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恭候多时了
八月二十八日赵子良留下石国国王莫贺础吐屯的三千兵马守恒逻斯城，自己率唐军两千和西突厥十姓部落两万余人启程向白水城进发。 行军一日，赵子良得到从白水城方向传来的消息，驻扎在粟特和吐火罗各地的大食军一万余人在领军大将达乌德的率领下正在向白水城进发，距离白水城不过一百里，魏猛说道消息后立即率军前往袭扰，延缓大食军的行进速度，并火速派人向赵子良报信。 赵子良看完魏猛派人送来是信函，对行军司马陈青道：“传本将军将令，全军加速前进，今日深夜时分要赶到白水城宿营！” “诺！”陈青拱手答应，立即派出传令兵向各部首领传达军令。 全军加快速度行军后，赵子良一边策马一边派人叫来王灿询问：“楚歌有消息传来吗？” 王灿摇头道：“将军，楚歌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赵子良闻言没有出声，一甩马鞭，策马加快速度向前方奔去。 此时在药杀水中游，楚歌正率一千唐军精骑埋伏在药杀水东岸的一处沙丘的背面，尽管如今已经开始进入深秋，但正午沙漠的温度已经很高，将士们被炙热的沙子烤得浑身汗流浃背。 没有人出声，战马的马嘴都被绳索捆绑起来了，口渴的兵士们不时地拿出水袋玩自己的嘴里灌上两口水解渴，喝进去的水很快就通过汗腺流了出来。 这时沉闷的马蹄声急促地出现在楚歌和所有唐军将士的耳朵之中，楚歌爬上沙丘，从顶端露出一个头，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唐军侦骑正打马快速飞奔而来，再看那唐军侦骑的后方，什么也没有，他扭头看了看下方，双手一撑，整个人顺着沙子滑下了沙丘。 侦骑飞奔至沙丘下，楚歌刚好滑下来，就听那骑士气喘吁吁向他禀报道：“楚将军，大食人出现了！” 终于等来了，楚歌立即问道：“距此还有多远，他们还有多少人马？士气如何？” 侦骑道：“距此不超过十五里，兵力人数应当不超过一千二百人，有马匹八百多匹，士气低落，对方行军速度极为缓慢，应该是缺水缺粮严重，军旗都没人扛了！” 楚歌听了报告，说道：“大食军一般很少有步兵，他们这次来攻打粟特和石国都是骑兵，留在恒逻斯城的步兵不可能逃过我军追杀，看来他们那没马的四百人应该是在沙漠中丢失了战马，或者因为饥饿而杀马吃掉了，因此我们要先对付大食人的八百骑兵，现在他们人困马乏，等到他们抵达河边饮水之时，我们立即发起进攻！侦骑队其他人在何处？” “队长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见十几骑缓慢向这边移动，这些侦骑一边向这边移动，一边清除沿途的马蹄印，防止被大食军发现行迹。 楚歌再次听取了侦骑队队长的报告之后，心里更有底了，他命令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在没有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准擅自出击，任何人不准发出声响。 尽管只有不到十五里，可大食人却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左右，可见大食军此时的行军速度有多慢，同时也证明了他们缺水缺粮，要不然一直军队的行军速度不可能有这么慢，除非故意拖延时间。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种，大食人来到了距离药杀水两里处，最前面的大食军骑兵此时已经渴得双眼昏花，他们模糊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条白线，他们揉了揉眼睛，极力想要看清楚前方白线是什么，很快，白线变成了河流，他们甚至听到了河水流动的声音。 大食人立即兴奋地大喊：“水，水！我们到了药杀水河畔了，我们有救了！” 其他大食人听到这个身影都尽最大的力气向河边跑去，跑不动的就加快脚步前进，随后，绝大多数人都兴奋得大喊大叫起来，许多人都丢掉了兵器、脱掉了盔甲，有的人甚至嫌弃战马走得慢了，直接跳下战马向河边跑去。 楚歌趴在沙丘上伸出脑袋观察了一阵，然后向沙丘背面的下方挥了挥手，沙丘背面下方的唐军骑兵们便牵着战马慢慢爬上沙丘。 早已经渴得差点丧命的大食人此时看见了河流之后就把警惕性抛弃到了九霄云外，赛义德此时哪里还有一个总督的样子，他双眼昏花，嘴唇干裂，脸上的皮肤被沙子烤得裂开，听到前面已经到了药杀水河畔，他立即不顾形象向河边狂奔而去，他的几个亲兵护卫只得忍住干渴紧紧跟上。 