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观察
温暖的话一出口，韩章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难以言喻的滋味流淌。在她心里，我还是和以前一样…… “可是，你不是我的章哥哥了！”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温暖似乎丧失了对他的兴趣，又喝起酒来。 “我是，我一直都是！” 韩章抓住她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 “放开，你是个骗子，我才不会相信你！”温暖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我的章哥哥不会那样对我，他不会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不信任我，不会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强b我，不会成为我的姐夫！你不是，你不是！” 温暖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双手狠狠的拍向韩章的胸膛，头发散乱的粘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仿佛要把所有的恨意全部发泄出来。 “小暖……” 韩章静静的接受温暖对他的踢打，没有辩驳一句。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可为什么这错误的苦果要让她来承受！ 韩章宁愿让老天把这痛苦扩大一千倍一万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不愿伤到温暖分毫。 过了好久，温暖似乎是倦了，不再剧烈的哭喊，只窝在韩章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韩章搂着她，拿出纸巾擦掉她脸上残留的泪。他将头轻轻的靠着她，闻着她颈间的馨香，就像很早之前一样。 “小暖，你的心里还有我，是吗？” 他低低的声音透过骨骼，震颤着传到她的耳边。 温暖将头埋的更深，即使在酒醉中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告诉我，好吗？” 他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像小虫子一样轻轻爬进耳道，引得她全身轻颤。 韩章等待着，等待着她的答案。 忽然，怀里的脑袋几不可闻的轻轻点了一下。 一丝笑意在韩章的嘴角泛起，而后扩大，蔓延全身，连心脏都像感受到了那喜悦，激动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他抱着她，安静的守在这一方天地，外面的喧嚣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温暖着。 时间悄悄的流走，连它也不愿意打扰这好不容易得到片刻安宁的一双人。 耳边传来温暖均匀的呼吸声，韩章低头看看她，这小酒鬼原来已经睡熟了。 他拨开她脸上的乱发，露出清秀的小脸。 还和以前一样，睡着了就这么安静。睡着了好，睡着了就可以静静的看着她，不用再听到她的小嘴说出伤人的话。 韩章的眼中倒影着她的睡颜。她嫣红的小嘴因为呼吸，不时轻轻张开一下。 在他的眼里无异于邀请。 他缓缓覆上她的唇，温热的舌绕着她的唇描绘它的形状。浅浅进入，尝到久违的甘甜味道。 温暖不安稳的动了一下，打断他的动作。 他的唇退出来，志在必得的笑挂在嘴角。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完完全全回到我的身边！ 在拍摄期间，导演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严格，很少有幕后絮爆出来，这更增加了观众的好奇度。 不过，现在有一个让所有翘首以盼的影迷激动的消息--的主题曲邀请了业内顶尖音乐大师cao刀。目前曲子已经编排完毕，只等着录出来就可以发表。 不过，这演唱权落谁家到现在还没有定数。 中女演员众多，其中不乏影视歌坛双栖的。只说温文，宋新妮，都是已经出过唱片的歌手，而另一个温暖也是圣皇力捧的对象。一切还很不好说。 实际上，剧组内部正举行着一个小型试听会。 周明--国内外知名创作人，获奖无数，正是此次主题曲的创造者。他的身价奇高，一首歌千金难求，想写什么完全看自己的兴趣和心情。很多大牌明星想要购得一曲，他都不面子，被业内人士评为“最特立独行”的音乐人。 这次，能请到他来为写主题曲，想必投资方费了不少心血。 “我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这首歌选一个合适的人。对我来说，每一首歌都是我辛苦孕育，生下的孩子。要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我必须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资格。” 周明端坐台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下面的候选人，似乎能知之的看到她们心里去。 “欢迎周先生的到来。周先生一向对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你们之中不管谁能唱到这首歌，都是你们的福气。”