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疗伤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客栈内立时着了起来,火势如游蛇般顺着楼梯蜿蜒。楚流月心道萧铭还在楼上,大为焦急,立即翻身掠上,众红袍冲破行止符,又向楚流月攻来。 楚流月身上负了萧铭,左手抱着婴儿,束手束脚,她生怕萧铭有什么意外,不再顾忌,祭出猎魔剑,出手煞是凌厉。一众红袍女不能挡其威风,节节后退,忽地一道火苗划过,楚流月对这火苗犯了怵,不敢硬碰,缩身去挡,左右又有红袍女来袭,眼看萧铭便要中掌,楚流月翻身带过萧铭,手中婴儿从楼梯落下,几个红袍女立即向婴儿出掌。 楚流月骂道:“可恶,连婴儿也不放过。”发出两道剑芒将几人阻了去,眼看婴儿便要摔到地上,众人低呼声中,楚流月抽出袍带,将婴儿卷到怀里,众红袍女愣了愣,又待攻上,那一直坐在窗边自饮的红袍女喝了一句,众人立即住了手。 楚流月见火势愈发大了起来,跳下楼梯,便要夺门而出。那红袍女双臂一震,门窗悉数关上,又有火焰腾起,楚流月知这火焰水浇不灭,甚是怪异,不敢强行冲击,霍然转身瞪着那红袍女,手中猎魔剑光芒闪烁。 红袍女站起身,一步步向楚流月走来,袍子拖过燃烧的桌子,火苗顺势而上,在她袍子上燃了起来,她不慌不惧,站定在楚流月身前,火焰勾勒身形,奇诡艳丽。 楚流月双目逼视,暗道她不怕火,却要将我困死在这。只觉斗篷阴影下两道目光细细打量着自己,忽地,红袍女缓缓伸出双臂,掌心向上。 楚流月见她袍袖拂动,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动作,不由后退一步,猎魔剑横于身前。红袍女头微微仰起,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嘴中细碎咕噜着,四下燃烧的火焰似长了腿一般,缓缓向红袍女褪去,连着其衣炮上的火线,悉数退到掌中,红袍女轻轻一握,火焰霎时消逝。 身体能生火的法术,除了秋辰,楚流月虽见林君施过,但还未见过有人能将火cao纵得如此诡异,大是惊异,她一时摸不着对方心思,只住在原地,双目盯着红袍女,红袍女也站立不动,斗篷下的目光同样落在楚流月脸上,又在其怀中婴儿身上转了转。 忽地门外脚步声响,推门进来一个小女孩儿,也是一般的红袍装束。看了看四下狼藉,神情闪过一丝骇然,看看楚流月,又看看红袍女,几步跑来,叽哩咕噜说着些什么,声音慌张颤抖,不知红袍女说了什么,这小个子长吐一口气,又叽哩咕噜几句,与红袍女交谈一番,看看楚流月,几步走了过来,道:“我家姑姑问你,你是谁,为何抢我们的孩子?”中土话说得格外标准。 楚流月眉一皱,看看怀中婴儿,心道她们说的难道便是这弃婴?难道真是拣了她们的?可这弃婴,一直抱在我怀里,她们未曾细看,如何知道是她们的?别是有什么诡诈。 楚流月瞟了小个子一眼,道:“你们又是谁?我们素昧谋面,如何抢你们的孩子?” 小个子指着楚流月怀中婴儿,道:“你若是不抢,飞雁如何在你手中?” 楚流月眉一挑,这小家伙叫作飞雁?婴儿被迷香昏去,安睡在楚流月怀里。楚流月几分相信,几分狐疑,道:“这小家伙是我在白虎岭拣到的,你们信便信,不信拉倒!” 那小个子叽哩咕噜说了几句,那什么姑姑忽地踏前一步,向着楚流月伸出掌来。楚流月长剑一挥,冷道:“怎地?” 小个子道:“姑娘,你别怕,姑姑不是要伤害你,只是看你说的话真假。” 楚流月哈哈大笑,道:“我会怕?”却也奇怪,自己即使说了假话,这姑姑如何看得出?但见这红袍女掌心腾起一团火焰,竟生成一个圆圈,透过火幕,这红袍女似乎瞧着什么。 不过一会儿,红袍女收了火焰,说了一句什么,众人忽地对着楚流月单膝跪了下来,为首红袍女叽哩咕噜说了一大段话,楚流月听得不明所以,待那红袍女说完,小个子又道:“数天前姑娘等一众外出办事,只留一奴仆看管雁儿,雁儿却被一人抢去,那人恰好也是个女子。