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胜利
几天后,就在木兰手臂拆线的第二天,蛮军又开始了一次大规模的宣战,连连失败而情绪起伏的他们没有发现,青云城里的众位将军个个都满心激动和心喜,浑身都是想跟他们大战一场的痒意。 先是惯例的程序,两军列阵,然后喊话,然后双方击鼓,士兵出击。 看着对面那一个个张狂的叫嚣着飞扑过来的蛮军,青云城所有将兵心中竟然没有了丝毫的胆怯。就在对方接近到自己两百步左右的时候,一声号令,前排的将士忽然让开身子,一个个手持弓弩的士兵扣下手中的机关,一道道飞箭如蚂蝗般劈头盖脸地罩住了蛮军的阵营。 惨叫声四起。 猝不及防之下,蛮军军阵中瞬时扑倒几百人,而前面的人一倒,后面的人来不及停稳脚步,被身后不知所以的人一撞,身子飞扑出去,一层层摔飞叠成罗汉,惊慌失措之下手中胡乱挥舞的武器不知道砍伤了多少自己人。 趁着对方尚未反应过来,青云城的军阵再次向两侧裂开,露出身后早已准备多时的战车梯队。一声暴喝,双马所拉的战车飞奔而出,直直的插入蛮军的军阵,在当中生生撕开一条通路。所有碰到战车的敌人不是被直接撞飞,就是被插在车身装置的各种尖牙利刃上,又或是被战车上默契配合的战士们拿弓箭长矛射下马背,甚至有点根本不用怎么出力,只是单单站稳身姿,横卧长刀,利用战车本身前冲的冲击力就砍断无数人的身体。 马蹄和车轮溅起的漫天烟尘中,蛮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狼狈地躲闪着,根本顾不上自己与战友之间应有的阵型配合。就在他们连滚带爬地躲开战车的正面冲击,以为自己暂时已经安全的时候,跟随在战车背后的大刀步兵队伍已经悄然逼近,手起刀落,大多数蛮兵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头颅落地的时候还带着满眼的庆幸,恐惧,和疑惑。 战车三进三出,在蛮军密密麻麻的战阵中冲出六条宽阔的直道,将原本整齐有序的战阵分割成数个杂乱无章的小队。受到惊吓的蛮军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四下乱窜躲闪,被跟在战车身后捡漏的步兵士兵轻而易举的围剿。 “好!”几个将军拍腿大叫,满眼的兴奋: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了! 这些天来,各位工匠齐心合力赶工出一百辆战车和二百架弓弩,只是最简单的配备想要在实际的战场上cao练下。没想到第一次就于战场初鸣,效果好的出奇。只是这么一个冲锋下来,对方的阵容就几近崩溃,一直默不吭声的骑兵队伍悄悄从两翼包抄,带蛮军将领反应过来之时,整个军队已经完全陷入了青云军的包围之中。 战事的持续时间不长。 仅仅两个时辰后,所有蛮军被杀死的杀死,俘虏的俘虏,就连后方蛮军营地也被青云军一网打尽:蛮军留守之人见势不妙,早早地逃之夭夭了;营地中所剩下的粮草、牛羊、兵器、铠甲等各种物资无人看管,通通成了青云军的战利品。 待众人兴高采烈的拆除了对方的营地,抬眼看着面前这片空旷的草原,几个战士犹自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将军:这就赢了吗? “将军,我们赢了吗?” “我们真的赢了?” 将军满面红光,很肯定地冲着大家点了点头,眼中也满是喜不自胜:“我们赢了!!!” “喔!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太好了,我们赢了!”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战场的四处响起,有些战士甚至激动的流下了泪水:从入秋边关告急以来,一众众士兵惨死在盟军的手中,几乎所有的将兵心中都蒙着一层死亡的阴霾。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迷雾渐渐散去,乌云被一点点撕开,阳光再次普照心头,所有人都感觉到温暖和快意。 更多的人得到妥善的治疗,拥有了更多的兵种,更多的武器,更多的战术,更多的…… 终于赢了,我们守护住了自己的家园。 许多将兵嚎啕大哭,激动的不能自己,口中不断呼唤着自己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亲人。 这一切,全都是那匹幸运的小狼为他们带来。 回到城中,兵甲都未换下的战士们眼睛死死的盯着木兰,那犹如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看得木兰浑身发毛连连后退。可惜她跑的还是太迟了,几个老兵涌上前一把抓住她举过头顶,用力地将她抛向了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木兰扯开嗓子尖叫。 兴奋中的战士们只顾着表达着自己的兴奋和感谢,完全忽略了木兰的尖叫和感受。 “太好了!我们赢了!” “小狼大夫,我们赢了!” “谢谢你!小狼大夫,你就是我们的幸运星!” 可惜木兰什么也听不见了,眼睛都已经开始往外冒星星儿:“你们这群混蛋!把我放下来啊啊啊啊~~~” 好半晌,狂欢过后的战士们终于冷静了下来,将木兰轻轻放到地上。头晕眼花的木兰干脆连站都站不住了,两腿绵软的像面条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哼哼地瞪着周围的人道:“你们这群混蛋!想谋杀啊!!” “哈哈哈哈!!!” 周围的士兵一阵大笑,连不远处在城楼上看着他们的将军那面瘫的脸上都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尽管胜利了,可是人员还是有几百的伤亡,但和战果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努力地拍拍脸缓缓神儿,起身跑到伤兵营帮助各位大夫麻利的收拾好所有的伤兵,将军的奖励也发了下来—— 除了出去站岗和巡逻的兵士,特赦全军可以狂欢一天。 众将兵喜不自胜,取出珍藏许久的劣质酸酒豪爽的碰杯畅饮,连木兰都被按着脑袋狠狠的灌进了好几大碗。 虽说酒精浓度很少,一点也不醉人,可是真的好难喝呀! 木兰纠结着小脸儿,心里,苦涩的暗暗嘀咕, 周围的人以为她不善饮酒,肆意的嘲弄和狂笑,借着酒意喊她黄毛小子,伸着大胳膊使劲儿狂拍木兰的肩膀。 木兰没好气地拍掉对方的爪子,冲天翻翻白眼,心里腹诽着:你们给我等着,看我哪天把高度的粮食蒸馏酒弄出来之后,你们还能不能这么大碗狂饮! 辣不死你们! 度数再低的酒喝多了也是难受,木兰寻了个空隙尿遁离开,躲在草丛后面狂吐一番,将所有的胃容物都贡献给大地。 抹着嘴站起身,捂着抽搐的胃,眼尖地看到对面来人,赶紧缩到大树后边,躲过了还在孜孜不倦地寻找她的酒鬼们。 寻了片安静地草地,懒懒的躺在了草丛当中,望着头上漫天闪烁的星斗,木兰沉沉的睡去,嘴角不知不觉浮起一丝轻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