毕士敬虽然是大导演，在周明面前也礼让三分。 “为保证公平，下面抽签决定你们演唱的顺序。” 工作人员搬上一个密封大箱子，放在台上。 “开始吧。” 各色美女婷婷袅袅，蝴蝶一样走上台去，纤手伸进抽票箱内。 这次的机会难得，各大公司都派出自己旗下知名女歌手，只求搭上的顺风车。虽说外界传言，主题曲的演唱者会从三个女主演中选出来，但周明的品味特殊，说不定偏偏就看不上她们，重新找人唱。 退一万步说，即使选不上，在这种场合多露露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导演们万一一眼看上，就可以直接上位。何乐而不为？ “完了完了，我抽到的是倒数第二个！真倒霉！同一首歌，那么多人唱，到我这里评委早就听烦了，肯定没戏了！” 宋新妮一脸沮丧，连连叹气，抱怨自己天生时运不好。 “你呢？多少号？” 她拿胳膊捅捅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温暖。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心性太沉，平时不说话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暖将攥在手心的小纸条展开，一个大大的“10”赫然在目！ “什么！”宋新妮的眼都瞪圆了。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悲剧！”宋新妮拍拍温暖的肩膀，一副我同情你的表情。 “最后一个也没什么。只要唱的好，反而会在评委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象。”温暖淡淡的说，她笃定的神情给宋新妮不少勇气。 “这选拔会真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进啊。”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高声说着，在不大的候场区，格外引人注目。 “在座的都是打拼多年的人，哪有不该进的人。还是别开玩笑了。”身边，一个高挑的美女接过她的话。 不管是大明星还是默默无闻的小歌手，今天只要能坐在这里，背后肯定都不简单，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说话留几分颜面才好。 “我可没瞎说，像我这样辛辛苦苦在圈子里努力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机会。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偏偏天上就掉馅饼往她身上砸，不知道走了什么****运！” 她拿着小扇子轻轻扇着风，眼线挑的高高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瞟了温暖一眼。 “有些人自己天资不够，笨的要死，天天有大老板捧着都红不了。最后只剩下一张尖嘴，见不得别人好，天天在背后指桑骂槐，煽风点火。” 温文盛气凌人的走进来，站在那女人身边。 她姿态高文，肤白貌美，年轻的肌肤紧绷。那艳丽女子虽然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却掩不住已经松垮的脸。两人高下立见。 “你说谁？” “我只是有感而发，大家觉得是谁就是谁，千万别自己对号入座啊。”温文掩嘴，娇俏一笑，那艳丽女子顿时气得脸都扭曲。 “你！” “我怎么样？”温文一挑眉，全然不把那女人放在眼里。 “你别以为自己背后有靠山就可以罩着你那个草包meimei，到底谁比谁强，一会儿就见分晓！” 她气不过的冲上前去，她就是看不惯温文这种仗势欺人的嚣张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摆布一切。本来只有她一个，现在又来一个温暖，真是受够了！ “好啊，我奉陪。” 温文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连头都不屑抬。 那女子还想说什么，被旁边高挑的女人拦住。温文摆明了就是要护着她meimei，这样跟她硬碰，一定会吃亏的。 被她们两个一闹，候场室里顿时静悄悄，没有人敢再说话，生怕被正在气头上的人当箭靶子。 “小暖，我本来还觉得你跟你jiejie关系不好呢，现在看来她很护着你嘛，连一句不是都不让别人说。” 宋新妮的个性就是闲不住，不一会儿又凑了过来。 温暖的神情一滞，正准备拿起歌谱的手停下。她知道，那温文又开始了。跟以前一样，人前是尽职尽责护着她的好jiejie，背后却阴险狡诈，想尽所有办法来陷害她！ 所有人都相信她是个好jiejie，连自己也被她精湛的演技骗过。直到被她弄得遍体鳞伤，才发现真相。 温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的是蠢到了家才会相信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小暖？又神游了？” “哦，没事儿。” 你在干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要让那个女人影响你的思想！抓紧做好手头上的事！ 温暖回神，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一通。随即集中精神，研究起手里的歌谱。 “号--” 喊声传来，又一个女明星进入录歌室。 前一个女星脸色不佳的出来，剩下的人心里一沉。 