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战国
第七章：战国 第二天清晨，宫虽仍躺在榻上，却能清楚的感知到启明星出来多久了。 约莫寅时三刻左右，老者起床到后院练功了，宫也跟着起床练功，两人并未有接触，都自顾自地修行。 宫先是一套广播体cao，之后就是静坐，一边调动全身气血，通过意念淬炼身体，一边观察老者。 借着星光宫发现那老者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就一个前弓步不动了，十几分钟后，老者从宫的视野中消失，而宫却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定睛再看，那老者明明还在那儿，宫很是不解，闭上眼睛仔细感觉老者气息，他的气息也还在。 这下宫懵了，是眼睛出问题了，还是昨晚没睡好？宫再仔细感受老者气息，品味了良久才找出问题所在，那老者的存在感降低了！ 宫再次睁眼，隐约能感知到老者在院中来回穿梭，时不时还向宫瞄一眼，他的速度很快，却像一只小鸟在飞来飞去，让人觉得自然，根本无法引起注意。 “哈哈哈，淘到宝了呢！”宫在心中大笑，收回注意力，开始自己的修行。 而远处已经飞到树上的老者却死死的盯着宫…… 晨练结束时，太阳已经升了一丈高了。 早餐自然也是红莲准备的，可宫还没吃完，老者就示意红莲收拾东西退下去，然后对宫悠悠道：“老夫冒昧想问一句，今早晨练时，我曾一度感受到有人在窥探着我，而当时就我和先生两人，先生那时在闭目凝神，敢问先生修习的是何种功法？” 宫心中大惊，这老人果真不简单，居然能感受到意识窥探，但宫脸上故作疑惑道“哦？今早小子只是在做普通的凝神修习啊！您知道，华夏武艺追求人和境灵，物甚心然，天人合一，所以练气凝神是最基础的修行。反倒是老先生您，怎么练着练着就消失了呢？” 老者似乎很喜欢最后一句话，自豪道：“我们武士在武艺上追求来无影，去无踪，法天，法地，法自然！听先生刚刚所讲，老夫似乎有所明白，你们追求神如自然，感受周围一切，而我们则追求形如自然，收敛气息，把自己伪装成周围的一切，但不管如何伪装，我们都是自然的异物，所以早上才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宫也被提起了兴趣“老先生说形如自然？那……” 接下来就是一阵关于武学的讨论研究……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午餐都上桌了，他们还讨论个不休，在红莲的建议下，他们达成一致协议——互相学习，共同修行！ 饭后，宫主动请缨，陪红莲下山。 路上宫了解到，红莲在学习歌舞伎，每天晚上都会到新宿州去做功课，她有个老师在神户，老师家就是她换装的据点，昨日老师先去了旅店，而她去旅店的路上碰到了黑社会混混。 在刚要到山脚时，红莲却示意宫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宫问其故，红莲狡黠一笑答道：“昨天那群小弟被打了，今天肯定守在山下等我呢！先让他们多等一会儿。” 宫见到红莲一脸调皮样，也不禁笑出声来，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知觉中夕阳接近山头，宫他们又开始启程，刚到山脚，宫就看到七八个黑衣青年一脸疲惫，正蹲在路边吃盒饭。 他们一见到红莲，脸上的萎靡之色一扫而光，却又舍不得地放下饭盒，捡起旁边的武器，立马起身就要开打。 “诶，诶！不急不急！饿了一天了吧，吃饱了再打！”宫摆手叫停。 混混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老大的带领下冲了上去，结果很明显，宫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他们。 拉着红莲向前走了十来步，就被一个躺在地上的混混叫住了：“混蛋，多管闲事！有种报出姓名，我们约架！”语罢，却招呼其他要死不活的混混，把手里的武器全都向宫扔去，宫吓得大叫一声，拉着红莲就跑…… 夜晚，在亚洲最大的红灯区里，灯火辉煌，繁华似锦，来来往往的人比肩接踵，宫在一个小吃摊前悠闲地坐着。 小吃摊对面是一家旅店，隐隐约约还传出歌伎咿呀吟唱。 红莲的老师是一位很漂亮的男子，听说已成了舞伎，红莲还停留在歌伎水平，而现在他们就在对面的旅店中待客。 