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血祭
楚流月大喜,道:“你没死?” 温静安道:“我一直醒着。” 楚流月一呆,骂道:“死呆子,既然没醒,干吗一直不吭声?害得我死死抓住你。” 温静安道:“跌得这般急,我哪有时间说话,况且……我怕你生我的气,一直没敢与你说话。” 不提还好,一提楚流月火往上窜,控制不住抓了温静安一把,骂道:“你脑袋瓜子被驴踢了,心眼被驴粪堵了,你如何还相信她?” 温静安黯然不语,心道流月还在气头上,我不与她争论,日久见人心,她早晚知道柔儿是怎样的人。 两人在这漆黑逼仄的空间躺了半晌,体力渐渐恢复。楚流月道:“你猜我们在哪?”温静安向上碰了磁,不及一尺便有坚硬岩壁,左右也是,温静安叹了口气,道:“这是活棺材。” 楚流月道:“你还记得一年多年咱俩在骷髅娘娘的墓室里么?” 温静安笑了笑,道:“那可是死里逃生。” 楚流月恶狠狠道:“若不是你瞧上了她的美色,发了善心,偏得送她回家,咱如何能进了她的墓室?” 温静安叫道:“我如何瞧上了她的美色?她一人在野外,确实不安全。” 楚流月反驳道:“若是一个丑八怪,在野外也不怕被人劫财劫色,你还送她回家么?”不等温静安回答,又道:“这温媚柔,你不也是瞧上她的美色,舍不得下手了?” 温静安道:“你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到柔儿身上?”说罢忍不住痛呼一声,原是楚流月又抓他一把。温静安道:“我向父亲做了承诺,无论耿伯伯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要用生命去爱护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流月道:“温媚柔坏到骨髓里了,你也保护他?” 温静安心想流月对柔儿误会极深,我不可再与她争执。楚流月又道:“你定是瞧上她的美色了!” 温静安心道我还是不理她,她一会儿便安静下来了。楚流月见温静安不答话,恶狠狠道:“好,等出去我便把那妖女的脸打烂,看你还保护她吧!” 温静安忍不住道:“我不会教你伤害她的。”楚流月哼道:“我说什么,你还是瞧上了她的美色,若不然我怎么一说要打烂她的脸,你便沉不住气?” 温静安不说话了。楚流月与他斗嘴也斗得乏了,踢了两脚,道:“咱得……”温静安忽噤声道:“嘘,你听!” 楚流月左耳最为灵敏,先前对温静安怀有忿恨,静不下心来,此时刻意屏气凝神,侧耳静听,忽听下方隐隐传来痛苦呻吟之声,重重叠叠。 温静安道:“人之将死,咱这是出现幻听了么?”楚流月骂道:“要死你去死,我还没有见到我铭哥哥,怎么可能会死?” 两人试着向下推移一番,温静安脚底触到一坚硬石壁,踢了两脚,道:“下不去了。”楚流月侧耳又听,道:“一墙之隔,不知外面是什么妖魔鬼怪。咱们爬是爬不出去了,不如打翻这堵墙。” 这逼仄的空间,二人无法祭出法器,只得艰难地调转身体,一掌一掌地向洞壁击去,石块簌簌而落,外面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呼叫声更加厉害起来。两人一鼓作气,蕴起掌力齐向下击出,眼前透出些许光亮,二人惊呼一声,身子惯性般滑下,骤然下落。 混乱之中,楚流月也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身形稳住,忍不住定神一瞧,不由地大呼一声。只见身所处是一偌大的石厅,石厅内倒挂着一条条全身****的汉子,身上布满密麻血洞,汩汩流血。石厅下方圈圈沟渠,鲜血落入渠中,竟如溪水般流动,直汇入中央那方血池。 石厅内倒挂的汉子近百人,头顶百丈处,却是一人工雕刻的圆形天窗,湛蓝夜空中,一轮圆月深嵌其中,皎洁月光倾泄,四下光辉熠然,照得洞内情景愈加诡异。 楚流月与温静安面面相觑。众人脸色惨白,神情灰败,不知已在这吊了多久。一人虚弱道:“大侠,救……救命……”话音甫落,脑袋一歪,不中是死是活。众人跟着乞求道:“救命……大侠……帮帮我们……” 楚流月环望一圈,又俯身一瞧,见血池翻滚愈加迅速起来。温静安颤声道:“流月,三神神器……” 楚流月抬头一瞧,见三面洞壁上,生嵌着三枚神器,便是寒冰蝉、龙鳞与神戒,不知如何,这神器竟是黯然无光。楚流月霎时明白过来,颤声道:“这、这才是血目蟒的复活地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一人苦笑道:“姑娘猜得……没错,真正的血目蟒,便在……此处复活。”抬头瞧了眼圆月,“待那轮明月与天窗……填……填满,血目蟒便立时复活……” 楚流月抬头一瞧,见明月已过天窗三分之二,心下惶急,持剑向血池攻去。剑芒还未击出,血池上方忽地腾起一片血色结界,楚流月只觉一股大力反弹而来,身子迅速撤离。 一人道:“姑娘别……别枉费力气了……你们若是……若是在满月之前到来,兴许还有些可能,血池已汲取了满月精华,你们如何也……有些力气,还不若速速逃命……” 楚流月与温静安相视一眼,同时向血池攻去,两人攻了十数招,均被血色结界弹回,那血池似是感应到什么,翻涌愈加快速起来。 两人眼见无法攻破结界,心急如焚。温静安似想到了什么,悬立于血渠之中,蕴及气力将血牵引而出;楚流月跳起身来,挥剑击落铁链,被束缚的汉子纷纷落地,有些许残余力气的,爬到血渠旁,伸手抄起流血,向一旁泼去,有几人哀呼道:“没用了没用了,来不及了了……”楚流月听了甚恼,剑芒闪动,将那几人毙了性命。 一人苦笑道:“我们其实都是新入召的魔教弟子,前些日子教主令人查了我们的命格,当时不明所以,原来是教我们做血祭……”言语之中大为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