已经接近尾声了，出来的人里面除了温文和少数的几个，面色都很凝重，可见周明的挑剔。 录音室采取隔音措施，而且全不透明，没有人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况。 “小暖，怎么办？我的心跳的好快！” 宋新妮感觉自己的心脏跟打鼓一样咚咚响个不停，几乎跳出嗓子眼来。 “你入行那么多年了，怎么连这个场面都紧张。别怕，有我在你后面呢。” 温暖看了一眼宋新妮，发现她嘴唇发白，身体无自觉的抖动着，似乎紧张到了极点。 唉，宋新妮心底低叹一声。 她一直都没有告诉温暖，其实她这次承担着很大压力。她入行时间虽然长，但一直都是半紫不红，这次公司倾尽全力为她争取中的角色，其实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在这么大的卡司中，她还是不能红起来，公司就会放弃她。娱乐圈里向来不乏走青春路线的女星，抛开她一个，后面还有无数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在等着。 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今天其实是特意打扮过的。不同于以往的可爱路线，她蓬蓬的头发被高高盘起，只留两缕松松垂在脸侧，看起来成熟不少。身上的衣服和首饰也是极尽奢华，这是公司在她身上压的赌注…… “9号--” 让人紧张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里。” 宋新妮慌忙的站起来，不安的看了身边的温暖一眼。 “放松，别紧张。” 温暖举起右手，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半个小时后。 “新妮，唱的怎么样？” 温暖一见她出来，就立马跑过去。 “啊？”宋新妮愣愣的，一副梦游般的表情。 “10号--” 魔咒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先去了，你在这里歇着。” 看她的样子，结果应该不太好。但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温暖将宋新妮交给她的经纪人，整理好仪态，走进录音室。 一进门，只见三个资深音乐人一字排开，面前摆满专业录音机器。在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小隔间，里面开着一盏小灯，录音专用的麦克风伫立在房间正中央，微微昏暗的光线，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温暖小姐？”一位女音乐人率先开口。 “是，各位老师好。”温暖向他们深深鞠躬。 “据我们所知，你在此之前并没有真正的接受过音乐方面的培训，请问你有信心唱出这首歌吗？” 手里拿着资料的女音乐人，暗地里撇撇嘴。 加上周明，无异于两块金光闪闪的轮船，只要能搭上，从此星路就可以一帆风顺。这些初出茅庐的女生一个个挤破了头，刚才已经看到好几个自取其辱的，现在又来一个。 “我认为，唱好一首歌的关键，并不是看有多高深的演唱技巧。更重要的是理解歌曲中所表达的情感，认真的传达给听众。技巧通过练习，只要不是五音不全的人都可以得到提高，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唱出歌曲的意义。” 温暖将目光锁定一直没有出声的周明，“所以，我有信心唱好这首歌。” 听了她的话，三个人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今天这种阵仗，饶是很多大明星都很紧张，一个从没唱过歌的新人可以这么从容淡定，有理有据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已经很难得。 “那就让我们听听，你说的是不是有唱的那么好听。”周明起身，示意录音师开始。 温暖带上耳机，轻轻坐在高脚椅上，熟悉的前奏在耳边响起： “是我说过分手以后要祝福大家 怎么听到你的喜讯我忽然静下 我红了眼睛黑着脸在不断讲话 你看在眼里想到什么何必问我 怎么啦你还好吗 你的快乐与我无关我就不快乐 我也失去继续伪装朋友的资格 我竟然希望他不够好那就好了 你说不定会因此对我一直牵挂 这个我还值得你爱吗……” 温暖清透的嗓音缓缓传出，细听之下微微有点沙哑。 开始平平淡淡，后面却越来越激烈，仿佛能看到她在绝望的爱情里苦苦挣扎，遥望着曾经的爱人别人的痛苦…… 周明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双目炯炯，仿若烧着火焰，紧紧盯着温暖的每一个表情。 歌曲轻微的一个顿点，转向更激昂的旋律： “我虚伪我惭愧我嫉妒你幸福 你这个傻瓜 不要逼我说谎话 爱一个人是占有一点都不伟大 我丑恶我自私我认了看着你容不下他 蹋地死心原来出于私心 我也觉得我好可怕 …………” 泪水渐渐模糊温暖的双眼，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 “小暖，我爱你。我会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说话时坚定的样子和神情温暖还深深的记着。 两人过去的种种在脑海中浮现，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两小无猜，已经随着时间，泯灭了…… 幽暗的灯光打在她瓷白的脸上，肆虐的泪水无声流淌，出口的歌变得哽咽，却更有感人味道。 