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病友交流会（二）
艾玛在走出少管所的第一时间，先是伸了伸懒腰，呼吸了下外面的新鲜空气，随后便开口说道：“这里的食物难吃到要吐！总算出来了，我们去吃一顿好吃的庆祝下！” 张清源看了下手表后说道：“现在是中午十一点，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便要马上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我对吃的没有什么讲究，随便找家快餐店应付下吧。” 艾玛扭过头来，一脸嫌弃，“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无趣。” 她注意到了张清源身旁那个呆头呆脑的男孩，“可以啊张清源，你现在都收小弟了。” 张清源同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别误会，我跟他也才刚认识，这是魅影在路边随便摘的一朵奇葩，二话不说就扔给我帮她管教……” 艾玛：“那就是新下属咯？这不得请一顿大的！喂！新来的，你想吃什么。” 原本还在神游的吴煜，听到“吃”便来了精神，“我觉得吧，我们年轻人正在长身体，应该吃点新鲜、有营养的。” 张清源嘲谑道：“你看看吧，艾玛，就算是跟你一样的奇葩，也没有你那么重口。” 吴煜又接着说道：“我觉得刚取下的动物内脏就很不错……刚刚听那警卫大叔说新鲜的心肝，我都有点嘴馋了。” 张清源：“……”。 艾玛兴奋地说着：“没错！最好是鲜红的内脏，刚取下的那种，未经洗涤的，流淌着血液，带着原始而自然的香气，味道最正宗！” 吴煜：“对！那些加工过的食物简直让人难以下咽！只有这种最原始、简单的吃法，才是对食物的尊重。入口的那一刻，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与其死去的灵魂相互碰撞！” 张清源：“……” 那一刻，两人似乎都在彼此的眼睛里发现了智慧的光芒，纷纷为对方竖起了大拇指。两人一拍即合，异口同声地说：“同道中人啊！” 艾玛：“格调！实在是太有格调了！食物就该这么吃！张清源，人家可比你有趣多了。” 张清源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俩交流病情。 吴煜：“我知道附近就有一家屠宰场，他们还顺带在旁边开了一家餐厅，现杀现卖，在那里可以吃到新鲜的食物。” 艾玛：“那还等什么！” 吴煜望着一旁僵直了身体、眼神木讷的张清源，笑笑说：“清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艾玛热情地搂着清源的肩膀说道：“既是旧友重逢，也是欢迎新人，请我们吃一顿，不过分吧？” 不等张清源开口，艾玛便热情地推着他往前走，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三人来到餐馆，老板娘颤颤巍巍地端着两颗鲜红的牛心脏出来，上面的血管还在颤动，看着有些许瘆人。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真的不用煮熟吗？要不切一下？清洗一下总该需要的吧……” 在得到了客人的摇头三连后，她赶紧丢下心脏，便匆匆地跑开了。跑到一旁暗中观察的老板问道：“真的不用报警吗？这三个看着不像好人啊……” 艾玛跟吴煜二人望着尚有余温、微微颤动的心脏，眼睛冒星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注意到了周围人投来的怪异眼神，张清源真想挖个坑自己钻进去，他只能离得远远的，不跟他们有任何交流，假装自己是来拼桌的。 艾玛：“这玩意太得劲了！看着就美味啊！” 吴煜：“清源你要不要一块尝一尝？” 张清源用报纸挡住了脸，假装陌生人，“你们吃自己的，不要看我……”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只见吴煜直接移开刀具跟叉子，直接徒手拿起鲜红的心脏，一口咬了下去。血液喷得他满脸都是，活像一个嗜血狼人。 隔壁桌刚吃完饭的一位女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跑到门外路边呕吐去了。 艾玛也不甘示弱，放弃了优雅的吃相，跟着吴煜一起，抱起整整一大块心脏，便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便吃完了，但还觉得不尽兴。 吴煜：“你觉得鲜猪肝什么样？” 艾玛：“吃！” 吃完了猪肝，吴煜又再问了一句：“来都来了，再吃个猪脑怎么样？” 见到艾玛犹豫了，吴煜笑笑说：“你不吃没关系的，那玩意看着确实有点恶心，品尝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艾玛感觉自己的品味受到了挑战，咬咬牙喊了一声：“吃！” 刚端上来的时候，见到这般“丑陋”到恶心的食物，艾玛还觉得难以下嘴，她虽然重口，但是还未到什么东西都能吞咽自如的地步，像动物的脑子这般卖相不好的食物，她也是不愿下嘴的。 反观对面的吴煜，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就像在蛋糕一般。好胜心驱使着艾玛挖起一勺，咽了下去。 吴煜吃完后，竟然又问了一句：“艾玛，你觉得鲜活的羊腰子怎么样？” 艾玛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反问了一句：“你原来这么sao的吗……” 艾玛认怂了，没有参与本次挑战，她是全程皱眉看完吴煜挑战各种“新鲜”食物的，连她如此重口的人都感到怀疑人生了。 张清源默默地走到前台付完账。艾玛问了一句：“你不要发票啦？工作时间用餐不是可以报销吗？” “这都可以报销？”吴煜瞪大了眼睛，打了个嗝后，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吃饭花掉的“巨款”。 “我昨天请那小女孩吃饭的钱，也可以报销吧……就算组织不给报销，你身为组长也应该体恤下属吧？” 张清源随口回了一句：“是你自己说的，要请那小女孩吃饭，抚慰她受伤的心灵。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吴煜：“我昨天在她面前，亲手打死了她mama，内心过意不去，才说请她吃饭，但那说到底都是为了任务嘛……” 听到“打死了她mama”，周围人看着三人的眼神从怪异到恐惧，张清源赶紧捂住了吴煜的嘴巴，拖拽着两人跑出了餐厅。 那老板娘用颤抖的嗓音再次问了句：“当家的，真的不需要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