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枫叶红艳杏枯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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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侧白砖道穿过三院前院与主屋后,左侧往里走是一个四周台阶向下微微凹深的练武场。而继续往下走,周围最外侧,则是亭顶过行廊道,内侧,则是绿瓦砌顶红柱堂风的亭堂,亭堂两侧坐落无数独立小镂亭,一般夜时,学子都是再此独自学习。而镂空而建的亭子,则是为了让学生更容易静下来,饱读诗书与经文。 穿过绿瓦堂厅,左侧为湖,右侧为植园。直行而下便是两排散落有秩的黑瓦舍屋,一排女娘住,一排男郎住。在往后,便是侍从屋所餐厕堂,厨房医馆杂物舍。 而此时右排黑瓦屋中,正堆积着十余名男子无从下脚。 其原因并不是因为脏,也不是因为乱。恰恰相反,侍从们把这里收拾的及其干净。只是大通铺,床挨着床的舍屋,让住惯了独立院屋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最先选好床铺的竟然是阳子剑。主要是实在是背上两道血痕太疼了点,他也不去在乎什么床不床的,只想赶紧躺下来。好在虽是大通铺,但是每个床铺都有幕立相隔,相对保障了每个人的隐私。而环铺中央,则是一个个大木柜子,给学子们存放行李和生活用品。床前头还有一个独立的小桌台,可以盘坐在此运气,或者读书。 随着阳子剑的率先落床,其他人也没有那么好面子,开始选择和熟悉的人靠边睡。很快,大家都选好了床铺,开始整理带来的行李。 早在上午,大家就在丰老师的讨论下,一个个自我介绍完毕。眼见太阳即将悬顶。丰老师吩咐了大家,下午他要出去一趟,所以下午安排了一个任务,便是每个人随机找三名除自己以外的同班学生,至少要有一名异性学生。去了解他们的喜好和对自己的看法,然后写在宣纸上,晚饭统一交给藤年。 这一出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因为哪个老师会在第一天就连借口都不找,就旷课半天的? 但是想想刚刚的切磋,连曹老师都打不过,更别说丰老师了。看来,留学的苦日子开始咯。 角落里默默收拾行李的吴潭却不这么想,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丰老师下午要去哪。可能是丰老师提前了解过学生的基本资料,知道吴潭对于信息八卦的了解程度,远远不是一般人的水平。所以午膳的时候,丰老师悄悄的找到了和黄小惋书正义一起用餐的吴潭,想他询问起最后一名没来学生的住址。 而恰巧的是,吴潭正好知道这最后一名学生住在哪。因为早些时候与黄小惋用在岭山客府前院用餐时,他看到了那名学生。这说明,那没来的学生也住在岭山客府。 得到消息后的丰自谷也没多犹豫,给藤年布置完下午的任务后,便当个甩手掌柜,直直的便往岭山客府走。 真不是他不想教课,虽然嘴上说着既然对方不尊重自己,自己也不会管他。但是心里他总想着,还是得稍微关心一下这没来的学生,看看到底为何不来。 当然,上课的内容不够充分也是丰自谷的原因之一。 ...... 孟一忧其实对于选班的环节很不满意,他不明白家里让自己大老远,跋山涉水的来到着烟气袅袅不足,景物人事不趣的地方来留学,到底为何事? 好吧,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来这里留学,又因为身上钱币带的太多,落得最后没机会选择导师,分给了只比自己大一岁的丰自谷。这让他怎么能忍受的了。二话不说,便气冲冲的回到了岭山客府,随时准备起驾回内陆。 望着屋内用油纸包裹的猪油膳食,孟一忧就是没胃口。想着不想去前院用晚膳,在外面街上买点吃食,却不曾想过这粗鄙的外形,实在让人无从下口、难以下咽。 理了理并未沾染尘土的卦袍,起身便往院子里走。今晚的夜空多星辰,少紫云。风拂面吹来,微微拖着发梢不停旋转。孟一忧点步,行至院中杏叶树下石桌凳,款款端坐,腰间拔笛,靠嘴,曲潇潇。 曲声绵长缠绕,随风携落叶摆动,回荡在夜下青石院。 落叶地,曲终至。孟一忧满意的放下长笛,顺了顺心中的不顺。沏青茶,长饮慢品。 而此时掌声响起,惊起孟一忧猛然起身,望向掌声院墙处。见一黑衣男子半蹲墙头。而此人,正是前来寻找最后一名学生的丰自谷。 虽然午后便出发岭山客府,但丰自谷并未想到客府竟如此之大,且登门寻人都是要走通报流程。