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山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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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狮子。”我走到小狮子的桌前,看着她的侧脸说。 “怎么了?”她回我,眼睛依旧盯着窗外。 “清明放假有什么计划?好不容易放天假,这不得好好放松一下。”我看着小狮子,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脸上。乌黑的发梢,光滑的额头,鼻尖上好像镶了一颗宝石一般闪闪发亮,只是她的双唇紧抿,显然是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计划啊,有什么好玩的,都快要高考了,你还不抓紧去学习?”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认真地说。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我看你好像最近都没什么心思学习呢?”我问她。 “我学不学都一样的,没区别了。”她的脸突然黯淡了。 我感觉有点心疼,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还是要劳逸结合嘛。西城那边新来了一个马戏团,挺有意思的,咱们放假一起去看看呗。就这样说好了啊。”不等小狮子拒绝,我单方面就替她做下了约定。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再次跟小狮子约定,“明天下午两点,西城咖啡厅见,你可不要失约啊。”小狮子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是我知道明天她一定会来的。 吃晚饭的时候,父亲突然发话,“明天书灵跟我一起回山里祭祖,你也是个大人了,也要熟悉熟悉,别连自己祖宗埋在哪都不知道。等再过几年这些事情就都要交给你跟书宏去办了。” 死人埋哪不都一样么,人都死了干嘛还要浪费活人的时间跟精力?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也不敢说出来,不然肯定要挨父亲大人的大逼斗。 但是我明天跟小狮子有约啊。 “我明天还有事,不想回去。”我嚼着饭,含糊地拒绝。 “明天又不用上课,你还有什么事!”父亲大人经典的大嗓门又来了。 “我跟同学约好了出去玩。”我说。 “马上高考的人还想着玩,等你考完了你再跟他去玩不行吗?”父亲大人的建议也算合理。 “那不行,都约好了。”但我本来就不想去山里。 “你别给我找借口,每次带你进山你都说这说那,这次你必须要去!你别太不懂规矩了!”父亲的态度又强硬了起来。 “我下次一定去,可以吗,但我明天确实跟同学约好了。”我带着点恳求地说。 “男同学女同学?”母亲这时插嘴问我。 “男的啊,哪有女同学愿意跟我出去玩。”我有些心虚地说。 “你又开始了是吧,又下次下次,下次你都去上大学了,哪里还能请得动你回来。你明天必须去,你跟你同学打电话,跟他说下次再约。”父亲说,看他的态度,这次是没办法拒绝了。 唉,看来只能取消了。 “妈,手机给我。”我对母亲说。 “你要干嘛,现在这个时候可别想着玩游戏了啊,书灵。”母亲说。 “我要给同学打电话,我明天去不了,跟他说一声总可以吧?”我有些无奈地说。 “那行,你知道同学电话吧?”母亲把手机递给我。 是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小狮子的电话号码,说起来我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吧? 事情好像有点难办...... “爸,我不知道同学联系方式,要不你就让我去吧,行不?”我只好继续恳求。 “你跟你同学约好几点?”父亲问我。 “下午两点。”我说。 父亲想了想,对我说,“你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们早点过去,然后中午我们赶回来,你再跟你同学去玩。” “赶得回来么?”我问他。 “那就看你早上起不起得来了。”父亲说,然后美滋滋地小啄了一口酒。 “行吧,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已经洗漱整理完毕在家门口等好了,结果父亲还在卫生间拖拖拉拉地磨蹭。 “你能不能快点啊?”我着急地催他。 结果他依旧我行我素,压根不想搭理我。 焦急地等了他许久,六点二十,我们才终于出发。 因为还是清早,路上车很少,我们很顺畅地就到了奶奶家。 “奶奶,我们回来了。”我在门口呼唤奶奶。 “你别吵着奶奶,她还在睡觉。”父亲想要制止我。 “怎么可能,奶奶一向起的很早的。”我反驳说。 果然,奶奶听到我的声音,打开门乐呵呵地走了出来。 “书灵回来了。” “奶奶~我跟我爸回来看你了。”奶奶的腿脚已经不很利索了,我连忙走到她身边去扶着她。 “妈,您咋起这么早啊,不多睡会。”爸则是从车里拿着些水果啥的走进了屋。 “这还早啊,太阳都这么大了。”奶奶说。“你去厨房把饭弄好,很快的,我都弄得差不多了。” 我看了看天边初升的朝阳,果然,在奶奶眼里,七点多才起床已经是很晚了。我把奶奶扶进屋子坐下。 奶奶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抚摸:“书灵还是这么瘦,奶奶待会给你杀鸡吃。” “没事的奶奶,我就是看着瘦,我很健康的。”我坐在奶奶身边,陪她唠起了家常。 父亲那边在屋里一阵倒腾,也不知道在干啥,一会在厨房,一会跑客厅。不消多久,他总算是都弄完了。
“妈,吃饭了。”父亲端着碗从厨房出来。“书灵你要吃就自己去盛饭,还剩一点。” 我看了一眼,好家伙,还真是米饭啊,还被炒的金黄,没猜错的话奶奶应该是又把剩饭当早餐了。没办法,总比饿着强。我来到厨房,发现剩了半碗的量。奶奶应该没想到我们会回来,或者说回来的这么早,所以只准备了自己的早餐。我端着半碗饭出来,发现父亲一个人在啃水果。 终于,吃完早饭之后,八点出头,父亲和我就出门上山了。父亲出门前还在门后面拿了把砍柴用的锄刀。 记忆里跟父亲一起上山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自己总是拒绝——既对祭祖没兴趣,也是因为这山路着实是难走。说是山路,其实就一条窄窄的泥巴路,宽度只够一人通行,我只能紧紧跟在父亲后面以防走丢。路两边杂草丛生、树木林立,有些树还蛮横地把枝条伸到路中间来。这时候锄刀就发挥作用了,父亲咔咔两刀,拦路贼的手臂就应声落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枯枝落叶被两个人的脚踩得吱呀作响,伴着穿行木林的簌簌声,还有回荡在大山间的几声鸟鸣,这般清新幽静,倒也让人心旷神怡。就是偶尔出现的几座墓碑稍微有些肃然。而所谓的祭祖,就是清理清理碑边的杂草,然后上几炷香,对着这块旧石头拜一拜,说几句话就完事了。有时候父亲会扶着其中一块石头,低声诉语,像是跟多年未见的老友说什么悄悄话,但是在我看来就好像个疯子。 终于,在不知道拜了多少个坟头之后,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催促着父亲赶紧离开。 “差不多了吧,还没弄完吗?”太阳已经很大了,晒的人直冒汗。 “好了好了,这个就是最后一个了。你记住这些路,懂吗?别只想着玩。”父亲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过头来对我说。 “记住了记住了,走吧走吧。” 说完,我自顾自地往回走,父亲则是慢悠悠地在我后面晃荡。 到山脚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山还是那座大山,静静地矗立在那,绿木葱茏,云遮雾绕,毫不言语,安静悠然。我看不懂它的神性,也猜不透它的哲学,但只是看着它,便觉得它有某种魔力,将什么东西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底。然后我的野人父亲就提着把锄刀从山里荡下来了。 在奶奶家吃了只她珍藏多年的老母鸡之后,我跟父亲就匆匆上路了——我负责匆匆,他负责上路。父亲原本还想小酌几杯,幸好被我及时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