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未尝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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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天上来第六十三章未尝你妈曾经病体孱弱的东海年轻人摇身一变,真的成了人间大剑修。 于是少年道人微微笑着说道:“是的。” 看着提剑凭空站在万千滴漏断崖之间,做了诸多令世人厌恶之事却依旧笑得出来的李石。 尤春山却也是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温和,很是温顺。 而后戛然而止。 世人的温顺的笑声在幽冷的白月之镜中,化作了一声怒骂。 “是你妈的头!” 谢春雪与叶逐流都是侧目看了过来,便是崖下幽深之地的小道童与那个大司命的虚影都抬头看了过来。 余朝云被吓了一跳,看着坐在轮椅里怒不可遏的尤春山,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尤春山呼吸粗重的坐在轮椅里,伸手指着自己的那颗裸露的散发着幽冷光芒的机括之心,看着那个笑意不减的少年道人。 “是的,你当然可以笑着说着是的,但我呢?” “当初为了治病,因为某些副作用,我的腿坏了,但我都不想去换一条腿,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们修行界很多年前就有过修行是在异化的说法,这样的一件事情,当年吓死了多少道人?” “换了哪条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叫做人,世人以后会说,你看,那个就是尤春山,长了一条铁做的腿,怕是洗澡都会生锈。” 尤春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脏,声音冰冷的说道:“但我连腿都不想换,我宁愿做个瘸腿的人,而你,你逼得我换了一个心脏,却还在宽宏大量的松开剑说着是的。” “李石。” 东海年轻人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少年道人。 “你真的把你自己当成救世主了是吗?” 李石挑了挑眉,依旧笑着,说道:“未尝不可。” “我未尝你妈!” 原本因为余朝云的那个动作,稍稍有所收敛的尤春山,听见那一句未尝不可的时候,却是彻底的陷入莫大的愤怒之中。 那颗机括之心无比剧烈地跳动着,发出极为冰冷生硬的音调,那些链接心脏的血管极富有张力的律动着,将世人的鲜血带着愤怒,冲向了头顶。 于是原本已经渐渐平息的,没入年轻人极为怪异的神海之中的那些白色仙气,在一瞬间,再度狂涌起来,有剑意而来。 有剑意无比迅捷无比磅礴的出现尤春山的身周。 如此之凌厉,好像已经蕴养了小半个生命的长度。 相比于某个伞下的少年,这个年轻人也许更有去握剑的理由。 于是剑意种子在仙气涌动的那一刻,直接化作了浩然剑意,开出无数细如白梨的光点,溢流在万千滴漏断崖之间,浩涌在幽冷穹壁之下。 春山剑在那一刻,裹挟着无数剑意,瞬间离手而去,径直斩向了那个踩在天光细流之中的道人。 李石只是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 尤春山也许确实是大剑修了。 这一剑足够在人间惊起许多波澜,也许在很多年后,当世人知道这个年轻身上的故事的时候,对于那样一处藏在槐都之下的司衙,会充满了敬畏。 但在这里。 在那个道人面前,依旧显得有些孱弱。 就像他先前提剑,斩断大司命残魂之手一般。 那一剑递来的时候,道人只是平静地抬剑,一剑落下。 春山剑便发出了一声哀鸣,以一种更为迅捷的速度,倒折而回,擦着尤春山的耳畔,锵然一声,插在了尤春山身旁。 有血液沿着他的耳畔缓缓滑落。 只是尤春山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只是抬手重新握住了那柄落下的春山剑,自崖石之中拔了出来,心口的机括之心极为迅速的运转,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声——叶逐流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变了一变,匆忙开口叫住他:“尤春山!” 只是那个东海年轻人却是丝毫没有理会,拔剑而起,机括之心飞速运转,有仙气汇聚到了那里,进而吸纳着天地之间的元气汇流而来。 余朝云也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就要去拦住他。 “你快停下,机括之心要崩溃了!” 尤春山只是身周元气一荡,推开了这个尚未成道的青天道少女,而后身形落向了半空之中。 他的剑,也许确实是和丛刃学的。 当初东海那些剑光横流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大概便是那样,一面惶恐的站在大地上,看着自己倒塌的房子,一面深深的将那些斩碎夜色星河的剑式烙在了眼底。 于是那一剑却是出奇的快且凌厉。 便是谢春雪这个九叠崖主境的剑修,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身形在断崖之上一闪而过,化作一道皎月清辉,迎上了尤春山的那一剑。 尤春山在半途便被谢春雪给截停了下来。 尽管因为体内有着仙气的缘故,这个东海年轻人的那一剑与谢春雪相比都不遑多让。 只是终究这个白衣女子,在当年,却也是如同李石张小鱼他们一般,真正修行界的天才。
尤春山被一剑斩回了崖上,咳嗽了两声,却再度执剑而起。 谢春雪眯着眼睛看向了阳春剑之上的裂痕,虽然有些心惊尤春山这一剑的凌厉程度,却还是向前逼近而去,毕竟迎上她,总比让尤春山不知死活的去对上李石要好一些。 余朝云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 少年道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剑,也没有施展道术,只是认真的看着尤春山心口那个近乎超负荷运转的机括之心。 只是尤春山的第三剑并未成功送出。 在他再度执剑而起的那一刻,似乎有片光泽幽冷的碎片自心口迸射而出,而后这个年轻人的一身剑意,却是戛然而止。 谢春雪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里的阳春剑,向前掠去,一把提起了突然失力的尤春山,落向了断崖之上。 这个东海年轻人面色苍白的拄剑跪在那里,不住的咳嗽着,呼吸好似拉风箱一般凄厉。 一如最开始的时候叶逐流所猜想的那样。 这颗精度不够的机括之心,终于还是在超负荷的运转之下,发生了故障。 “好一个天工司。” 李石倒是叹惋了一声。 “可惜人间的工艺精度不够支撑这样的机括造物。” 或许就像天工司封存的那些浩如烟海的图纸一般。 千秋之事,自然需要交给千秋。 白月之镜的众人神色各异。 而尤春山只是拄着剑,低着头,长久的看着崩溃的不住颤鸣的机括之心。 又或者。 其实这个年轻人的心,早已经崩溃了。 那坨被遗留在白花林中的血rou,用不了多久,便会腐烂,化作林花的养料。 这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便惧怕的东西。 余朝云生怕尤春山再犯什么傻,连忙跑了过来,把他手里的春山剑夺了过去。 至此这个年轻人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幽冷光线之中的少年道人。 “你赢了。” 李石只是叹息了一声,转身向着某处不可见的岁月之流里走去,轻声说道:“我怎么会赢呢?” 也许已然胜利,或许如愿,但。 这个故事里。 他必然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