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黄泉之水，皇城司百户！
黄泉之上，灰雾蔼蔼。 无尽的死气和尸气自河面上升腾，密密麻麻的水鬼在河面上游弋，张牙舞爪，想要拉船上的人堕入黄泉水中。 许言坐在摆渡人的小舟上，回首看向九渊鬼市方向，不断总结着这一次的鬼市之行。 这是他第一次前来鬼市。 尽管中间过程稍有波折，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同时，九渊鬼市中的种种，也让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知道这个世界远没有阳世天京城中看到的那么和平。 在大乾盛世之下，有太多太多的阴暗和邪恶滋生。 就像窥心鬼说的一样，九渊鬼市第一层中，卖的最好的商品，并不是法宝法器，丹药修行法之类，而是人皮傀儡。 是那些邪道修士和妖魔找到美貌少女后，剥皮炼魂，制作的美女傀儡侍女，魂魄永远囚禁于傀儡之中，永世沉沦，不得超生。 毕竟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里，美色都是一种资源和财富。 至于这些美女傀儡是什么人购买的，买回去又有什么用？ 许言并不愿意深想。 因为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人性的黑暗和底线。 而按照狐夫人的说法，九渊鬼市第一层都是散客，散客最多就是带来了客流，真正的大生意，还要看后面几层！ 真正好玩的东西，也在其实都是在鬼市的第三四层，有一定的门槛，门槛又不会太高。 这话想想也能理解。 毕竟鬼市前两层招待的都是没什么钱财和实力的散客，好东西肯定轮不到他们。 而鬼市的后面几层又太高端，针对的都是修行有成的大人物，他们大多已经过去了沉迷吃喝玩乐的年龄，更加看重自身的修行。 所以真要想玩，最合适去的地方，自然是鬼市的中间几层。 不过，许言并不着急去九渊鬼市的后几层，这一次前来鬼市的收获，已经足够他修行一段时间了，没必要去鬼市的后几层冒险。 否则万一引起鬼市中的某个老怪物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言一边想着，一边看向黄泉的河面，看着眼前的滚滚黄色浑浊的黄泉之水，有些出神。 无数的水鬼张牙舞爪，想要靠近摆渡人的小船，却又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不敢太过靠近，只能远远的跟着，瞪着一双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看向他，张牙舞爪着，发出无声的怒吼。 或许不是没有声音。 只因黄泉的水浪声太大，淹没了水鬼们的鬼啸声，让船上的人难以听到。 “尸水，阴气，尸气，死气，怨气……” 许言施展气运金瞳，静静的看着黄泉的水面。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 并没有去窥探黄泉的核心，以及黄泉上空的禁忌，仅是看着黄泉的水面，在心中不断分析着黄泉河水的成分，以及黄泉水鬼的情况。 最后他发现，眼前的黄泉还真不是一条普通的河。 黄泉中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尸水和阴气的凝聚，中间还夹杂着无尽的尸气，死气，怨气等，死亡负面气息。 这让许言不得不怀疑，在黄泉本质就是一条阴河，只不过在其源头处，埋葬了无穷无尽的尸体。 尸体腐烂，化作尸水。 尸水源源不断的汇入阴河之中，最终化作了黄泉。 只是问题来了。 要多少的尸体，才能凝聚出这么一条磅礴浩荡，看不到尽头的黄泉？ 恐怕就算是将神州千百亿百姓全都屠戮殆尽，葬入黄泉的源头，也打造不出这么一条黄泉啊。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秘密真的很多。” “黄泉如此，归墟也是如此，甚至就连九天仙界和冥土，也难以让人理解。” “还有那星空星辰，究竟是神话传说中的苍穹点缀，还是如前世星系宇宙那般，自己脚下的大地，也只是宇宙亿万万星辰中的微不足道一個？” 