宫对歌舞伎实在是没太大兴趣，所以欣赏起路人来。 来这不夜城的人大都身份显赫，西装，领带，公文包，语言，神态，举止，各色各样。 不过也能看到一些游客守在各个旅店门口，妄图一睹歌舞伎风彩，由于请歌舞伎表演的出场费是很高的，所以他们也只能在外边打望。若有那么一位歌舞伎出来或进去，场面立刻就会变得sao乱。 但宫发现一个问题，不管这里有多吵闹，鱼龙有多混杂，绝对不会发生一起暴乱事件，因为，一旦有人发生争执，就立刻会有穿西装的“纹艺青年”出面制止！ 当宫看的正欢时，耳边突然传来震耳的爆炸声，伴随而来的是大量尘沙碎石，宫随即掩面抬头一看，他对面的旅店正冒着火光。 街上的人惊慌失措，奔走呼喊，但这混乱没持续半分钟，就有一大队穿西装的“纹艺青年”跑来将群众隔离，紧接着就有一位带墨镜的男子在众小弟的簇拥下赶到，并且立即组织人手开始搜救。 宫很担心红莲，想挤进去参与搜救，不料却被小弟制止：“退后！这里的事交给我们解决！” 宫心中很是着急，可也无可奈何，整栋楼房都被那帮青年围了起来，但很快他的焦虑就消除了，因为楼房里的幸存者已经被疏散出来，当然宫看到了红莲。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宫知道警察要来了，可他的心还没定下来却又提到了嗓子眼，红莲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到一旁登记，而是被一伙人带走了，那位看似老大的家伙指了指远处还没到的警车，交代了几句也跟着离开了。 宫不敢大意，悄悄地跟了过去。那伙人并没有选择搭车或者走大路，而是沿着小巷拐了几个弯，离开了市区。在用铁网围起来的一个破旧工厂里，一行人停了下来，红莲被推倒在地，由一群混混围了起来，那位老大好似在与红莲交谈。 由于隔得太远，还有风，饶是以宫现在鸣魄也听不太清楚，于是他跟近了一点，用一颗石子引开看门的人，悄悄潜入，在一个箱子后藏身。 “石苍，你这是在玩火！”红莲娇嗔道，声势丝毫不弱。 而那位老大嗤笑一声，摸出一支雪茄，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才缓缓道： “呵呵，大小姐，你知道，只要我们堂主拿到战国，渡边那老家伙就不得不退位，而后我从筱田那里得到的好处完全值得我去冒险，不是吗？” 说罢，再狠吸一口雪茄，走近红莲，将烟雾吐向红莲，继续道： “而你，只是我们的第一步，放心，我们会将你的一缕长发送至竹中组长那里的！哈哈哈……” 那家伙阴测测地笑着，丑陋而充满戏谑的脸居然渐渐地向蹭向红莲。 宫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混球！”宫低吼一句，马力全开，一个健步冲向人群，伸手一捞就将红莲带走，石苍根本没反应过来，待他听到那句低吼时，宫已经蹿了出去。 石苍也不傻，立即下令工厂大门守卫关门。 宫见状，速度不滞反增，直直冲向铁网，接近铁网时，左脚用力一踏，右脚在铁网上借力再次用力一蹬，然后左手搭在网端一拉，抱着红莲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就飞了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看门的两人吓傻了，宫还依稀听见一个小子的抱怨：“混蛋！飞檐走壁？还带着一个人？” 宫可没兴趣和他们计较，落地后，把红莲扛着就逃！ …… 宫与红莲回到居所时，红莲的父亲正独自一人在会客厅饮茶，红莲径直走了进去，向她父亲敬了个礼，然后就像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般说道： “组长，现在已经确定是筱田副组长在搞鬼！” “啊……还真是他呢……”老者盯着手中的茶，沉吟片刻后继续道：“带宫先生去休息吧。” “是！”红莲领命而出，默默将宫带入厢房，而后一如昨晚，送来晚点并打来热水。 在她最后一次退出房间时，居然莫名地向宫道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急忙的离开了。 而宫呢，竟也只是勉强的回一句“我明白的！” 