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野性的复仇（上）
国年表2521年四月二十二日早上6：00 那名被放回来的巡逻队长将恐惧带给了掠夺者港的所有居民，现在所有人都把蜥蜴人的事挂在嘴边，更有甚者三五成群的闹着要离开掠夺者港，想前往西边的沼泽镇。赫尔穆特清楚，如果现在出城进入那片蜥蜴人纵横的森林，无非是给树木添加肥料，于是他便命令行省军严格把控所有能够出入城镇的道路，可这一举动反而加深了居民的不满。 愤怒的民众把中央大楼围的水泄不通，纷纷要总督给他们说法。行省军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在侧门为赫尔穆特清出了一条能够通往军营的道路，因为眼下就连军队都人心惶惶，这种现象在民兵团最为显著，面对蜥蜴人随时可能攻过来的局面，军心比民心要重要得多。 赫尔穆特到达时，这里正爆发着激烈的抗议，以民兵团长为首的民兵希望能够退出军队，而士官长则以佣兵契没有到期为由想要让民兵留下。 “我保证会开出令所有人满意的报酬，在此之前需要你们留下来。” “蜥蜴人从里到外都野蛮无比，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要是违背契约离开，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当你们的雇主吗！？” “佣兵契约什么的都一边去吧！我绝不会再回到那片被诅咒的森林里了！” “擅自脱离军队是可以判死罪的！” 说着，士官长拔出了佩剑指向面前的民兵团长。 “威胁我？老子和兄弟们也是刀尖上舔血的！”说着，将枪套里的手枪拔了出来，他身后的一众民兵也纷纷响应着掏出武器。“来啊！大不了斗个鱼死网破，也比落在蜥蜴人手里强！” 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两方的争吵，不是出自这两人，而是猎巫人奥勒格。 “您可以讲话了，总督大人。”奥勒格一边给手枪装弹，一边对赫尔穆特说道。 “谢了，奥勒格。”赫尔穆特说道。 奥勒格点头回复了赫尔穆特的话，随后又恶狠狠地盯着拿枪的民兵团长。 赫尔穆特道完谢，回过头来冲剑拔弩张的两方人说道： “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必要为了这件事而损失可以战斗的人。” 赫尔穆特的威望在军队极高，在他讲话的时候没有一人躁动。 “安德列斯（士官长），把剑收起来。” “可是，他们——” “我叫你把剑收起来。” 安德列斯没有再过问，服从命令收起了佩剑。而刚刚还叫嚣要斗个鱼死网破的民兵们虽然没收到命令，却还是不自主的把武器放下，似乎是相信赫尔穆特能够给出令双方都不吃亏的提议。 “莫拉莱斯（民兵团长），我赦免你和你手下刚才的失礼，并批准你们离开军队，不走的，佣金翻倍，想走的，毁约金免除。但是，如果离开，还请把武器和弹药留下，如果有了这些兵器，就可以武装更多的民兵，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挽救整个城镇。当然，不会让你们白送，殖民政府会给予充足的补给和一定的金钱作为交换。” 让步如此之大，令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民兵团的成员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这时，民兵团长莫拉莱斯站了出来，说道： “总督···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闹到这种程度还能如此轻易的放我们离开？更何况还让步了这么多。” 话语间少了许多方才的戾气与放肆。 “比起残杀同类，我更愿意让子弹打在蜥蜴人身上。” “嗯···”莫拉莱斯顿时羞愧难当，继续问道： “大人，我们所有人一起离开这里吧，蜥蜴人有数万大军，还有那么多凶狠的野兽。我无法想象如何取胜，如果逃离这里还可以有一线生机，就更有机会找到您失散的妻女。” “我不像你们，莫拉莱斯。我以命发誓效忠国王陛下，若是擅自逃离，等着我的恐怕就是捉拿令和万人大军了，另外，港口停泊的船只不足以承载下所有人。不过，取得胜利当然不是只依靠我们自己。” “那用什么方法？” “我们与精灵联合，如果谈判成功，战胜蜥蜴人将不成问题。而在谈判成功之前，要做的只有等待和坚守。” “这···”莫拉莱斯转过头，与手下交流过眼神后，回头说道： “佣兵契三个月后才到期，在这之前，我们自由民兵团理应战斗到最后一刻。” 