许言神思飘远，越发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哪怕他的实力堪比武圣，在没有龙气力量的压制下，宛如行走的人形核武。 但是同整个宇宙相比，无疑是渺小的连尘埃都不如。 就在许言继续深想的时候，突然间，有一股子血腥味道飘来，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朝气味传来方向看去。 他的目光透过层层灰雾，最后落在了黄泉水面上飘着的一具尸体上。 不对，不是尸体。 在许言的观察下，不止一个水鬼想要将这尸体拉入黄泉水下，但是这尸体之上，不仅有一道朦胧青光将其守护，更有龙虎气笼罩。 水鬼压根就无法动手去打捞此人，就像是正常人无法用手去接触岩浆一样。 他静静的飘在黄泉上，一动不动，宛如真正死去一样。 “船家，麻烦将船向右前方移动两丈，我要接个朋友。” 许言淡淡开口，向自己的黄泉摆渡人说道。 说话间，还不忘递上一张金票，让摆渡人原本想要拒绝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为了赚钱嘛，不寒碜！ 黄泉摆渡人虽然能架船在黄泉上行走，但是这并不是说他们的修为有多高，实力有多强，更在于他们从小就有接触这方面的改造和修行。 亦如捞阴门的那些下九流术士一样。 所以他并不知道许言口中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在这塞满了水鬼的黄泉河面上，还有飘着一个人。 等他真正看到后。 面色就猛然大变起来，撑着竹篙，就要架小船远离。 可惜，许言根本就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仅一挥手，便有一道清风在黄泉上刮起，吹散了前方的黄泉迷雾。 最关键的是，那风好似有灵性一样，环绕着在黄泉水面上飘着的那人，在许言的心念变动下，直接化作一道无形的绳索，将人从黄泉中拉了出来，落在了小船上。 那正在乘船的黄泉摆渡人见此，面色不由大变，急忙劝道：“客人，使不得，使不得啊，冥土纷乱，黄泉不详，客人万不能从黄泉中救人啊。” “这是犯禁忌的事啊，还请客人速速将此人丢下船去，免得途生祸端！” “否则小老儿也只能在岸边停靠，请客人下船了。” 黄泉摆渡人显然是见多了冥土纷争，不愿意多管闲事，向许言要求道。 许言看了眼船板上的那人，发现其相貌正是先前自己在鬼市一层时见到的中年人，只不过此时这人的情况不是太好。 不仅人陷入了昏迷中，就连身上也有多刀劈剑砍的痕迹，显然是遭遇了某种恶战，不得不跳入黄泉中逃命。 同时，他身上应该有带有相应的宝物，否则在黄泉中飘了那么长时间，早就被黄泉之水腐蚀一空，或者被黄泉水鬼拉入水下了，哪还能等到许言经过。 许言伸手一招，一块腰牌便从中年的腰间飞出，落在他的手里。 只见令牌上有写道：“皇城司百户，秦威！” “没想到竟然是皇城司的人。” 许言看着手中令牌，心中也是惊讶不已。 然后他抬头看了眼停靠在黄泉水上，不再移动的小船，笑了笑，对黄泉摆渡人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五十两黄金，以作船资，你将我们两人送至前往阳间的入口处如何？” 皇城司，乃是直接听命于大乾天子的暴力部门，有监察百官之责。 许言也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 只不过好歹是同僚，同一个阵营的伙计，如今遇到了，也不好就死不救。 所以只能使出撒币大法，用黄金开路了。 那黄泉摆渡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到底是没能经得住黄金诱惑，沉声道：“这样吧，我稍后会将船只停靠在前往阳间的黄泉渡口不远处河岸，剩下的一段路程，只能客人自己走了。” “毕竟客人这朋友，身上的麻烦似乎不小，小老儿实在招惹不起，还请客人见谅。” 摆渡人紧盯着许言双眼，大有他一个回答不好，便直接拒载的架势。 他也不怕许言对他动手。 因为他们这些摆渡人跟鬼市中人一样，都是属于九渊鬼市的人，如果许言敢对他们下手，等待他的必将是九渊鬼市强者的追杀。 许言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便点头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