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盛宅中的交锋
三天后，高老打来了电话，说是盛老已经出院了，邀请他和黄震到家中一叙。 结束通话后，黄震立马打了个电话给赵晨飞，想要问他借一辆车。 毕竟这次是去陌生人家里拜访，开着那辆五菱去这种大户人家多有不妥。 黄震自己一个人的话倒也就算了，只不过这次高老也是要一起去的，他可不能丢了师傅的脸面。 他现在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花个几十万买一辆高档点的车。他又不是没钱，账户里现在还躺着两百多个呢。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要开口问别人去借。 赵晨飞倒还是和以往一样讲义气，问清楚原因后，主动给他安排了一辆轿车和司机。 按照他的说法，盛家知道黄震和他是一起的，自然不能丢人了。 黄震默默地在心中感激了一下，然后问他要不要一起。 哪知赵晨飞十分遗憾地表示，他有别的事不能过来吃瓜了。 黄震心中顿时十分好奇，究竟这小子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平常喜闻乐见的吃瓜环节也不参与了？ 而赵晨飞的回答让黄震十分无语。 “老子在泡妞。” 黄震骂了句贱人后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没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接起电话一听，原来是赵家的司机已经到了楼下。 到高老的小区接上他后，两人一同坐车，前往盛老的家中。 路上，高老把上次托人去查的消息告诉了他。 正如黄震看到的记忆一般，这尊佛像是咸丰时期造办处督造，慈禧赏赐给自己meimei的。 盛老的家宅位于石头城区的江畔，此处景致优美，依山傍水。是金陵城中为数不多的豪华别墅区。 托了赵家大奔的福，门卫处并没有过多阻拦，问清楚情况后他们就被放了进去。 车子停到了盛家门口后，黄震搀扶着高老从车上下来。 随后他又钻入车中，拿出装有佛像的锦盒抱在手中。 这個锦盒是师母特别准备的，毕竟是一尊珍贵的文物，用报纸包着像什么样子。 此时，盛家的门口，已经站着两人。 一个是那个盛子兴，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黄震估摸着他应该就是盛子兴的父亲。 见两人下车后，盛子兴和他父亲便迎了过来。 “欢迎两位光临寒舍，在下盛冠英。代家父前来迎接两位。” “无妨。”高老摆手笑道，接着他看向一边的盛子兴问道，“这是令郎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盛子兴现在的扮相倒也十分得体，一身手工西服，头发也梳成了大人的样子。虽没有赵晨飞那般阳光帅气，但他也有一种阴柔的美。 只不过黄震听到这个话时差点没笑出声来。现在是在对方家人面前，他只能苦苦地忍住笑意。 盛子兴狠狠地瞪了黄震一眼，然后对高老说道，“晚辈盛子兴，见过高老，还有这位黄兄弟了。” 他的声音竟一改那晚在酒吧中的妩媚，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没想到这小子人前人后是两个样，也不知道他家里人知不知道他的另一面。”黄震如是想道。 双方见礼后，黄震和高老便被迎入了屋中。 一进屋，黄震就被琳琅满目的古董珍玩吸引住了目光。 不愧为金陵最大的古玩世家，就连门口摆放的花瓶，都是一个清末的官窑花瓶。 更不要说大厅中那一排当做隔断的博古架了。 一米多高的红珊瑚摆件，一米多长的象牙雕件，还有几尊青铜器。 这可都是国家明令禁止不能买卖的好东西。 黄震也只有眼馋的份了，这些东西市面上已经绝迹了，除了用一些非法手段，要不然根本没地方去买。 盛子兴看见他这种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神态，不屑地笑了笑，“黄兄弟，我这家中之物，可还入得了眼？” 黄震闻言立马就回过了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错，不错。只不过可惜了。” 说完，他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就在盛子兴咬牙切齿还待再问时，一声大笑从二楼传了过来。 “哈哈，高兄，别来无恙啊。” 一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从楼上缓步走下，看来这人应该就是盛家的家主，盛建国盛老爷子。 只不过此人的长相，不免让黄震感觉到一丝别扭。 这盛家三人里，只有盛冠英还算是正常，爷孙两人的外貌看着都十分的阴柔。 “托福，近来神清气爽，过得还不错。就是有一点令人头疼。”高老故作无奈地说道。 “哦？有何事让高兄不快？”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老是给我找麻烦。”说完，高老一指身旁的黄震。 黄震顿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两人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看来两人之间的过节可不小。 他心中对此十分好奇，无奈此时不方便开口询问。所以他只能憋在心里，等有机会和高老独处时，再问一下详情。 只见，盛老转头瞥了一眼黄震，“这位小友，应该就是小黄吧。” 在吴语方言中，王和黄是同音的，再加个吧，那妥妥就是在骂人。 黄震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快，但有师傅在旁边，他也不好发作。只能以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 高老自然不会让外人欺负了自己徒弟，他直接就一句话怼了回去，“盛老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徒弟只是在你家店铺里捡了个漏而已，没必要当面骂人吧。”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高老的这句话说得扎心。 毕竟盛家是享誉金陵的收藏世家，走宝这种事无异于扇了他们盛家一个大嘴巴。 盛老闻言也一脸的铁青，哼了一声后他不满地说道，“说不定这小子，就是和我店里那个败类串通的呢？” 好家伙，刚刚被骂好，现在又被污蔑，黄震这下子彻底忍不住了，去他妈的尊老爱幼。 “你胡说！”黄震指着他的鼻子，“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我自认为那尊佛像已经处理得不错了，若不是有内贼，怎么可能发现破绽？”盛老瞧也不瞧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黄震呵呵一笑，顿时冷静了下来，“盛老先生，我上一次是第一次到你们店里去，也不认识你们店里任何人。你若是不信，我们直接去报警，把人抓到后我们当面对质，如何？” 还没等盛老开口，黄震身旁的高老却先斥责道，“胡闹！古玩界当然要按照古玩界的做法来办。”说完，他隐晦地朝黄震眨眨眼。 黄震立马明白了高老的意思，连忙故作委屈地朝高老叫道，“师傅～” 这声师傅中，包含了诸多委屈，让旁人无不为之动容。 而高老完全不为所动，盯着盛老对黄震继续说道，“你要是闹到警察局，你让盛家的脸往哪里放？盛家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一旦在他们家捡了漏，就要去警察局一遭，以后谁还敢在他们家买东西？”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盛老问道，“你说是不是盛先生？” 盛老顿时被这两师徒的一唱一和说得哑口无言，一脸铁青地站楼梯口，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