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玲珑计划
千群霄心中暗暗吃惊，但表面依然不动声色，盯着俏丽小掌柜转过去的窈窕背影。不知怎的，他发现对方转身速度很慢，走路的步伐也有点迟疑，完全不像是个正在招呼客人的小老板。就在此刻，他猛然发现其他桌上的客人都假装不经意的看向了自己，虽然每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非常短暂，但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掌柜的，怎么还不上酒菜来？” 一名彪形大汉忽然拍着桌子大叫，顺带踢飞了一张面前的长条凳。 白胡子的掌柜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客官，小店地处山区，客人稀少，平时就备了些点心和包子，供过路的乡下人食用，不曾想今日来了这么多位好汉，实在没有备那些酒菜，还望海涵。” 白胡子掌柜不停的打躬作揖，却听得千群霄微微皱眉，看他的言语，分明是经过世面之人，不像山野村夫的口吻，而且表面假装紧张，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慌张神色。他忽然想到俏丽小村姑刚刚的眼神示意，难道她想暗示什么？可她和这白胡子掌柜不是爷孙吗？刚刚明明还听她那么喊白胡子掌柜做爷爷。 千群霄有点想不通了，但可以确定，这家小酒肆有点名堂。 “你说什么？” 彪形大汉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住白胡子掌柜的衣服，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白胡子掌柜吓的腿脚只哆嗦，一个劲的求饶：“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彪形大汉一桌的几条汉子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三角眼的短小精悍的汉子尖叫道：“你害大爷们等了这么久，就一句有话好说就算完了？” 四周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目光，纷纷看向这桌，有的在一边指指点点的看笑话，大有看热闹不怕事多的味道。 千群霄依然纹丝不动，冷眼旁观这一切，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刚刚的俏丽村姑呢，她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爷爷受欺负？” 千群霄想到此处，立即目光扫向四周。忽然，他看到了一脸紧张正要失声尖叫的俏丽村姑。不过，她却完全没有看自己爷爷，而是看着自己的方向。 千群霄心中一惊，似乎预感了些什么，就在此刻，他猛然感觉身后有一丝丝暗器破风之声，与此同时俏丽村姑的尖叫声同时响起：“小心身后。” 不用她提醒，千群霄已斜移三尺躲过身后的暗器。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穿过他停身的位置，钉在酒肆的木柱上。 一把分水刺、两把三尖刀同时刺向千群霄，速度快得人都来不及眨眼。 刚刚吵闹喧哗的场子忽然也安静了，三十多条汉子急速的围拢过来，手中的兵刃全往千群霄身上招呼。 不需要任何号令同时出手，顷刻间将千群霄的上中下三路封死，很显然，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杀手。刚刚彪形大汉的大声嚷嚷，不过是让千群霄分散注意力而已。 白胡子掌柜爷孙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两人的身体像中风似的抖个不停，似乎都被吓得不轻。 千群霄一声冷哼，身形快如电光石火，在刀光剑影间穿梭，两掌上下翻飞，将几名杀手震飞出去。 场中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杀手队伍有点小小的混乱，但片刻之间，又有人补上被掌风击毙者的位置。 “你们是什么人？” 千群霄冷声问道，右掌的掌心映出一轮明月。看情形，这些杀手都已被驯化得没了人性，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 “小心啊” 俏丽村姑再次惊叫，身体居然有想冲过来的架势，但却被白胡子掌柜一把拉住。俏丽村姑回头瞪了一眼，脸上居然出现愠色。白胡子掌的眼中居然也射出两点寒芒，一丝杀机隐约浮现在眼底。 可惜千群霄没有看见这一幕，不然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爷孙之间。 场子里惨叫连连，三十几条人影已经倒下了一半。这些人不过是江湖二流杀手，自然无法抵御得了旷世神技“天山明月掌”的攻击。 千群霄一掌击飞两条汉子，倒纵出三丈多远。忽然“呛”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剑长约三尺，剑身呈墨绿色，外观看上去平淡无奇，只在靠近剑柄的位置刻了四个蝇头小字：“浩然正气” 字虽然很小，但只要稍有眼力的人都能认出来。严格的说，这是千群霄第一次亮出恩师皇甫天南多年的成名兵器“秋水寒”。只可惜它几乎很少在江湖上出现，往往每次出现的间隔都是十年以上，所以几乎没有几人能认出来。 “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血玉飞天的人？再不说，休怪我手下无情” 千群霄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剑尖微微上扬，摆了个极为怪异的起手式。从此刻起，他决定用师门绝学应对一切来犯之敌。他隐约感觉这群人都来自那个叫“血玉飞天”的神秘组织，亮明身份，让他们心生忌惮，再顺藤摸瓜一步步找出破绽。 所有的杀手面面相觑，似乎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进攻。就在此刻，俏丽村姑的尖细的叫声响起来：“啊，你干什么？少侠，救命。” 千群霄闻声看去，只见白胡子掌柜的右手的长剑架在倩丽村姑的脖子上，左掌在她的后背上猛力一拍。倩丽村姑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娇艳的脸上发现一片青紫之色，整个人软软的倒下。 “小子，你想她活命的话，就丢了手中的剑，乖乖的让我们绑上。” 白胡子掌故得意的阴笑，说话的声音已不再那么苍老，变成了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汉子的声音。 “少侠，别……别听他的，这个人冒充我爷爷。他们杀了这一带的乡亲，绑架了我爷爷。估计他老人家已经惨遭毒手。他们就是在这里等你，要我配合演戏。” 俏丽村姑边说边又吐出一口鲜血，嘴角浮现一丝惨笑，但却没有些许惧怕之色，也许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千群霄心头微惊，看来自己的行踪一直就在这个神秘组织的掌握之中。在庙里听那个蒙面人和死去的猥琐汉子的对话里就透露出这个组织的庞大。自己已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行踪，却依然没有瞒过他们的耳目。 “放开她” 千群霄慢慢向冒牌的掌柜走近，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机。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 冒牌掌柜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慌张之色，忽然，他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禁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句。他发现俏丽村姑不知何时已爬了起来，张口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腕。 就在这刹那之间，千群霄的长剑忽然幻起几朵剑花，众人还没来得及眨眼，冒牌掌柜的胸口已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鲜血宛如泉涌而出。 冒牌掌柜捂着胸口软软倒下，临死发出了指令：“回去报告舵主，刺杀行动计划失败，实施”血玲珑”计划。” 冒牌掌柜话音刚落，便软软的耷拉下脑袋，显然已经一命归西。其他杀手似乎都是手下，闻言立即做鸟兽散，片刻走得一个不剩。 千群霄没有阻拦，他知道就算抓住一两个也问不出什么，这些杀手个个都面无表情，显然早已被训练成没有善恶观，甚至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所以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脑子里在寻思“血玲珑”计划到底会是什么。 为什么叫“血玲珑？”充满杀机却又富有些许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