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绝不加班,空谈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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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 徐臻此时正要出门,刚好就在帐门口对视了一眼。 典韦登时便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点名要自己的先生这么年轻。 “好,来得正好,跟我去抬书简。” 徐臻确切的职责,为文学从事,收拢各地送来的奏折,并且誊抄记录,再收藏于库。 同时要兼顾些许情报汇总,上呈于治中,治中再交给别驾,由别驾再挑选给刺史。 也就是州牧曹cao。 “诶!” 典韦一肚子话想问,但看徐臻这样,他就只跟上步伐,快速的问了一句,“俺在之前的营里,他们暗自都说我耗粮巨甚,后来还克扣不少,每日都吃不饱。” “您能让俺吃饱饭吗?” 徐臻顿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 “真的。” 徐臻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句话他不止在典韦口中见过,还有很多难民。 吃饱饭,已经是整个大汉如今百姓心中的渴求,很真实但的确如此。 …… 自陈留起,发出了屯田令。 曹cao设屯田校尉、都尉以及中郎将,将百万流民编纂名录,并且与军队一同混编而耕种。 开垦荒土,分配良田。 以耕牛为计,计牛以承土,发动全境百姓耕地,而等到秋收时,上交固定的税额,其余的都能自藏贩卖。 如此,所有境内流民全都激动了起来。 “若是真如此,今年天公作美的话,咱们家里就有粮食了?” “开垦的田土,都算是我们的吗?此法会沿用多少年?” “虽不知多少年,但此法却能让家里有个念想。” “而且,家中已经无粮者,可以向官吏借取,等来年再还,若是大家勤于耕地,一两年就可以温饱富足。” “不走了,真不走了!就在兖州耕种,家中妻小老人,都可相助田土,可免于贼寇流亡之乱,己吾附近光是田土就可开垦数万亩,必然是丰收!” “哪怕天公不作美,下一年依然有盼头!曹公是英明的!” “军营之中有人一同编入同册来耕种,是否是监工?!别到时候又反悔,让我们上缴了全部粮食……唉……” “即便如此,眼下须得吃饱饭!” 一时间,虽有戚戚之声,但大多数农户还是奔走相告。 相比于之前等待开仓放粮去感恩戴德,这等大肆开垦田土,并且将多户抱为一册的做法,让百姓更加有盼头。 至少不用担心领了粮食后,下一次等待开仓在什么时候。 是以,屯田令下不到三日。 全境之民几乎都进入了有序的开垦行列之中,居于衙署的曹cao,得各地的政见奏折后,笑得合不拢嘴。 这百万人口之难,当真算是安置了下来。 此时,陈留内城府邸,一处豪宅之内。 两名文士,一位将军在屋内,面色有些不悦。 居中坐在主位上的,是一身穿褐色锦袍,显得富态的中年男子,胡须浓密而眼框细长,笑起来时候会眯成一条缝。 不过此时,他却并没有任何笑意,所以眼角显得如刀尖一样,带着锋芒。 “陈留尚且如此,日后不光是一郡之地,哪怕一州之地都能有粮食入仓,青州兵有三十万,会如何感恩戴德……” “此策,我倒是去打听了,”下首文士瘦削,黑衣黑袍,头戴冠帽,面容冷肃,“据说是军中一校吏而上。” “有如此远见,恐怕只是刚巧碰上罢了,如此只能说一句命眷曹氏,让他得此民心。” “孟卓,依在下之见,恐怕曹cao必然能坐稳州牧之职了。” 说话这瘦弱文士姓陈名宫,字公台。 和张邈等兖州名士,在兖州刺史刘岱死后,一同推举曹cao为州牧。 当然,最初提及此官位的,还是人在冀州的袁绍,他们只是推波助澜,当初所想的是,兖州名士不少,一向都有民望,百姓之依托也。 即便曹cao任州牧,也需倚仗他们。 谁知,来了一个荀文若。 任用之官吏,多是这位荀氏之后推举的颍水寒士,以才为主,不重德行名声。 一下弱化了他们名士之势。 再加上,兖州名士之首边让多次表示对曹cao的厌恶,导致被杀。 这让他们顿时明白,当地的名士势力,恐怕已经失势了,日后这兖州绝不会再有张邈一席之地。 州牧一职,虽是推举,但大多是从各地的郡守之中出。 也就是二千石们。 当时足以受举荐而起的人,最应当是拥有八厨之名的张邈,所谓厨者,便是急公好义,散财而善之人。 张邈经营多年,本有此名声在外。 结果袁绍力主推举了曹cao,只字不提张邈。 其缘由,张邈认为……乃是袁本初要拥立刘虞在幽州为天子的时候,他曾极力反对。 事情的症结,就在这。 张邈现在以为,曹cao要彻底除掉兖州名士,是迟早的事。
毕竟,他麾下的心腹官吏,迟早要洗得干净方可放心任用,日后也好一心对外,不必担忧内部争夺之势。 “哼,”张邈冷然深吸一口气,片刻后一只手拍打在了案牍上,道:“倒也不可坐以待毙。” “如之奈何?”陈宫坐起身来迷茫的看向主位,他虽是胸中有谋略,但这内政收民心之策,当初可也没想过。 “孟卓,如今已经败了,曹cao此策,民心归附,无人敢阻拦,哪怕边让再生,也说不出半点瑕疵,无非是眼酸嘴硬罢了,能改变什么?” “那倒是!” 张邈心里淤堵。 陈宫这话说得实在,现在已经没办法挽回了,还能怎么办呢? “那我且问问,到底是谁献此计?” 若非是他,民心民望,必然还在向着我! “我知道,”在右手跪坐的那名壮硕将领忽然立起身来,“前段时日,曹纯亲自来问我要一帐下小卒。” “我刚好问了一句。” “那人名叫徐臻,字伯文,是河北人士,出身白丁,并没有什么名声,只是凭借尽忠职守,混了个校吏。” “而后又攀上此次求贤问计之令,写了这策论上去。” “徐臻……” 张邈心中一紧,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区区校吏,不足为惧。 但此时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喉咙发堵,心里不舒服,唯有将之除却方可痛快。 …… 陈留衙署。 曹cao猛然抬起头来,“什么?你要亲自去屯田?”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徐臻。 “不错。” 徐臻抱了抱拳道:“夫为官者,心系于民,此计为在下所献,应当身体力行。” “你……” 曹cao战术后仰了一下,“晚上,可陪我们一同商议,或可论谈天下大事,又可清点各地民情,如何不好?” 你简直蠢笨如猪,可伴在州牧之左右,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为功劳,别人想而不得,你跑去种地?! 真以为我非宠信你不可?! “主公,如此相谈收效甚微啊。” 聊了三個晚上了,毛都没有。 徐臻觉得这时间浪费得心疼。 我绝不虚度加班,和你们空谈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