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像是指明灯
萧若尘并没有去取一根树枝制成火把,也没有以真元催动灵火进行照明,而是身形慢慢往后退。 这里地处偏僻很远,神殿还透露着一股不祥的感觉,刚来此处一天的墨飞羽,绝不可能乱跑这么远,如果他不熟悉此处地方的话,就更不可能带自己来这里了。 除非…萧若尘只觉得背后一寒,那股寒气直窜额头,再回想起最开始火光昏暗之下,墨飞羽那面无表情。 “萧道友…找到树枝了吗?用灵火照明也行,只是怕引起元气波动,可能会造成不好的效果。” 此时萧若尘听那黑暗中传来墨飞羽的声音,只觉得格外陌生,说不出来的怪异。 萧若尘想都没想,逍遥凌云步施展开,转头便跑,身形如一阵疾风。 身后黑暗中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像是什么粘稠的液体滴在了地面上。 “萧道友…你跑什么啊…我是…墨飞羽啊…” 此时墨飞羽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其怪异,像是在水中吐泡泡,声音含糊不清的,像是粘在一起,而且声音也变了形。 就像是…就像是有一个生物在极力的模仿着墨飞羽的声音,萧若尘的脑袋之中甚至想象不出这种诡异的画面,只觉得背脊更寒,身法施展得更快了几分。 而背后黑暗之中已经死寂一片…像是一滩浓墨的死水,萧若尘若是回过头,定能发现那黑暗如同活的一般,微微蠕动着。 … 萧若尘不知道这一路上是怎样狂奔回来的,随着腐朽老旧木门嘎吱一声关上,萧若尘躺在床上,重重地喘着气。 真是够惊险的,想到当时那个模仿成墨飞羽的怪物抓着自己的手,带着他从那地下尖塔之中飞跃上来,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向被抓的那只手看去,好在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是觉得精神上有些不适。 “咚咚咚。”门外传来低沉的敲门声,随后是熟悉的声音。 “是我,开门。” 萧若尘深呼出一口气,手中握住冷月剑,思索片刻,默不出声。 “萧道友,是我,墨飞羽!” 萧若尘依旧默不出声,许久,门外之人见敲门无果之后,脚步声慢慢远离。 萧若尘甚至能听到那湿漉漉的声音,像是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只是声音比那还要重。 听见那脚步声远去,萧若尘深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那门外的东西进不来。 忽然,萧若尘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只觉得背脊上的寒气更重,身体强制控制着。 “忘了一些事,在路上落了一些东西!” 一句话说罢,萧若尘直接破开窗,飞跃出了这处高塔,冲入了黑暗中。 自从离开那神殿,跑那么远,萧若尘根本就没有记住回去的路,那么这出地方的高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啪叽…”像是一滩粘稠的液体落在地面上,黑暗瞬间吞没了整片高塔,火光自然也被吞没在其中。 随后一切回归死寂,只有萧若尘疾行在黑暗中,在风中凌乱里。 那鬼东西太狡猾了,只是为什么没有直接冲进来?难不成那鬼东西还会讲什么礼貌不成? 远处传来火光,在这黑暗之中格外的显眼,萧若尘看得清楚,那是血红色的,只是如此诡异的颜色却给萧若尘一种安全感。 看着那火光,萧若尘瞬间想到了指明灯,黑暗中停下步伐,犹豫着,而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极速奔跑靠近。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黑暗蠕动着,像是要将萧若尘整个吞没了。让其永远沉沦在黑暗中。 “往火光这边来!”耳边直接传来一道声音,惊惧之中,萧若尘手中冷月剑向四周斩去,然而斩了一片空。 是传声术!萧若尘回过神,不再犹豫,向着那血红火光而去,那里有个一道人影。 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把短剑,右手握着火把,却是墨飞羽。 那黑暗似乎不敢靠近这火光,反正火光照耀的地方,黑暗纷纷退散,像是被阳光照到的冰雪。
墨飞羽压低了声音,用忌惮的目光眺望向萧若尘奔来的方向:“你怎么去那里了?” 那处诡异的神殿最开始时,墨飞羽来的时候见过,只是那时是白日,那大山之下一片阴影,山洞深处,更是黑暗如渊。 萧若尘不出声,紧盯着墨飞羽的左手,刚才看不清楚,现在发现左手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布带,鲜血在其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刚才被算计了…受了些伤,不过没有大碍。”墨飞羽低头瞅了眼左手,开口解释道。 “你确定没有大碍?”萧若尘目光古怪的望着,那白色布条之下明显塌陷区了一块,恐怕左手已经是没了一块血rou。 “这算是好的了,差些把左手留在那里。”墨飞羽神色凝重,在血红色的火光映照之下,忽明忽暗,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你是怎么出来的?” 萧若尘直接省略了一部分,而是开口道:“是另一个你把我引出来的,不过好在反应的快…” 萧若尘凝重的目光瞥了一眼更远处的黑暗,那火把的光明明很亮,可是却穿透不了那浓郁的黑暗,就像是被吞了一样。 “嗯,先离开这里再说,跟我来,我还记得回去的路,但若是再耽误一会儿…恐怕就不记得了…” 墨飞羽的语气很古怪,但萧若尘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跟上便是走了。 火光在黑暗之中开了一条路,二人离开原地,可萧若尘没有看见的是地面之上自己的影子毫无动作,扭曲得像是一团墨,被黑暗吞噬。 而另一边,这个墨飞羽压根没有影子,仿佛…他本身就是一个影子… … 重新回到了那处高塔,躲在那岩石砌成的房中,萧若尘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才退去些许。 墨飞羽坐在石床上,房中的火光不知什么时候灭了,是他重新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