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不祥之象
一把长剑,一把短剑,明明都是法器,此时却成了砍柴的器具,将黑色的原木削成木板,两人开始抓紧时间造船。 二人以玄法造船,速度极快,不多时,一艘船便是造好了。长约三丈三,高约一丈七,是一艘大船。 接下来少的便是可以当做指明灯的诡异蜡烛,蜡烛可以确保船不会在那灰雾深海之中迷失方向。 萧若尘记忆极好,沿着来时的路,重新寻了回去,只是这想回去未免有些麻烦。 在特定的时间敲门,等到门内的人开门,他们才能回到那处空间。 黑暗的走廊,还有黑色苍穹渲染上的深红,呼呼的大风声,滚滚的雷鸣,似上苍动怒。 这一切使得人心中深深的不安,墨飞羽敲响门不到一炷香时间,嘎吱一声,门开了。 此时萧若尘回想起墨飞羽敲门方式很古怪,三短两长,三长两短,而后不断重复。 更为诧异的还是后面,打开门的那一个人萧若尘还认得,此人叫方休,最开始时算计自己当作祭品留在这里的那名青年。 发髻挽起,插着一只木质发簪,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黑色衣服,左手折扇打开背在身后,面上带着笑。 “两位道友好。” 萧若尘直接转头望向墨飞羽,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一切,墨飞羽看得明白,只是先摇了摇头。 墨飞羽直接和方休说明了情况,方休笑着答应,之后就是寻找那种古怪的蜡烛。 这一次萧若尘三人走在走廊,像是整座高塔之中仅剩下了三人一样。 高塔之外,天已经黑了,像是大雨过后,苍穹深处透露着一抹深红,风停了,雨止了。 一切寂静得诡异,如同是一场巨大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海底之下已经暗流涌动。 许多房门都是开的,房屋的主人不见了踪影,三人就如同强盗一般进屋之中搜刮,一番搜刮下来,获得了百来根蜡烛。 这种蜡烛烧起来有古怪的异香,以至于让萧若尘联想起来那沙漠当中的守望塔,那里面也有着一根巨大的蜡烛,似乎是某种动物的油脂。 似乎是那古怪祭祀即将开始或已经开始的原因,已经不需要非要到子时才能打开那扇门去往另一层空间,而且一扇门也不只可以用一次了。 规则的变动必然以来更加恐怖的事情,也只有更加大恐怖的事情发生,才能改变规则。 这一路走下来,也见到了一些修士,只是他们似乎已经被影响的很深,依旧在探讨如何离开这里,甚至于将萧若尘三人当做了空气。 “墨道友…”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让萧若尘一愣,寻声望去,那里也不止一个人。 一个青年身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长服,一个背刀的壮汉,此时那个壮汉正满脸担忧的望向高塔之外,像是在担心恐惧着什么? 一行三人当中的最后一人,萧若尘目光最后定格在了这个黑袍人身上… 也许是对黑袍人产生了某种阴影,每一次看见黑袍人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以至于让萧若尘对那个黑袍人的观察更仔细一些。 也许是黑袍很宽松,又或者是那黑袍之下的人影本来身形就很瘦小的原因,显得黑袍之下的人更加单薄。 风吹过来,黑袍发颤,很大一片都是空缺的,萧若尘怀疑对方是个女子,但一切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墨飞羽似乎认得这三人,上前一步,说明一般情况,让萧若尘感觉到诧异的是墨飞羽居然要带上这几人一起,随后想了想,也许是墨飞羽突发善心的原因吧。 至少目前只能如此理解,几人一起出发,穿过门,来到那黑暗走廊,空气之中是潮湿发霉的味道。 萧若尘突然抬起头,望向上方,利用传音之术询问墨飞羽:“那上方的钟楼你去过?” 分析萧若尘的话语,墨飞羽就知道他必然去过了那钟楼:“嗯,铜钟发生了一些异变,敲响会引来一些恐怖的东西,当时有一个魔道修士…” 说到这里,墨飞羽停顿片刻:“那魔道修士很厉害,不知道是如何混进来的,似乎对这里了解一些,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他似乎想尽可能的杀死更多的修士在这里。”
听到这里,萧若尘眼神不易察觉的偷瞄向身旁的方休,感觉两者之间的行为相似。 细细思索,面色古怪起来,墨飞羽所说的那个魔道修士不会就是,方休吧? “轰!”一声惊雷,一道闪电,照亮了这暗沉的天地一瞬。 就在这一瞬,一行人看见了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景象…那黑暗且透着深红色的苍穹,透过一些稀薄的乌云,头顶竟倒悬着一片海,望不到边际的那种。 黑色的海水翻腾着,拍打出无数浪花,说不出来的震撼与压抑,像是每个人的头顶都悬着一把利剑。 利箭的末端被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丝线吊着,这种恐惧感要远胜于立刻死亡。 这一瞬间,一行六人像是同时有了深海恐惧,面色煞白,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 六人当中那个身穿着黑白相间长服的青年,萧若尘从墨飞羽口中得知叫水墨,是一名卦师。 此时,他不只是面色煞白,嘴唇颤抖发不出声,浑身抖如筛汤往后退去了几步,好些没有摔倒在地,还是一旁的方休扶住了他。 闪电苍白的光已经消逝,五人已经看不清头顶苍穹的景象,看不清那片如同深渊一般的深海,可那深深的恐惧感已经像是种在灵魂里。 一闭上眼,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数以亿万吨的海水拍在一起发出的声响,脑海中仍有那如同深渊一般深海的景象,怎样也挥之不去。 “这…这是什么?”那个背着刀的壮汉颤颤巍巍的问道,像是在问其他五个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详啊!如此浩大的投影…大恐怖!”那个名叫水墨的卦师,像是整个人深陷入这种恐惧中,还在抬头仰望着那已经看不清的黑色苍穹,整个人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