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自宫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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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言端了一只方盘走进屋来，盘中放着三只烤得外皮焦黑的竹筒，放在桌上，那竹筒横剖为两半，他轻轻掀起上面一层竹筒，露出里面金黄香软的焖饭，热气腾腾，清香四溢。书轩网一路有你

    蛊王抢过一只竹筒饭，也顾不得烫，用手抓了抓，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赞道：“好吃，好吃。”

    祈言微微一笑，把一只竹筒放在纤漾面前，递给她一双竹筷，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纤漾早就被这股香味诱得口水直流，这祈言的竹筒焖饭做得极是地道，颜色鲜艳，清而不腻，米软rou香，让她不知不觉就吃光了一筒。

    祈言不等她吃完，把自己眼前的那只竹筒饭又推到她面前。

    蛊王吃得脸上、嘴上、舌尖全是饭粒，冲着祈言一瞪眼，叫道：“孙子，爷爷我也要！”

    祈言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没了，就做了三份。”

    蛊王气哼哼的说道：“言儿，你到底是谁的孙子啊？三年不见，头一次给爷爷做次饭，还不让爷爷我吃饱，你是什么意思啊？有你这么孝顺爷爷的吗？我要吃她那一筒！”

    纤漾轻轻一笑，把自己还没动过的竹筒向蛊王身前一推，笑道：“老爷子，你吃吧。”

    “不行！这是我特意做给你吃的。”祈言神色一紧，赶紧把那只竹筒又推到纤漾面前，像是生怕晚了一步就被蛊王吃了一样。

    蛊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呼呼的道：“不吃了！”

    他狠狠瞪了祈言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年头，孙子也是给别人家养的。”背着双手，去院子里遛弯去了。

    房中只剩下纤漾和祈言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

    纤漾只觉得清香满口的竹筒饭也失去了它诱人的味道，一颗颗米饭像是石子般，她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划拉着饭粒，再也吃不出它的香甜。

    祈言也垂着头，偷眼看着她，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纤漾终于把竹筒一推，决定把该说的话一次说个清楚。

    她清了下喉咙，正色道：“小怜……，不，祈言，你、你……”她咬了咬嘴唇，心道，这该死的话怎么这么人说出口呢。

    祈言的眼睫毛忽闪了两下，让纤漾心中一动，心想难怪自己一直没有怀疑他的男子身份，哪有一个姑娘能长得一双像他这么媚人的眼睛，如果他当真是个姑娘，只能用天生尤物四个字来形容。

    “姑娘，你是想赶我走吗？”纤漾的话虽然没说出口，祈言鉴貌辨色，已经猜出了她的意思，心头酸涩，嗓音也变得沙哑了。

    他楚楚可怜的眼神让纤漾的心一下子变软了，她扭过脸，不去看他，硬起心肠，说道：“祈言，你这样骗我，你觉得我还会让你留在我身边吗？”

    “姑娘，我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祈言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想伸手去抓纤漾的衣摆，又瞬间想到自己现在的男子身份，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仰起脸，哀求的看着纤漾，“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我当时从族里私逃出来，犯了族规，我怕被他们找到，就一直扮成了女装，我、我……”

    “起来，你起来说话。”纤漾受不了的皱眉，见他还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动也不动，一气之下，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喝道：“你给我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懂不懂！”

    祈言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怔怔的看着纤漾拉住自己的手，顺着她的一拉之势站起身来，却没松开，而是握得更紧了些，叫了一声：“纤漾！”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这个名字早在他心里喊了不知道多少遍，却从来没有一次敢叫出口来，这次他终于鼓起勇气当着她的面喊了出来，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你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愿意一辈子扮成姑娘，永远也不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缓缓蹲了下去，仰脸看着她。

    “胡闹！祈言，你不是三岁的小孩了，说话做事该知道分寸！你放手！”纤漾脸如寒霜，板得紧紧的不露一丝笑容，用力挣了挣，但是祈言握得极紧，她挣脱不开。

    纤漾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祈言，我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原因，男扮女装混在我的身边，我决定既往不咎，但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我男女有别，我已经嫁为人妻，请你自重！祈言，你别再跟我拉拉扯扯，你放手！”

    她这话说得冰冷绝情，祈言听在耳中，就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祈言深深吸了口气，依然蹲伏在纤漾身前，仰起清秀白皙的脸，缓缓说道：“姑娘，我不是存心轻薄你，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除了我爷爷，对我最好的人。

    我敬你重你爱你，只盼能够一生一世服侍你。你当真不要我了吗？如果、如果我愿意……愿意……”他再次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声而郑重的说了出来，“我愿意自宫，只要能够永远留在你身边。”

    “小怜！你糊涂！”纤漾听到他说到“自宫”二字，脸色大变，霍地站起身来，使劲跺了跺脚，用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祈言听她脱口喊出“小怜”，心中一暖，微笑道：“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小怜，永远做你的丫环。”

    “祈言！”纤漾又气又急，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欲出，却被他拉住衣袖。

    纤漾抬手抚额，回头看向祈言，见他神情柔媚婉然，眼神却透出一抹坚定，显然他刚才说的“自宫”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当真下了决心。

    她心里暗叫：糟糕！难不成是自己给他喝的药茶产生了副作用，不但让他长了一对姑娘家的小胸脯，连心理也产生了变化，竟然当真想做起女子来？还是他扮了三年的姑娘，扮上瘾了？

    老天哪！这可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