国年表2521年四月二十二日下午3：30 蜥蜴人大军不期而至，在掠夺者港的城墙下的空地集结，这片空地原来也是雨林的一部分，但为了建设城镇，殖民者砍伐了大片的树木，所以镇子周围全是这样没有掩护的空地。 首领正是先前败走的纳卡伊，而与之前不同，这次蜥蜴人的前锋变成了上百只巨蜥，其中则有一队为数十六只的特殊巨蜥，比普通巨蜥更加庞大，通体漆黑，武器也不是棍棒，而是由黑曜石和黄金制成的，戴在手臂上的“拳套”。 掠夺者港内号角声此起彼伏，行省军和民兵团纷纷响应，在墙面和街道站成了一个个方阵，等候着命令。赫尔穆特也在巨剑士的簇拥下站在城墙上，目睹这一切的他不由惊叹道： “胡塔战帮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在赫尔穆特惊叹之余，纳卡伊从蜥蜴人军阵里走出，体型庞大的纳卡伊与身周的蜥蜴人和巨蜥形成了鲜明对比，但却几乎沉默不语，默默地行动，人门只能听得见沉重的脚步声。临近了城墙，纳卡伊突然发话，大声说道： “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思考时间，热血种！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赫尔穆特没有说话，射出了一发箭矢。箭插在纳卡伊的脚边，意味着谈判破裂。 “再往前一步，我的箭就会插在你的脑门上。”赫尔穆特冷冷地说道。 “既然杀死几只热血种不足以让你们退却，那就在今晚，把所有妨碍【大计划】的热血种都杀光！” 随后，纳卡伊转身离去，与大军消失在了茂密的雨林里。 “他们为什么不现在进攻，偏要等到晚上？”胡姆佛雷不解道。 “不知道，但肯定有其打算。通知行省军，在街道建起路障和工事，加强对全镇，尤其是平时非重点地区进行的巡逻。” 国年表2521年四月二十二日下午4：30 赫尔穆特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不知在看或是想着什么，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死寂。 “进。”赫尔穆特说道。 得到允许后，奥勒格与胡姆佛雷推门走了进来。 “信使顺利出发了吗？”赫尔穆特背对着二人问道。 “很顺利，大人。应该在晚上之前能够到达。”胡姆佛雷答道。 “主干道的路障已经搭建完毕，还有···“那个”的零件也已经从船上运下来组装好了。”奥勒格补充道。 “很好，你们可以去准备战斗了。” 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看了看对方，似乎有事要说。 赫尔穆特听到二人推搡的声音，转过身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奥勒格立马对胡姆佛雷使了个眼神，随后眼睛瞟向别处。 胡姆佛雷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咳，我们听闻总督大人的私人贮藏里有瓶来自巴托尼亚的佳酿，眼看大战在即，只怕是日后再无机会品尝，所以，希望大人您可以分享一下。” “你们已经惦记多久了，还没忘掉这事啊···”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奥勒格和胡姆弗雷消除隔阂，那一定是酒了。 “要是打仗之前尝上一口美酒，肯定能让人加倍努力的战斗。”说完，胡姆佛雷又拽了下奥勒格。 奥勒格虽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但还是诚实地说道： “要是能喝到巴托尼亚的美酒，哪怕是让我去死也死而无憾了。” “好吧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说罢，赫尔穆特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货柜前，拉开柜门，一瓶精装的酒瓶就毫不掩饰的摆在里面。把酒拿出来的同时，拿出了三个玻璃杯放在桌子上。酒瓶不大，最多也只能装满六杯酒。倒满三个杯子后，酒瓶被随手搁到一旁。 三人共举酒杯，赫尔穆特率先发话道： “同僚们——”赫尔穆特顿了顿，改口道： “不，我是说，朋友们，接下来的战斗会很惨烈，我希望你们能够···活下来。必要的时候，抛下你们要防守的岗位，撤退吧，我不会怪罪。” “您说什么呢，我们会践行您的指令，绝不后退半步。”胡姆佛雷说道。 而此时，奥勒格杯中的酒已经下去半杯，似乎并不满足，又看向了桌子上的酒瓶。 “总督大人，如果打完仗，能把剩下的半瓶酒赠给我吗？” 赫尔穆特闻言，笑道： “哈哈，如果你能把胡塔战帮解决掉，别说这半瓶了，就是一大车精灵酒我也能送给你。” “那还是算了吧，除非西格玛显灵，不然没有凡人能够战胜它们。” 奥勒格说完，三人一同大笑起来。随后，胡姆佛雷说道： “为了胜利，干杯。” “干杯。” “干杯。” 国年表2521年四月二十二日晚上7：03 蜥蜴人大军如期而至，遍布在北门城外的空地还有树林里。就算另一边与精灵作战，这边仍然可以腾出五万兵力。蜥蜴人杀声震天，纳卡伊也在其中发出了原生咆哮，这是古老的、不死的、无尽的战斗口号。 赫尔穆特和他的部下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赫尔穆特身穿着光辉的鳞甲，每个甲片都泛着圣光；胡姆佛雷也手持名为【迷惑之盾】的盾牌，盾面绘着无名女士为勇士祈福的画像，传说可以为所有者挡下致命的一箭，而更加显眼的则是他右手持握的宝剑——【符文之牙】，胡姆佛雷曾在决斗中赢得了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相比之下，奥勒格则没有那么多珍贵的宝物，只有胸前挂着的【猫眼石护符】。 城镇中妇女孩子则被安置在了中央大厅的地下室里，所有能拿起武器的男性全部被武装了起来，但就算如此，也仅有一万五千人不到，蜥蜴人的嘶吼声正试图蚕食士兵的希望。 见士兵面露胆怯，赫尔穆特随即做起了战前动员： “战士们！我们将面对的是一场恶战，或许你、我，都将战死在这片战场上。选择逃跑可能更加轻松，但是我们要守护的，不仅仅是自身的性命，更要捍卫家园，捍卫身后的老幼。那些选择坚守阵地的勇士，幸运之神毫无疑问会眷顾他们！” 于此同时，纳卡伊也下令蜥蜴人向城墙冲锋。 “现在，紧握长枪，举起旗帜，我们将践行正义，铲除爬虫。” 赫尔穆特的威严，使其身周的战士们拥有了坚不可摧的勇气。 蜥蜴人冲锋到了城墙的下方，刚要架起云梯时，只见行省军扛起了一个个木桶，从中倾泻下滚滚漆黑的液体，这是被叫做“石油”的阿克夏之精华，擦到火苗的瞬间就可燃起熊熊烈火。石油浇在了蜥蜴人的头顶，随后而来的是成百上千支火箭。这些箭当然可以猎杀敌人，但主要用来造成混乱，尤其是对蜥蜴人这种野性十足的生物，火焰可以引发炸群，让敌人混乱不堪。 火攻很快起了效果，点燃的石油根本无法熄灭，无数中招的蜥蜴人惨叫连连，烤rou味四起。按理说，火烧的疼痛感不会持续过久，因为火焰能够烤熟神经，但蜥蜴人坚硬的鳞片导致其神经需要很久才能被烧透，原先保护自身的天然护甲反倒令其痛苦难忍。可能这很残酷，但若是想要确保赢得胜利，将敌人烧成灰烬是很有效的。况且，“真相”如何，从来都是胜利者诉说，没人知道他们把敌人残忍烧死，只会知道人类勇士们奋力作战，驱离了敌人。 不过冲在前面被点燃的只是一群相对瘦弱的灵蜥，随后纳卡伊率领着真正的主力，也就是蜥蜴人战士和巨蜥们冲向了城门。巨蜥作为突击部队简直完美，在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咆吼同时，手中的棍棒不曾停止地捶打在摇摇欲坠的大门上。 储备起来的石油全用完了，弓箭又难以创伤巨蜥比板甲还要坚硬的皮肤，赫尔穆特赶忙调集火枪手和弩手集火，但打死几只巨蜥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攻势。好在经过战前的临时加固，这个陈旧的大门竟奇迹的坚持了很久。 但蜥蜴人不会傻傻地挨射，受过训练的灵蜥可以准确的投出标枪，雨点般的投枪齐射有相当大的威胁性，因为他们的长矛短枪上涂满了从露丝契亚沼泽中栖息的毒蛙、毒虫、毒蛇身体里提炼出的剧毒。就算擦到边，也会当场中毒休克。 一时间，人类士兵死伤惨重，顷刻间便有数百人倒地，赫尔穆特不得不把东门和西门大部分的士兵调到北门填补空缺。所幸，或许是不想分兵作战的缘故，蜥蜴人并没有趁机调转兵力进攻这两处。 但令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有一队致命的猎手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城池。 人类士兵无法抵挡看不见的对手，变色龙潜行者在战场上时刻遁形，然后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用吹箭筒射出箭雨。他们伺机而动，让敌人完全无法察觉，其行动迅速，整齐划一，悄声潜入了赫尔穆特提前派人保护的地方。这里存放着在必要时刻有机会扭转战局的东西，也就是奥勒格先前提到过的“那个”。 