待绝大多数大食人都到了河边正在喝水和嬉戏之时，楚歌立即把手一挥，自己率先翻身上马，其他唐军兵将们也纷纷上马，他取出长枪，唐军兵将们也纷纷取出长兵器。 “将士们，我们多日的辛劳今日终于有了结果，胜利就在眼前，随我冲下去，杀死大食人，然后回白水城吃rou喝酒！” 所有唐军将士不停地举起兵器大声回营：“好，好，好——” “杀——”楚歌将长枪向前一指，策马向沙丘下飞奔而去，左右两侧唐军将士们也都一起打马冲下沙丘，向二里外河边正在河边喝水的大食军冲过去。 楚歌端着长枪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吼：“赛义德，本将军早已恭候多时了，纳命来！” 正在喝水的赛义德看见楚歌那熟悉的身影，吓得肝胆欲裂，当即翻身上了战马向河中间游过去，他的亲兵护卫们也纷纷上马冲向河中。 正在河边喝水、玩闹的大食军听到侧背后方传来喊杀声，顿时人人大惊，扭头一看，之间从侧后方不高的沙丘上冲下来大批唐军骑兵，这些唐军骑兵顺着沙丘冲下来，速度越冲越快，原本很松散的队形在冲下沙丘的过程中很快就完成了集结整队，并在高速飞奔的过程中形成了一支队列整齐、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骑兵。 眨眼之间，一条凶恶的攻击长龙队形就出现了，在大食人还在惊慌失措的过程中，唐军骑兵排着整齐的十列纵队杀入大食人当中，此时绝大部分大食人正在寻找自己的战马，还有人因害怕向河中游去。 尽管这只是一支轻骑兵，但是它的冲撞力也不是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大食军能够抵挡的，一个个大食军站在沙地上拿起武器想要对抗正在冲锋的唐军骑兵，但他们很快就发现错了，他们不是被唐军骑兵用长枪刺穿了胸膛串在枪杆上，就是被削掉了头颅，或是被冲来的战马撞飞而死。 这支唐军骑兵在楚歌的带领下，像一台效率极高的收割机，所过之处，大食军兵士们像麦子一样倒下，机灵的大食军兵士趁着唐军还没有杀到，早就扑向河中间，尽管河水流速很急，但活命的机会仍然要比留在原地高得多。 楚歌把赵子良的骑兵战术学会了七八成，他很得心应手地指挥着这支骑兵，并带领他们在河边杀了两个来回，河边就只剩下一地的尸体了，一些还活着的大食军撒丫子四散逃离，但是他们很跨被唐军追杀而死。 战斗结束后，负责打扫战场的校尉前来报告：“楚将军，尸体和俘虏之中没有找到你所说的赛义德！” 楚歌气急败坏道：“唉，让这个该死的赛义德跑了！” 发了一通脾气后，楚歌下令：“今日天色已晚，打扫完战场之后就在此扎营，明日清晨押着俘虏和缴获的战马、兵器、盔甲回白水城！” “诺！” 白水城。 赵子良率军抵达的第二天，魏猛率军从南方返回，军容松散，将士们有些疲倦，不少将士的盔甲上都有刀痕，看样子已经与达乌德率领的大食军交战了机场。 魏猛安顿好兵马之后立即来见赵子良，禀报道：“将军，末将已经与大食军交战了几场，规模都不大，只是拖延时间和试探他们的战力，这支大食军的战斗力要比赛义德率领的大食军战斗力强上一些，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七十里外，估计明日上午可以抵达这里！ 赵子良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以逸待劳！你先下去休息，晚间过来议事！” “诺！” 赵子良正在研究对付达乌德的战术，王灿一脸高兴地走进来禀报：“将军，楚歌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诺！” 楚歌很快风尘仆仆走进了大帐，向赵子良行礼道：“参见将军，末将回来了！末将无能，没能抓住赛义德，让他给跑了！” “哦？说说具体情况！” “诺！”楚歌随即把整个埋伏和战斗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赵子良听了，问道：“这么说赛义德只带了亲兵数十人游到河对岸跑了？” “是的，事前侦骑探查过，穿过沙漠的大食军大约有一千二百人，战斗过后我们清点敌军尸首，发现尸首数目与侦骑探查的数量相差只有数十人！” 赵子良想了想，摆手道：“算了，跑了就跑了吧，这些经常在沙漠中出没的人一个个鬼精得很，想要一次性弄死他们还真不容易，你先下去休息，明日随我迎战达乌德统帅的一万大食军！”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