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在回居所的路上，宫曾试探性的问过红莲袭击她的那伙人，红莲只是说他们属于一个巨大的黑帮组织，那位石苍只是一个分管堂主，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宫也懒得再问下去，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得不到的情报。 次日早餐后，那位叫竹中的老头竟主动问了宫一些个人问题，并稍微透露出收徒之意。 宫谎称是闽南人氏，此次外出纯为一睹异国风采，不打算逗留太久。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弄得宫很是不爽。 打破僵局的还是竹中老头。 像是做出什么巨大决定似的，他起身走向会客厅，不一会儿就手提一把腰刀出来“小兄弟随我来！”然后领着宫来到了屋后的一片竹林中。 这里的竹子很茂密，但每一棵竹子上都布满了浅浅的刀痕。 在竹林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石盘，两人一并坐在了那里，老者向宫讲授到：“如小兄弟所讲，中华武术讲究感受万物的气息，而我们武士追求聆听万物的呼吸，甚至是没有生之气息的石头，从而定点发力，达到无坚不摧，无快不破的境地!” 宫似乎不大相信，如果静下心来细细聆听细微能量波动倒是有可能，要感受到没有能量交换的事物可就太难了，于是疑惑道“哦？那老先生能达到这种境地？” “我是不行了，自战国时代以来，我还没听说过有人达到此等境地，但是我却能借助这柄腰刀摸到那种感觉。” 竹中自豪地拍拍手中的刀继续道：“我来示范给你看！”语罢解下头巾蒙住眼睛。 “小兄弟，你随便指一块石头，但你不需要告诉我。” “好！”宫随便指了远处的一块小石头，接着就听见唰的一声，一道刀气向那块石头飞去，石块瞬间裂成两块。 竹中解下头巾，看着宫一脸惊奇的表情，十分满意道：“我带你来这儿，就是希望你能将这意识传承下去，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希望你答应我！” “老先生好意小子心领了，可是连老先生都没能凭一己之力探到奇境，小子又如何……” “所以我会把这柄腰刀借于你！让你找到那种感觉！来，拿着它，静气凝神，努力感知周围，我会给你一切指导！” 于是宫将信将疑地盘腿打坐，双手接过那柄战国，隐隐感受到一种霸气从刀中溢出来，宫粗略感受了一下刀柄的做工便闭眼感知。 一开始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宫能感受到风声虫鸣，渐渐深入，宫能感受到各种植物的气息，感知范围慢慢扩大，当达到宫的极限时，宫突然感受到了手中那柄腰刀的气息，气息越来越清晰，慢慢的竟形成一种有律的呼吸，接着宫感受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其他呼吸，他们呼吸渐渐加快，越来越快，宫的心竟也开始波动，而后变得凌乱。 宫感觉到内心莫名的躁动，他渴望发泄，这种冲动随着呼吸的加快而越发难以控制，终于，宫睁开双眼，拔刀就向周围乱砍，一连挥出十几刀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之后便感觉身体想被掏空了一般。 “这刀……好重的怨气！”宫道。 “对！此刀名曰战国，乃出自战国时代妖刀王之手，经过大大小小近百余次战争洗礼，所以充满了强大的狂暴气息，凡持之者皆因体力衰竭而死！你的情况算是非常好的了，若要使用此刀，要不就不要试图去感知它，要不就须先学会压制住那股怨气，年轻人，我希望你能压制住它，我会把我所知的一切告诉于你！” …… 之后竹中就开始毫无保留地教导宫各种秘诀，不知不觉间，已临近中午。 这时红莲却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在她父亲耳边说了什么，竹中好像很生气，把战国交给红莲，并交代她陪着宫，然后匆匆离去。 红莲呆呆的站在一旁，过了好久才说： “你真的明白昨晚那句对不起吗？” “我知道！” “那你还不走？” “走不了！” …… 又是沉默，不过宫却无所谓，坐在石头上催动冲之魄朝屋子看去，只见一大群黑西装的人围在大门口，竹中并没打算请他们进屋。好奇之下，宫又催动鸣之魄开始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