北门处，蜥蜴人的云梯已经架了起来，人类士兵与蜥蜴人战士在城墙上开始混战，蜥蜴人手中的棍棒虽然外表简陋，但威力颇为可观，天生的鳞片更是远胜于人类行省军的护甲，在交锋中除了巨剑士之外的大部分人类士兵屡屡吃亏，往往要两三个行省军矛手才可以杀死一只蜥蜴人，民兵的话则要更多。 正当北门鏖战之时，奥勒格挤开城墙上推搡的士兵，向赫尔穆特大步奔来，赫尔穆特的直觉令他顿感不妙，果然，城内传来噩耗： “总督大人！中心广场告急，蜥蜴人派出了能够隐身的士兵，路障被它们全部拆除，胡姆佛雷和民兵团陷入苦战，我们无法抵挡多久，请求支援！” “什么！”赫尔穆特大惊，说道：“北门也岌岌可危，我们无法增援，你们想办法向办事大楼靠拢，在那里布置防线，记得把‘那个’带上。” 而就在谈话之际，大门竟被变色龙打开，巨蜥和蜥蜴人纷纷涌入进来，与事先在城门口预备好的一百二十名长戟兵打成了一片，但仅凭这点人也无法撑太久。 “怎么办大人，还要按原计划来吗？”奥勒格赶忙问道。 “北门已经没有守的必要了，让全军撤离城墙处，退到中心街作战。你让胡姆佛雷他们把‘那个’也搬到那里，让我们跟这群爬虫做个了断！” 凤凰历14529年四月二十二日晚上7：38 在精灵大军的中军大帐内，泰瑞昂正和一名凤凰守卫交谈着，这名凤凰守卫是烈焰守护者军团的军团长艾尔洛尔，此人是身强力壮的典范，显然早已经过了上百年的岁月磨练杀敌技巧，同时，在指挥军队上也足以信赖。他所带领的烈焰守护者军团要守备斯科吉的最外围，泰瑞昂正和他讨论布防之事。 这时，一名卫兵走进了帐篷说道： “泰瑞昂将军，艾尔洛尔军团长，有一个人类信使来到了我们的防区，他说掠夺者港受到进攻，希望能够得到泰瑞昂将军的援助。” 说完，泰瑞昂命其退下。 泰瑞昂本意并不打算帮助人类，因为其鼠目寸光，唯利是图，野心勃勃，如果施以援手，很难说会不会被人类在身后捅一刀子。泰瑞昂的担忧并不奇怪，这也是精灵军队里很多高层的想法。 “您认为应该援助吗？将军。”艾尔洛尔问道。 “答案很明显：不。” “属下愚见，我认为应当出兵，不仅如此，还要派出重兵。” “哦？你的想法总是要和主流对着干啊。说来听听，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首先，眼下的第一任务是要为掩护娜瑞斯大人的机动部队而尽可能的闹出大动静来，如果我们能够发起一次进攻，说不定能够把赫斯欧塔的蜥蜴人军队引诱过来。其次，先前的战斗中，是因为有了人类的帮助才得以击退蜥蜴人，如果我们不作出些回报，会被视为无情无义者（阿苏尔眼中的极大罪恶），况且，消灭蜥蜴人对我们并无坏处，所以我作出如上的判断。” “你判断的并不无道理，但若是出兵，我们根据地将会空虚，若是蜥蜴人再趁机发起突袭，大军将会陷入被动。再者说，那一战我们的同胞也流了血，付出了无数英勇的士兵，那点人类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我照样能够赢得胜利，只不过要再付出些而已。” “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身居高位者该说的。”人类使者德西瓦尔缓缓走进军帐，严厉地说道： “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不会任由自己手下流血牺牲，也不会置曾经帮助自己之人于不顾。” 泰瑞昂听闻此言，轻笑了一声说道： “你很勇敢，人类。敢于在吾之面前厉声严词，而不是虚伪的捧高，你比我曾见过的其他人类勇敢的多。我很赞许你，但这并不足以让我回心转意。” “感谢您能够宽宏大量地包容我刚才的言辞，天下兵马大元帅，奥苏安守护者，泰瑞昂大人（德西瓦尔听其他精灵说的）。虽知晓您的打算，但我依然想最后恳求您一次，如果依旧如此，我便不会多言，只希望您能够给我一匹好马，让我回到掠夺者港，就算是死，我也要战死在保卫家园的战斗中。” “你且说来便是。” “将军，旧言道：‘敌手之敌便是友’，精灵和人类面临同样的对手，应当联合在一起，共同对抗蜥蜴人，我虽不知贵种族和蜥蜴人有何瓜葛，但我仍愿意代表我所效忠的势力与您共盟，我们不奢求什么好处，只希望可以剿灭掉蜥蜴人，这样也方便您达成目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泰瑞昂闻言，思考了片刻，回道： “你的发言很中听，说的也在理，但你可以保证真实性吗？如何确保你的主上不会出尔反尔。” “我愿以我性命起誓，若是我的主人出格半步，您杀我便是。” “很好！那我即刻亲自领兵，你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