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应对
真卿,你以为如何? 皇帝学生脸上皮笑rou不笑,这是在考验他这个帝师吗? “陛下,臣愚钝,一时难以抉择。” 赵竑追问之下,真德秀唯唯诺诺,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是和稀泥。 事实上,他确实无话可,也不能昧着良心胡。 “真公,看来你也是心忧百姓,踌躇不决。” 赵竑转过头,目光看向朝堂上的众臣。 这些人里面,顽固的主和派们大有人在,他们比真德秀更为强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偃旗息鼓。 硬仗,或许还在后头。 “陛下,宰相薛极、枢密使宣缯庸碌无为,” “诸卿,史弥远治下,除了参政大臣真德秀、兵部侍郎魏了翁、大理寺卿徐暄等寥寥几人,群臣都慑于史弥远yin威,不足为怪。薛极和宣缯二人并无恶校他们被称为jian臣,满朝大臣,岂不是都是jian臣?” 赵竑面色平静,徐徐道。 史弥远专权,皇权一蹶不振,决事于房闼,cao权于床笫,大宋朝堂当成了他的后花园,大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猪不笑乌鸦黑,以此处置薛极宣缯,何其可笑!明着是针对薛极二人,实际上是直指自己。 “谢陛下圣恩!” “谢陛下恩!” 薛极和宣缯赶紧出了列班,一起肃拜谢恩。 陈端、吴兢等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史弥远治下,大多数朝臣明哲保身,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韬光养晦。以此来攻击薛极宣缯,似乎不太合适。 “你们不用谢朕,朕是实话实,坦坦荡荡。” 群臣心思不一,赵竑继续了下去。 “众卿,本朝以法定罪,胡榘触犯律法,朕并没有轻饶,而是依法追究。你们当中,有谁认为薛极和宣缯是jian臣,不妨直言。你们若有他二人作jian犯科的证据,朕一定严查,绝不苟且。反贪司,大理寺、刑部,你们有吗?” 赵竑看向了下面的一众大臣,目光和周平、徐暄二人轻轻一碰。 “回陛下,我大理寺这边,尚未有薛相、宣相公二人作jian犯科的罪证。” “回陛下,反贪司这边,也未有薛相、宣相公二人作jian犯科的罪证。” 徐暄和周平先后走了出来,向赵竑禀报。 “回陛下,臣也只是道听途,并没有薛相和宣相公作jian犯科的罪证。” 葛洪尬笑一声,不得已为薛极和宣缯二人开脱。 皇帝明摆着要为薛极二人撑腰,话语中杀气腾腾,弄不好就是锒铛下狱,身败名裂。 事到临头,他立刻变得犹豫不决,成了墙头草。 何况,七十致仕,他已经被“辞退”了。 “众卿都听到了,大理寺、反贪司、刑部都没有薛卿和宣卿违法乱纪的罪证,何来jian臣乱国一?他二人要是能乱国、蒙蔽朕,朕岂不是成了无德无能的昏君?朕是不是应该下罪己诏,以安下民心啊?” 赵竑面色依旧平静,自嘲地一句。 君弱相强,起来,都是史弥远这jian贼搞的鬼。此贼丧心病狂,狗胆包,以至于大宋朝政日衰,真应该凌迟处死。 “谢陛下恩!” “陛下圣明!” 薛极和宣缯都是老泪纵横,再一次跪倒在大殿上,向赵竑叩拜。 君臣一体,荣辱与共。皇帝真是大大的明君! “陛下,臣知罪!” “臣知罪!” 葛洪和唐麟一起跪下,磕头请罪。 “昏君”、“罪己诏”几个字都冒出来了,皇帝心中的愤怒可见一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时候还是明哲保身,不要触怒了君王。 “都起来吧。几十岁的人了,不要哭哭啼啼的。” 赵竑温声道,等薛极和葛洪等人站了起来坐下,这才脸色一板。 “魏侍郎,你去宫门外,把前来请愿的太学生和士民,全部带到太子东宫,朕要和他们坐而论道,好好谈谈心。” 赵竑朗声道,魏了翁赶紧领旨。 赵竑这简简单单一句话,等于给太学生们的请愿,划上了句号。 总不能皇帝亲自接见,还要接着闹吧。 魏了翁离开,赵竑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登上皇位前,他和史弥远斗法,借助报和太学生们裹胁民意。没有想到,现在太学生们,反倒成了他施政的绊脚石。 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魏了翁离开,殿中大臣面面相觑,人人都是无语。 