录音室里的温暖那么美，像橱窗里精致的人偶，凄美而忧伤…… 一曲终了，温暖摘下耳机，静静的坐着，似乎还沉浸在歌曲的情景中无法自拔。 “温小姐，我必须谢谢你。” 周明突然站起，对温暖微微弯下身体。 “谢谢你赋予这首歌新的生命，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这个孩子。” 他真挚的看着温暖，眼中泛起泪光。 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感动过了…… 其余的两个评委也在他的身后默默点头，一片敬佩之色。 “周老师，您言重了。” 温暖站起，走出录音室。 “请你回去静候佳音。” 望着温暖清瘦绝美的背影，周明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确定。 “喂，周老师吗？”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你是？” 埋首于音乐器材中的周明拿起电话，对着不熟悉的声音有些警惕。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我要干什么。” “我没工夫理会这种无聊的sao扰电话，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周明有些恼火，身为名人，他经常接到些无聊人士的电话，严重的干扰到他正常的生活。 “哎，别急啊。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事儿呢？” 女声懒懒的扬起，吊着他的胃口。 “你说。” “不知道周老师认不认识明若琳这个人呢？” “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干女儿，我不知道你故意问这些干嘛，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寻我开心，我还没有那个时间。” 周明渐渐沉不住气，不知道这个半夜打来的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女儿？呵呵……”那女人轻笑一声， “恐怕这个‘干’字要读四声吧？” 周明心头一震，双腿发软，跌进身后的沙发里。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现在才知道怕？你当时做出强暴你干女儿的好戏时，怎么没害怕？” 那女声带着明显的鄙夷。 “你不要乱说话，我有权告你诽谤！” 周明歇斯底里的对着电话吼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增加他的威慑力。 “我是不是乱说话，你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就知道了。” 那女声丢下一句话，便不再做声。 电子邮箱，电子邮箱…… 周明踉跄着，连滚带爬的走到电脑前，身后响起一连串贵重器材落地的声音。 平时将那些视若珍宝，别人碰一下就会生气的周明，现在却像没看见一样。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按下电脑开关。手却抖得太厉害，接连几次都没有按准。 “****!” 他狠狠咒骂一声，终于稳住心神，打开电脑。 输过几次错误密码后，脑子一片混乱的周明终于进了邮箱。 他打开最新的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屏幕上出现的画面，登时让他呆立原地。 画面里，一个全身未着寸缕的中年男子压在一个年轻的少女身上。 他微眯的眼睛，沉醉的表情看得出无比享受。而那女子却脸上布满泪水，双手明显在抗拒着，仿佛非常痛苦。 他握紧鼠标，往下翻着。 下面还有很多张，却一张比一张不堪入目…… “看见了吗？我可没有胡说哦……” 那女声恶劣的拖起长长的尾音，似乎很高兴现在的状态。 周明发狂的一张一张删除这些照片，删完了还觉得不放心又用软件粉碎一遍。 “删除是没有用的，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欣赏。”那女子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见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行为猜的一干二净。 “你想怎么样？” 周明的脸上映着屏幕的幽幽蓝光，被人捏在手里的他看起来既可悲又可憎。 “终于说到正题了。很简单，我要的不过是决定这次主题曲的演唱权。” 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不再戏谑。 “这是已经定好的事，所有的人，包括投资商都同意的，我一个人没法更改！”周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过滤每个参加过试唱的女明星，他想不出有哪一个神通广大到可以cao纵他。 “那就没办法了，你就等着看明天早上的头条新闻吧。上面肯定会出现周老师您的雄姿！” “不，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他不要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全都白费！他有事业，有家庭，是人人羡慕的作曲家！他不要就这样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