姑姑说她不懂中土话,一时心急,误会了姑娘,原来是姑娘救了雁儿,请姑娘原谅,也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楚流月明白过来,暗中吐了口气,萧铭负了重伤,温静安又昏在当地,为首的红袍女火焰甚是厉害,她着实不想与众人为敌。楚流月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口说无凭,你们又如何证明这婴儿是你们的?” 小个子嘻嘻一笑,道:“jiejie,我来指给你看。”掀开婴儿耳朵,但见其耳后有一火焰纹络,颜色鲜艳,楚流月抱了她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再无异议,将婴儿还给红袍女,红袍女又对楚流月再三感谢。 一众人消了误会,那懂中土话的小个子叫潺溪娃,由她翻译介绍,楚流月才知一众是古巫族,为首的红袍女叫做烈炎女,众人尊称姑姑。 楚流月道:“原来你们是古巫族,那与巫毒公子是一家喽?” 烈炎女听楚流月提起巫毒公子,略感意外,问了几句,楚流月虽与这巫毒公子有数面之缘,但二人非敌非友,楚流月只简单说了几句。潺溪娃道:“我们古巫族分为两脉,一脉是黑巫族,便是巫毒公子所属的一脉,我们姑姑率领的,是火巫族。黑巫族几年前由巫毒公子率领回到我们中土的家无毒xue,我们火巫族一脉今年秋才开始缓行。” 古巫族因生活在荒芜沙漠,长年不与世人交道,是以楚流月不知这古巫族原来也分为两脉。楚流月暗道:“古巫族势力陆续由西凉国荒落迁到中土核心地界,不知所谋何事。” 烈炎女见潺溪娃不断与楚流月说话,眉一皱,低声说了句什么,潺溪娃向着楚流月吐了吐舌头,跑到一边。 火巫族先前给众人用了迷药,此番误会既解,一红袍女拿出一小巧香炉,清香四溢,片刻昏迷的众人便醒了过来。楚流月与火巫族打斗,并未伤及无辜,即使烈炎女纵出火舌,也绕过众人。众食客悠悠醒来,见四下一片狼藉,又是惊异,犹如梦中一般,又看看火巫族等人,仓皇离去,那客栈老板见房子被烧了大半,嚎嗥大哭,潺溪娃给了那老板几张银票,让那老板闭了嘴。 温静安也醒了过来,不知为何,其嘴唇灰白,火巫族众人见状,目光闪烁,相互看了一眼,并未言语。楚流月挂念萧铭伤势,与火巫族寒暄一句便要离开。烈炎女叽哩咕噜说了些什么,潺溪娃道:“jiejie,姑姑说你你同伴伤势过重,不宜奔波,如果jiejie不介意,姑姑可以用我们火巫族秘术为你同伴疗伤。” 楚流月神色迟疑,古巫族迁离中土百年余,与外界隔绝联系,听这传言,这古巫族术法诡异,族人亦正亦邪。楚流月也不了解这火巫族,况且其先族遭中土驱赶,难保不怀有怨恨,但那烈炎女所言不错,以萧铭现在状况,却不宜再奔波。 烈炎女见楚流月迟疑不答,又说了几句,潺溪娃转过身,道:“jiejie,你是我们族女的救命恩人,我们火巫族知思图报,一定会救好这位大哥哥。”瞧了眼烈炎女,低声道:“姑姑一般不轻易给人疗伤,jiejie不要错过。” 楚流月想了想,道:“那有劳了。” 一众人来到火巫族临时落脚处,位于镇南的一片白墙红瓦的民房。进了门,楚流月才发现这庄院极深,远远望不到头,纵向延深到一片竹林中,隐隐又有些孤冷阴森之意。火巫族安排楚流月三人居于前院三间,楚流月本以为一到落脚处烈炎女便会给萧铭疗伤,孰料吃罢晚饭后,后者提也未提,径自回了后院房间。楚流月不好再问,用温水给萧铭擦了擦身子,又喂了些流食,萧铭吃三口吐两口,再喂时,一勺也喂不下去。 楚流月叹了口气,紧握着萧铭手掌。萧铭昏睡中似乎也有心事,眉头紧皱,楚流月伸手去拂,怎么也拂不平。她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铭哥哥,你不要吓我,你一定要好起来。” 