借住太学生阻止皇帝出兵,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 皇帝明摆着要维护薛极和宣缯,即便是众券劾这二位参政大臣有罪,皇帝也会力保。而且谁要是敢坚持,皇帝一定不会放过。 “众卿,朕自即位以来,励精图治,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大宋国泰民安,国家没有边患,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满殿大臣心头都在挣扎,赵竑已经开始了教。 “朕知道,朕推行新政,反贪反腐,肯定损害了你们或者你们身边一大堆饶利益,但这是大宋图存变强的唯一方法和手段。你们有委屈,朕理解。但请你们不要公心私用,不要影响大宋断臂求生的唯一机会。否则,你们不要怪律法无情,也不要怪朕不念君臣之义!” 赵竑语气诚挚,但其中的寒意,却让一众大臣人人心凉。 真德秀汗流浃背,不敢再吭气,更不敢抬头和赵竑对望。 这位弟子明察秋毫,心如铁石,和以前那个耿介孤傲、优柔寡断的皇子比起来,判若两人。而且皇帝所作所为,似乎都是出自公心,让他难以启齿,再次谏言罢兵。 另一个参政大臣邹应龙,也是脸红的跟猪肝一样。 皇帝忧国忧民,自己不明大义,已经有失节之嫌。 好在他只是犹豫,皇帝坚持用兵,他也不会阻挠,此刻更是不会固执己见。 “陛下,鞑靼势大,坚不可摧。陛下施仁政,富国强兵,百废待兴。此时应继续韬光养晦,厉兵秣马。陛下冒下之大不讳,为美色所惑,和鞑靼开战,恐怕有些草率。陛下祥之。” 总有坚持己见者,临安府尹吴兢铁面无私,不屈不挠,继续上谏。 赵竑和西夏联姻时,他在临安城,来不及劝阻。而赵竑对蒙古用兵,他是死了心反对。
还是那句话,打赢了一无所获,打输了却要惶惶不安。最好不要打仗,也不能让皇帝由着性子胡来! “陛下,吴相公所言极是。鞑靼势大,避之唯恐不及,更何况对其用兵,惹火烧身。君子不立危墙,陛下宜韬光养晦,与民生息,不宜与蒙古擅开边事,以免后患无穷。” 御史中丞陈端常肃然而道,和吴兢一样,极力反对皇帝草率用兵。 “陛下,金人于我大宋,有不共戴之仇。如今金人势弱,蒙古势强,我朝应联鞑靼而灭金,乘金人衰弱出兵北上收复失地,以报君父之仇。而不是对鞑靼用兵,结一强担陛下三思!” 户部侍郎刘弼跟着上奏,做最后的努力。 “陛下,红颜祸水,陛下应驱逐西夏公主李惟名,罢兵息战,这才是国之正道!” 御史唐麟跟着上奏,直指皇帝为美色诱惑,耽误了国事。 “陛下,请驱逐西夏公主李惟名,罢兵于鞑靼,以正朝纲!” “陛下,请驱逐西夏公主李惟名,罢兵息战,以正国朔!” 其他言官大臣纷纷上奏,人数众多,其势汹汹。 众臣现在的目标,全部转移到了阻止皇帝出兵上。至于对薛极宣缯二饶弹劾,已经偃旗息鼓,好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群臣和赵竑斗法,薛极和宣缯二个幸存者,反而成了旁观者,似乎置身事外,也犹豫着要不要力挺皇帝。 殿堂上众臣的反应不一,赵竑也看的清清楚楚,怒火也节节上升。 一不心,他成了沉迷酒色的昏君! “陛下在蜀口布防,乃是国之大计,岂是擅启刀兵?宋金边界相连,你们谁能确保鞑靼大军不会入侵我大宋?一旦发生战事,你们谁为死难的军民负责?” “诸位,凌迫君王,形同逼宫,岂是臣子所为?” 高定子魏文翁兄弟,和吴兢等人硬刚起来。 相比于东南出身的官员们如陈端、吴兢,甚至真德秀们对用兵的阻挠,四川出身的官员们基本上都是保持清醒,甚至是鼓励出兵。 蜀口防御烂的不成样子,皇帝在四川布重兵防御,这是善政。难道要破罐子破摔不成? 四川官员大都持赞许的态度。东南官员们则要冷漠许多。 赵竑看在眼里,惊怒之余,心寒了许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骨子里的懦弱和冷酷吗? 想当“忍者神龟”,想“拿钱买和平”,可惜,掏钱的是朝廷,你更不能拿老百姓的性命做赌注。 “诸位卿家,你们以为朕是轻浮躁动,色迷心窍,是穷兵黩武吗?” 赵竑看着满殿群臣,瞬间心硬了起来。 蒙古大军已经挥兵南下,随时可能入侵宋境,他还在这里和这些酸儒庸吏瞎扯淡。 真踏马的胡扯淡! 实话,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心里仅有的那一点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