跟着长辈来玩一玩，见识一下，我都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阿sir见挠着后脑勺，一脸憨厚模样的苏耀祖，也不禁暗叹，他问个孩子干嘛？孩子能知道什么？ 可是问那些成年人吧，人家肯定不会告诉真相，财帛动人心啊。 那可是白花花的钱啊！ 同行是冤家，大家可都是竞争对手，多一个人找到，多个人分赏金。 见此，阿sir也放弃打听消息的打算，他无聊地打着哈欠，习惯性地脱口而出：“行吧，靓仔，你的身份证我看一下，登记过信息，你就可以离开了。” 闻言，苏耀祖脸上笑容顿时一滞，心中也咯噔起来。 苏耀祖攥紧抓布袋的手，他恨死这位没事找事的阿sir，虽然知道这位阿sir可能像平日一样，例行公事，但是他没有身份证，甚至不知道身份证长什么模样。 苏耀祖只得装作找东西模样，将全身上下摸索一遍，然后将随身的布包解绑，又翻了一下，又重复以上动作2次，才面露难色地向阿sir回话。 “阿sir，我身份证丢了，你会不会把我抓起了，呜，呜。”说着，苏耀祖就慌张地小声哭泣起来。 阿sir是个刚刚毕业的学员，正值正义感和责任感爆棚的年纪。 他柔声地安慰苏耀祖：“没事，靓仔，不要着急，丢了就丢了，让你家大人重新去公务署申请一份就行。” “对了，你家大人呢？” 苏耀祖望着眼前青涩容貌的阿sir，他从阿sir语气和神情中感受到了担忧，心里微微一暖。 但是苏耀祖更怕这位说出，让他待在检查站休息，等长辈来接的话语。 毕竟，凤凰山比较荒远，交通不方便，可是，他没有香江的长辈。 苏耀祖急中生智：“阿sir，刚才走出的那个青年人就是我契爷。” 苏耀祖说的青年是行人中一位背着箩筐的采药郎，那人面容白暂清秀，气质文雅随和，更像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这让苏耀祖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不想在家复习功课，便偷偷跟着契爷出来采药，顺便找寻大佬。” 苏耀祖抹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因为我的不懂事，契爷现在还生我的气，一直不理我。” 说着，苏耀祖还从布包里掏出一株药材，在阿sir面前挥了挥，然后快速收起来，瞪着萌萌的双眼对着阿sir恳求。 “阿sir，我要赶紧出去，追上契爷，不然契爷会打我屁股，很痛的。” 阿sir认识青年男子，确实经常来采药，就随意地挥挥手，“靓仔，你走吧，拜拜！” 苏耀祖向阿sir躬身道谢：“阿sir，拜拜，你真是尽职尽责。” 礼貌地向阿sir告别后，苏耀祖刚刚转身，准备小跑着离开检查站。 此刻，却有一声惊雷在苏耀祖耳边炸响。 “阿乐，你也是的，不做功课就不做呗，为啥要赌气地将契儿丢在外边，契儿也是儿子。” “平时看你稳重成熟，没想到你也有破防的时候。现在知道来接契儿了，下次可不能这样。” 苏耀祖惊恐地望着栏杆外那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他万万没想到，随机指认个青年男子，竟然是阿sir的熟人。 更没想到的是，那青年男子竟然回来了，回到检查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