无奈之下只好以参观为由,一间间寻找。终于,在晚时,见到了孟一忧。 “你是何人?为何深根半夜独闯在下院墙?”见墙上之人并未自报家门,孟一忧左手后立掌向下,催生木元,枫叶围聚,警戒道。 “你不用紧张,我并非歹毒迷离之人。”丰自谷笑着摇摇头,看来这孟一忧胆子还挺小的嘛。 说完便轻轻一供,一越,轻落地,拍拍衣角,抬头慢声道:“我是你的导师。” “导师?你是...丰自谷?”直到孟一忧看清确定是丰自谷,才缓缓收回手中的枫叶木元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已经拟信给桩部司了,我不会当你的学生,明日,我便启程回内陆。” “你说的是这封信吗?”只见丰自谷右手掏怀衣,取出一封红漆封口的信,缓声道:“你不愿做我的学生,无非是觉得只比你大一岁的我,根本教不了你什么。” “但是你想学的,无非就是让自己变强,这话我说的没错吧。”丰自谷边说边走向石凳前,摇身坐下,洗杯,沏茶,品道:“嗯,岭山嫩春青,不错,不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孟一忧心中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斥道。 “你把你现在最强的招式也好,最强的武学也罢。来,对着我使出来。” “你会受伤的。” “你不用在乎我会不会受伤,责任反正不在你。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挡下来了的话,明天一早老老实实的拿着行李去三院上课,可否?” 见眼前喝茶之人如此自信,孟一忧更是烦躁不堪,摔手握之杯为始,跨步风起,衣袍横飞道:“请赐教!” 顿时风声大起,枫叶飞蹿如狂蜂乱舞聚集。不一会,夺天大势,枫叶如刀便呈现在孟一忧的身后。 整齐如一的枫叶大蜂群,剑指矛头喝茶少年。只闻孟一忧萧瑟一喝。枫叶如刀撕风而来。无处可躲,无处可防!
而丰自谷,只是选择了闭眼,抿茶。 四周落地杏叶抽空而起,肆意飞舞。先是如窈窕淑女般如聚,如离。 金漫漫灌风,抽杏九折倒。 歪七扭八,柔弱残缺不全的枯黄杏叶摇摇欲坠,气喘吁吁,颤颤巍巍伏空。后若撑拐老头残喘。 迎面而来的抽丝枫叶一闪而过,映着一片秋红艳。 唰挲扫叶声,枫叶刀过地却黄。 一瞬间,枫叶群垂直落地,悄无声息。 只见每一片落在地上,鲜红坚韧的枫叶,都被枯残黄黑的杏叶从根茎处对穿架地。覆盖着地上,露不出一丝红韵。 而空中,一片从老杏树上新落下来的杏叶摇摇晃晃,如青藤原荡船长舟,荡落到丰自谷手中的茶杯。 “嗯,这岭山嫩春青回甘太过涩甜了,加一片枯落杏叶刚好中和。下次记得头泡这茶记得倒掉。”丰自谷满意的酌口饮毕,起身,把手中的信放回桌上,往大门走去。 “记得了,愿赌服输,明天给我来三院报道。” 嘣的一声,院门被轻轻关上,但孟一忧却重重惊醒。望着四周散落的黄,孟一忧跌步坐下,扶住石桌。看着那封可笑至极的信,内心满是羞愧。 ...... 吴潭与书正义黄小惋三人因为互相认识的缘故,早早的把丰自谷下午布置的任务完成,便回到岭山客府收拾行李。因为今日还未要求一定要住进三院舍屋,况且大多行李还存放在客府,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和吴潭他们一样的举措。 便是回客府住上最后一晚,明日,再携全部行李,开启留学生涯。 算是对美好生活的告别,或是...实在是舍屋太过简陋,能在客府睡一晚,就睡一晚吧。 但是听闻黄小惋说女生虽也是集中一大屋,但是都是独立床铺的时候。吴潭瞬间想化作女娘,感受那起码不用被身旁之人勾肩搭腿的快乐。 回到客府院后,疲倦了一天的众人,寒暄了最后几句大家便作揖告别,各回各屋了。 书正义其实不算累,反而回到住处,面对一屋子的物件行李需要收拾心中发酸。只好拿了根红绳抬发绑之,一件件开始收拾到牛毛木箱中,明天一同带去三院舍屋。 说干就干,其实不一会,书正义便收拾完了。舒展了下久坐发麻的身躯,娇柔站起,心中略微发闷,打算开个窗透透气。 行至窗台前,一把推开纸绣白木窗。见远处黄小惋和吴潭的屋子中依旧灯火通明,书正义骄傲的翘起了下巴。看来,还是我收拾的最快嘛。 殊不知这一抬头,书正义望见了门口矮树上竟悬挂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荷包。 连忙推门摘下,发现上面绣着大大的三个字: 书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