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老头
离星岁和蓝青青蹲在角落，大口干着盒饭。 别问为什么蹲着。 问就是没椅子。 高等车厢人太多，事情又太大，要一个一个筛查过去。 治安属的牢房都满员了。 嗝—— 蓝青青打了个饱嗝，把饭盒放到一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你还别说，长生公司这盒饭，你除了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掺了什么吃不死人的玩意，味道还真不错！”蓝青青赞曰。 离星岁把最后一粒米扒进嘴里，又陷入抑郁，嗝——。 “不就是做了鸭，没事的，不用这样吧。” 看到他这幅样子，蓝青青很头疼，这状态怎么行，待会穿帮了怎么办，只能上前安慰。 “我没做鸭！那可是我的人格和尊严！嗝——”离星岁愤怒地挥拳，然后开始打嗝。 蓝青青无语，迈开小腿，推开牢门，跑到一边饮水机，倒了杯水回来递给离星岁。 离星岁咕噜咕噜喝完，嗝—— 蓝青青陷入抓狂。 “啊啊啊！长生公司这抠门的，这么大家业，怎么不配点热汤啊！” 就在这时，一个巡检在外面喊。 “白实，蓝青青，出来，你们家属来了。” 牢房里，两个人对视一眼。 “我有点慌，嗝——。”离星岁很是忧郁。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他还都是第一次进局子，被叫家属，这么丢脸。 虽然他没犯事，但是那家属好像也不是他家属。 当然，最重要的是，外面那位真正的家属，现在正在他包里的小盒装着呢。 “你慌個屁！还想不想出去了！” “白实，蓝青青，你们快点！”外面有人喊。 “来了，来了！”蓝青青连忙回道，然后拽着离星岁就出去了。 很快，两人就见到了家属。 是个灰白着头发，五六十岁，一身长衫，看上去很是精神的老头，看到离星岁时愣了一下。 蓝青青心里咯噔一声。 这老头是白实的爷爷。 该不会是看出问题来了吧？ 好在白老头愣了一会后，鬼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了离星岁。 “孙！我的乖孙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三年了，三年了你才回来！你怎么这么狠心！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蓝青青松了口气，原来是反射弧比较长。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出去，穿帮了也没事。 “孙，你怎么不叫爷爷。”白老头心疼看着离星岁道，这不会是傻了吧。 蓝青青连忙戳了戳离星岁的后腰。 “爷…爷…，爷爷。”离星岁一脸抑郁，只是从白实那里得到的一点祈愿，不知为何跳动一下，隐约浮现出喜悦的情绪。 “好好好！好孙子！”白老头高兴极了，然后脸一板。 “孙，治安属那些人，跟我说，这三年你都当鸭去了，你告诉爷爷，是不是真的？” “……嗯。”离星岁艰难点头。 蓝青青不动声色，退后一步。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孙子！”白老头哈哈大笑，连连拍手。 蓝青青：？？？ 这剧本不对啊？ 一般来说，知道自家孙子去当鸭了，不是应该羞愧的无地自容，然后臭骂一顿？ 这老头什么路数？ “不愧是我孙子！都能让女人给咱们钱了！” 白老头竖起大拇指，一脸自豪。 蓝青青再次退后，离得远了一点。 “不过，乖孙，你怎么虚成这样了，我都叫伱好好练功你不练，要是把我们的家传功夫练好了，也不至于成这样啊……”白老头心疼道。 这时，一旁的接待员看不下去了。 “这位先生，确认了家属关系，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想叙旧的话，你们可以回去接着叙，我们这边很忙，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 “另外，这段时间不要离家太远，我们可能随时传唤两位……” “走走走，乖孙，我们回去！”白老头拉着离星岁就要离开。 “还有我，还有我，带上我啊！”蓝青青连忙跟上。 “治安属打电话的时候，说还有个小丫头，就是她？” 离星岁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白老头小声问。 “富家小姐，离家出走，被忽悠瘸了。”离星岁面无表情总结，戳了戳蓝青青，“叫爷爷。” “白爷爷！”蓝青青甜甜一声，然后瞪了一眼离星岁。 “原来是这样，”白老头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 “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走咱们回家！爷爷我叫了车，马上就来。” 蓝青青眼睛一亮，还有车？那真是太好了，她这身娇rou贵的，走两步脚就酸了。 然后白老头把两人带到了电车站，没过一会，电车到站。 白老头大手一挥，“车来了，咱们上车！” 蓝青青脸跨了下来。 电车嘟嘟地行驶。 一路上车水马龙。 远处高楼之上立着大大的广告牌子。 「武道之乡欢迎您！」 「武源城第三百一十二届武道大赛，火热报名中！」 「还在修传统武道？长生公司机械义骸，祝您实现武圣梦想！」 「机械义骸武道协会招新！」 「还在为武道修炼没钱用，无法突破瓶颈而苦恼吗？长去贷款，您小额贷款的最佳选择！」 「长去贷款，倾家荡产！（划掉）」 离星岁看着这迎面扑来的异域风情，只觉得心中的抑郁减轻不少。 倾家荡产？有没有跳楼表演？ 接着，他再次感受到了武源城人的热情。 光是在电车上这么一会，被人塞了两三张印的花里花哨的传单，全是什么武馆招新的广告。 什么罗汉拳，白云掌，回山拳。 白老头乐呵呵地一起拿传单，说带回去卖废品。 白老头一共叫了三辆车。 三辆电车后，改成步行。 这时各自手上的传单，已经集齐了七龙珠，召唤完神龙，还能剩下几份。 白老头满口跑火车，对着蓝青青吹牛。 “青青娃子啊，我跟你讲，我白家武馆，可比这些传单上面的货色强多了，我们家传的黑虎夺心拳，也是一流的武道功夫！” 蓝青青不想听着老头说话。 这什么黑虎夺心拳，听着就像三流的功夫。 沿着街道走了六七公里，她腿都快走断了。 白老头终于来了一句，到了。 三人面前立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石头牌坊。 上书：「武道三十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