楚流月守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觉萧铭手掌一动,楚流月猛然惊醒,喜道:“铭哥哥!” 萧铭仍未醒来,只是抓着楚流月的手愈来愈紧,嘴中隐隐唤着什么。楚流月忙凑过耳去,朦朦胧胧听到“兰儿”二字,楚流月心一下凉了,又酸又痛,呆了半晌,轻轻拂着萧铭脸庞,道:“铭哥哥,那兰儿有什么好,你怎么偏偏念着她不忘?”泪珠滚滚而落,打在萧铭脸上,她忙擦了去,忽听窗外传来脚步声响,楚流月低声道:“谁?” “是我,jiejie,姑姑要给萧公子疗伤。”说话人正是潺溪娃。 楚流月心道月上中天,大半夜的来疗伤?既然决定让烈炎女治疗,她也不再问什么。 门下除了潺溪娃,还站着两个女子,将萧铭放到担架,抬到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内。屋子逼仄,只中间放着一张木板,乌黑油亮,看样子脏极了。四下墙壁画着怪异图形,有些类似于火焰,颜色血红,甚至还滴着血水,角落上各钉着四盏灯,明暗闪烁。 烈炎女便在屋子中,令人将萧铭放在木板上。红袍女倒退而出,烈炎女见楚流月还站在原地,低声说了什么,潺溪娃道:“jiejie,姑姑给人疗伤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楚流月点了点头,朝烈炎女拱了拱手,道:“有劳了。”随着潺溪娃走了出去。 楚流月并未离去,守在屋外。烈炎女影子被烛火打在窗纸上,高大晃动,犹如鬼魅一般,过了片刻,整间屋子忽然大亮,楚流月隐约听到萧铭呼叫一声,声音似极其痛苦。楚流月心一紧,想要破门而入,咬了咬牙,又忍了下来,走到窗前戳纸一瞧,见萧铭已然坐起,仍然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如纸,上身衣服被剥掉,露出结实的肌rou。烈炎女站在萧铭身后,双手自其手臂轻拂到肩头,其手掌所经过,似带出一条若在若无的火线。 烈炎女双臂一振,掌中生出火球,缓慢交结一起,犹如一面晃动的镜子,在萧铭身上罩了三下,分别是萧铭掌伤所在。 烈炎女仰天长啸一声,斗篷落下,露出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庞,虽不似中土女子柔软,却多了别一番滋味。那烈炎女叽哩咕噜,左颊愈来愈亮,楚流月隐约看到一火苗晃动其中,只见其嘴唇轻张,一团柔和的火光跳出,烈炎女夹开萧铭的嘴,轻轻一送,火光便跳入萧铭口中。 楚流月一颗心怦怦乱跳,双拳紧握,不住念道:“我应该相信她应该相信她!”回头再看,灯火突然一下灭了,屋子漆黑一片,忽听萧铭大叫一声,楚流月紧咬着牙,努力控制自己破门而入的冲动。 她守了许久,屋内再未传来响动。直过旭日东升,远方传来狗吠鸡鸣,烈炎女方才走出。 楚流月忙迎了过去。烈炎女用生硬的中土话道:“萧公子已无大碍,日后多加休息。”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楚流月大喜,道:“多谢姑姑!” 烈炎女道:“你在屋外久,未打扰,我也谢姑娘。” 楚流月对烈炎女拱了拱手,几步跳了进去,见萧铭气息已匀,先前受伤处淤紫的皮肤竟已恢复平常,身体也不再发烫,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睡的如婴儿般安稳。 楚流月大喜,握着萧铭的手,她这几天照顾萧铭,夜间几乎未睡,此时见萧铭已无大碍,一颗心终地放心下来,缓缓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听有人唤道:“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