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漫阴棺
区区的一个下人丫鬟,不好生的做活,竟将心机都耍在了主家的身上,也好在还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倘若他日若是得了权势,还不将这向府闹得鸡犬不宁。 对此等心机之人断不可怜惜,太爷爷命管家账房许了她应有的工钱,连夜就将其赶出了向府。 自家人的心思太爷爷还是了解的,至于那杨氏,的确是有一些小聪明,平时那也挺招太爷爷欢心的,只是这份小聪明却用错了地方,着实是让太爷爷好生的气愤。 虽然归根结底都是那丫鬟小红从中作梗,但将自己的亲生骨rou作为实施诡计的工具,太爷爷一时之间还是无法原谅。 此等子虚乌有的荒唐之事,竟然花费了数个时辰的时间,等到太爷爷跟一众下人起身返回镇北乱坟岗的时候,已过三更时分。 已是第七天,是非成败便看今朝,担心那杨氏或会再起什么幺蛾子,太爷爷留下了管家。 管家似姓冯,为人说话行事本分,打太爷爷富贵之初就跟在太爷爷身边了,也是深知太爷爷的秉性,所以也没用太爷爷多说,他便也明了其之所为。 三更已过,太爷爷一行人离开了向府,直奔镇北疾行,皓月当空,漫天的星光,并无半点的遮拦,这也使得行进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刚到乱坟岗山坡之时,太爷爷却被眼前骇人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太奶奶下葬之处,竟围聚着上百只的黄皮子,正在以诡异的姿势昂头叩拜,而太奶奶的坟茔竟已被掘开,棺盖也被掀翻在侧,那两个负责守卫的下人,此时也斜躺在一旁,似乎也没了生气。 阴寒的月光落进阴棺当中,竟无一例外地全都汇聚到了太奶奶那高隆的肚子上,而在那月光的照射下,太奶奶的肚子里似有生命在蠕动,且越加的频繁焦躁,宛如要破体而出一般。 见此一幕,太爷爷心如刀剜,怒声吼道:“天杀的畜生,休要辱我亡妻!” 嘶吼间,太爷爷几步就到了近前,抬腿就踢向了最近的一只跪拜的黄皮子。 本以为这一脚可将其踢死踢残,却不曾想眼前竟凭空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屏障,竟无法伤那黄皮子分毫。 一众的下人也是蜂拥而上,棍棒刀斧联合拳脚,竟都无法冲破那层诡异的屏障。 下一秒,照射在太奶奶肚子上的月光竟由白转粉,最后竟变成了血液般的殷红。 嗷……!!! 上百只的黄皮子完全不受屏障外的打扰,均在同一时刻仰天哀嚎。 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夜空之上群星错位,宛如重组一般,银光皎洁的明月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模样,竟成了一轮血红邪月,使得整个山坡以至于整个清水镇都被笼罩在了一片血红当中。 与此同时,阴棺当中,早已没了生气的太奶奶,却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眼泛着红光,死死地盯着月空当中那一轮血月。 “阿莲……!” 太爷爷叫喊着太奶奶的小名,但是却没有得到太奶奶的半点回应,甚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血月当中一道红光直下,投射进了太奶奶双目之中,下一刻太奶奶的肚子变的更加的活跃,隐隐的竟有红光透射而出。 “该死的畜生,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太爷爷似已癫狂,撕心裂肺地喊叫,双手跟额头都已经渗出了血来,但却依旧奈何不了那诡异的屏障。 “向木匠,你误会老身了……” 跪拜的黄皮子群中,一个浑身白毛身形佝偻的老黄皮子缓缓起身,走向了屏障的边缘,竟是那黄三太奶。 此时的老黄皮子已不同往日,身形憔悴且瘦弱,宛如一张皮囊裹着骨头一般,步伐也是无力,消瘦的身体更是回来的摆晃,似已油尽灯枯之兆。 老黄皮子抬手搭在屏障之上,双眼幽光或已涣散,“老身自认误怪于你,才遭此祸事,自知形将枯木,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老身一生害人无数,死后定将备受天谴,神形俱毁,如今善从心生,老身携族内残余,愿助你亡妻产子,以填补老身那万千罪孽之唯一。”
“当……当真……?” 太爷爷捶打着的双手放下了,眼中的愤恨之意竟也消减了几分,竟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感激。 十几个下人也停止了对屏障的冲撞,全都呆愣在原地,一声不吭地注视着眼前这万般的诡异。 面对太爷爷的疑问,老黄皮子并未回应,而是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却依旧诡异。 老黄皮子摇晃着身体返回了族群当中,待再次跪地之后,老黄皮子忽地扬天叫喊道:“以吾之血,望主重生!” 话音未落,老黄皮子一只爪子猛然就是一动,竟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咽喉给撕扯开来,鲜红的血液喷洒开来,随后便无声倒地,双眼中那近乎涣散的幽光也随之彻底的磨灭消失。 随后,上百只的黄皮子竟如法炮制,纷纷撕扯着咽喉,自绝身亡。 见到这一幕,太爷爷被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黄皮子竟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了结自己的性命,着实是令人心惊胆寒。 炽热的血液从上百只黄皮子的体内流出,汇聚成片浸入地面,在血月之下,更显刺眼。 血红色的屏障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咕噜噜……! 阴棺之中竟发出了声声的怪异响动,太爷爷忙快步到了跟前,竟发现阴棺之中竟渗出了血来,那血似乎是由下而上,涌无止境,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浸满了整个的阴棺,将太奶奶的尸体淹没在了其中。 “血……好多的血……!” 一个下人已经被这恐怖诡异的一幕吓的惊叫连连。 忽地一阵阴邪之风凭空而起,刮过阴棺之时,竟使那鲜红的血液荡起了片片的涟漪。 而在涟漪之后,竟是惊涛骇浪,鲜红的血液开始不断地翻滚,称载着血液的阴棺,竟也如山崩地裂一般摇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