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病菌与钢铁
彼时夜幕沉沉，云淡风轻。 淡黄色的路灯灯光之下，一辆绿色出租车恰到好处的停在校门之前。 “吱..”的刹车盘摩擦声吸引力门口懒懒散散保安的注意力。 陈寒准备用手机支付费用，出租车司机却扔了三根烟给三人。 “小伙子，也算共患难一场，车钱就不要了！有缘再见！” “好的。”陈寒假意点了点头，看着出租车司机抓着道路上风的左手，与渐渐远去的一边亮灯又一边不亮灯的“独眼龙”车尾，笑了笑，还是按下了支付按钮。 “你已向藤原拓海天府分海成功支付18.88元。”提示声传来。 同时飞驰在道路上忧心忡忡赶往家里的出租车司机，看着远方的火光与一些隐隐约约的烟尘，也是听到了到账的提示声，一边又往下踩了踩油门，一边嘟哝着： “这小子..现在给钱有没有命花都不知道了…” 漫步在校园的银杏大道上，走进校园的那一刻，似乎又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图书馆的灯光依然明亮，一盏盏白炽灯下是一个个孜孜不倦的学子，或谈情说爱，或认真埋头苦读，或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书卷。 路边的长椅上依然有一对对情侣亲亲我我，宽敞的道路上一个个骑着车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黑色皮肤的外国学生们坐在草坪上依然喝着酒载歌载舞。 路过学校的止水湖，湖面波光粼粼的反射着“立人楼”的倒影。湖边往往会坐着一些跑来钓鱼的钓鱼爱好者，他们骑着电瓶车，拿着光源灯，享受着这一刻的乐趣。 可是今天钓鱼的人却少了很多，只有零星的灯光还在。 一路平静而波澜不惊的到达了寝室，东西一切正常，若不是远方城市上空闪烁的直升机示廓灯和远远飘来的警笛声，也没有太多的异常。 走进淋浴间，学校优质的二次供水系统通过带有过滤滤芯的末端净水花洒喷出了温暖的热水。 脸上的热水冲走了一天带来的紧张感，头皮微微的放松下来。这时陈寒才感觉微微肌rou酸痛。一点微微的刺痛传来，大拇指手指缝有一条细细红线，已经结痂了。 是今天抬门时留下的小口子。 洗澡的时候，陈寒越洗越热乎，他感觉自己身体在热水的冲刷下越来越轻快，越来越晕乎乎的，时间或许过了很久，最终在蒋龙的催促声和敲门声中，他不情愿的关闭了热水。 拿着浴巾擦了擦之后，穿好衣服，爬上了宿舍的床。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等待着室友们的熄灯。 在十点三十分的时候，如用往常一样，寝室的灯光准时被宿管阿姨无情的掐灭。三人躺在床上，谁也不想再聊点什么。 这时三人的手机都响起了短信息提示音。 陈寒抓起手机，看了看，念了出了： “我校从明日起实行封闭管理。请广大师生合理安排日常生活及出行。” “睡吧。”蒋龙侧了侧身子，什么也不想说，便沉沉的睡去。 —————————————————————————— 汉明共和国，天府市，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 2022年5月17日，00:30。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数据已经传过来了！”一名研究员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急匆匆的站在会议室门口，向着会议室里聚集着观看大屏幕的官员、专家们会报道。 “领导，您最好亲自过目一下。”拿过报告的实验室主任，面色凝重的向会议室里正中坐着的领导说到。 “情况属实吗？结果准确吗？高层的建议呢？”看到了报告，呼吸变得非常沉重。这种情况已经超过了他最坏的预期。 “感染人数目前无法确定，但是不会低于报告上的推测。” “基因测序结果和检验结果、尸检结果都已经经过银河超算进行了数字化逆推重建，目前基本符合文件结论。” “高层的决定是，以保障人民生命安全为先！其次是维护社会秩序，如果事不可为，允许放弃城市。” “哐当。”一位参会官员的手机掉在了桌上。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不过，这代价也太过于沉重了...”一名医学专家有些艰难的说。 “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先渡过这段时间，无论是谁干的，都要做好承受全国人民怒火的准备。”领导面色阴沉，心情非常不好。 “将情况通报给战区指挥部吧，后面我们全力配合协助部队。”在大是大非面前，领导从未让人失望过，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上亿人口的管理权，交给了另一个体系。 “最后，我要告诉大家。”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得的，在座的诸位都是吃公家饭的，现在出了情况了，就必须坐在这里，我将与大家坚守到最后一刻！” ————————————————— “我将与大家坚守到最后一刻！” 汉明共和国，天府市外远郊某处。 2022年5月17日，00:30。 “各位，情况已经被证实了，目前局势很严峻！一种未知的生化武器袭击了我们的国土！”指战员顿了顿，面色沉重的说着。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真正敌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我很沉重的告诉大家，昔日的同胞，已经在病毒的感染下已经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以目前的科学手段，已经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了。” “但是同志们，我们的身后，是父母！我们的身侧，是家人朋友！我们守护的，是无数翘首以盼的无辜人民！” “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只能向前！” “我们的城市正在被感染者侵袭！每时每刻都有更多的百姓被杀害，更多的同胞正在哭泣！” “祖国需要你们！人民需要你们！生活的安定需要你们！”战士们的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肃杀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停机坪。 指战员显然精通心理学，在让战士们放下心中的纠结与愧疚后，他将话筒交给了身边的旅长。 “全体都有，向右转！登机！执行任务！” “是！”整齐划一的应答声这一瞬间超过并压住了机械运转发出的巨大白噪音。 在战前动员与心理辅导后，直升机的加大码率发出的更大轰鸣声从营区响起， 密密麻麻的直20运输直升机与直10武装直升机在地勤人员的指挥棒下缓缓升空，一队队年轻士兵坐在机舱内，面容坚毅却紧张。 机舱内的显示器不停循环播放着感染者的实况录像，指导员们一边拿着平板电脑，一边让每一个士兵签署着自己的遗书与留下一段出征影像。 塔台内，身着迷彩服的师长抽着烟，幽幽的将星被塔台内流动的数据灯光映射的褶褶生辉。 他静静的看着数百架各类型直升机升空的壮观场景，沉默不语。而一份报告在他身后，书记员无言的看着报告上面硕大的鲜红字体：“经国家数据中心推演，预计天府市初步感染人数：将超过一百万人。” “经国家数据中心推演，预计初步感染人数：超过四百万人，其中天府市约一百万人，天阳市约40万人.水州市约20万人....乐云市约30万人...牧云市约......最后，天剑市约3万人。” “其他地区目前尚在统计，请关注内部资讯最新消息。” 以及最后那段醒目的话： “这不是一场疾病，这是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