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广阔,林木萧萧,平顶峰之上,殊死的搏杀仍旧在火热地进行着。 实际上,从战斗一开始的时候起,任盈盈就一直在看着场中,在观察着梁鸿等人的战斗状况。 可以说,一开始的时候,梁鸿他们的情况还是不错的,至少有希望打败三个猴王,将她从这里救出去。 但是,随着那大猴王的倒地,场中的情况却是急转直下,任盈盈的一颗心也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而她的这种担心,在梁鸿爆发出怒气,开始和那小猴王硬拼的时候,则是达到了顶点。 梁鸿的日月神功,是她传授的,她岂会不知道那日月神功的害处? 所以,当时见到梁鸿的状况,任盈盈立时急地不停“呜呜”叫着,同时拼命拧着手臂,想要挣脱束缚。但是,让她感到失望的是,那藤条实在是太结实了,而那四只红毛鬼猴也是力气巨大,一直都是死死地抓着她,所以她压根就挣脱不了。 然后,接下来,任盈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鸿一意孤行地爆发出大量的真气,一手火云匕,一手勾陈刍鱼,冲入了鬼猴群中,不顾一切地拼杀了起来,直到最后那白色古猿的出现,将梁鸿震飞了出去,再然后,则是梁鸿再一次的暴气,那已经是不要命的打法了。 这个情况下,任盈盈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了,不觉是鼓起真气,硬生生将嘴里塞着的树叶吐了出去,尔后她就冲着梁鸿尖声叫道:“梁鸿,不要,那样你会死的!” “是啊,我会死的——” 梁鸿凌空朝那白色古猿落了下去,心中不自觉是默念着。 “北冥真气?”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那白猿看着梁鸿,竟是张嘴说话了。 “卧槽!” 梁鸿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刀锋一偏,不觉就是刺空了。尔后他周身充溢着的澎湃气场,也不觉是因为他的心念波动而瞬间消失殆尽,然后他就“咕咚”一声,摔在了白猿的脚下,跟那勾陈刍鱼头对头。躺在了一起。 “咕咕——呱——”勾陈刍鱼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神情很是无奈,那情状似乎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挫呢?咋就掉下来了呢? 梁鸿一阵尴尬,连忙就地一滚,翻身跳起,横握火云匕挡在身前,瞪眼朝那白猿看了过去道:“你,你会说话?” “叮——” 也就在梁鸿说话的当口,他手里的火云匕不自觉又是一阵微微的颤抖。发出了细微的龙吟之声,那情状,却似乎那火云匕是活物一般。 “赤火刀灵?”白猿看着梁鸿手里的火云匕,又是一阵讶异,随即不觉是抬眼看着梁鸿道:“你是星河派的人?” “嗯?你居然还知道星河派?”梁鸿怔怔地看着那白猿,上下打量着它,发现它穿着一身白衣,脚上是一双兽皮靴子,装束倒是很像人类,但是那露出衣外的手爪和脑袋。却又的确都是白毛密布,是个猿猴的形象,所以,不管怎么看。它都还是一只猿猴,但是它又会说话,甚至还知道星河派,这可就让梁鸿有些愕然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星河派的镇派神兽勾陈刍鱼吧?此物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上百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结果,让梁鸿没想到的是。此时那白猿却是没有回答梁鸿的话,而是弯腰掐着勾陈刍鱼的脖颈,把它给提了起来。 “嘶嘶嘶,吼吼——” 勾陈刍鱼大张着嘴巴嘶吼着,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但是最后却还是被那白猿稳稳地抓在了手中,这不觉是让它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就朝梁鸿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咳咳,蛇兄,你,你别害怕,先坚持一下哈,这位猿猴jiejie,她,应该不会伤害你的,”梁鸿有些纠结地讪笑一下,出声安慰勾陈刍鱼。 “你倒是嘴甜,”白猿看着梁鸿道:“只可惜,我的丈夫和孩子都中了你的毒,还有众多族人被你打伤,你这梁子可是结大了,你让我如何饶你?” “哎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之前那啥,不是没有人出来说话嘛,所以就闹成了这个样子,您放心,我马上就给你的丈夫和孩子解毒,”梁鸿对那白猿说道。 “梁兄,”这个时候,令狐冲和林平之跑了过来,他们的神情也都是非常震惊,很显然是有点被那会说话的白猿吓住了。 “梁兄,这,这猴子莫不是成精的妖怪么?”林平之靠近梁鸿,低声问道。 “嘘,别瞎说,什么妖怪?动物就不能说话了么?你没见过鹦鹉吗?一只破鸟都能说话,她是猿猴,本来就跟人类差不多,为什么就不能说话?”梁鸿打断林平之的话,抬眼微笑着,看着那白猿道:“那个,大姐,还请你把勾陈刍鱼先还给在下,在下这就给令夫他们解毒。” “哼,暂且信你一次,”白猿抬手把勾陈刍鱼丢给了梁鸿,梁鸿把它接了过来,然后连忙用火云匕从它脖颈上的血块之中刮下一些粉末来,尔后则是跑过去给那大猴王和小猴王服了下去。 很快,大猴王和小猴王服了解药之后,都是回转了过来,有了一些生气。这不由是让那白猿一阵欣喜,不自觉就朝梁鸿点点头,投去了赞许的眼神。 “那个,白大姐,”救了大猴王和小猴王之后,梁鸿又把令狐冲腰间挂着的酒壶扯了下来,然后把剩余的粉末倒在了酒壶里,尔后他把酒壶晃了晃,丢给白猿道:“把这里头的酒水,给您那些中毒的族人,一人喝一点,想必就都会没事了。” “不错,你想得很周全,”白猿点点头,把酒壶交给那个小猴王,让它去给中毒的鬼猴们解毒,然后她自己则是过去查看了一下大猴王和小猴王的伤势。之后则是一边叽里咕噜地训斥着两只猴王,一边却是撕下布条,帮两个猴王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小猴王身上被梁鸿割了很多刀,白猿的布条子不够用。梁鸿见状,连忙把林平之拉过来,叱啦叱啦两下,把他的衣摆都给割了,然后满脸笑容地给那白猿送了过去。 白猿很满意地接过布条。帮那小猴王包扎好了伤口。 “喂喂喂,梁兄,你为什么不撕你自己的衣服?” 白猿给小猴王包扎伤口的时候,林平之有些不乐意地扯着退回来的梁鸿问道。 “哎呀,你爱干净嘛,包扎伤口要干净的布料,所以就只能用你的了,”梁鸿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把我的裤腿也割走了?”林平之扯扯裤子,满脸郁闷地看着光光的两条腿。 “咳咳,这个。那猴子个头太大,需要的布料比较多,令狐兄,你说是不是?”梁鸿眨眼笑道。 “是,是,”令狐冲连忙点头,同时刻意地站得离梁鸿远了一些,他担心这家伙也来割自己的衣服。 好在布料已经够用了,大猴王和小猴王的伤口都包扎妥当了,至于余下那些受伤的猴子。就只能依靠止血药草疗伤了,所以也不需要布料了。 将众猴的毒都解除了,伤口也处理地差不多了,那白猿方才站起身来。把一众猴子都遣走了,尔后则是单单带着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儿,一起朝梁鸿走了过来。 梁鸿见到他们走过来,连忙咳嗽一下,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拱手道:“真是不好意思。一场误会,致使jiejie的族人多有误伤,梁鸿死罪,死罪,还请jiejie大人大量,饶恕则个——” “行了,不必如此客气了,这个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下,知道这不是哪一方的责任,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总之,我希望,从今以后,咱们两方能够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样?”白猿也是很宽容,当下不再追究梁鸿的责任。 “哈哈,如此甚好,正合我意,那梁鸿就谢过jiejie了,”梁鸿说话间,顿了一下道:“噢,对了,说了这么久话,还不知jiejie怎么称呼——” “叫我白娘子就行了,”白猿看着梁鸿说道。 “啊?”听到这个名字,梁鸿顿时愣住了,心里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你觉得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吗?”白娘子看着梁鸿问道,一脸白毛随风拂动,九尺身高,玉树临风。 “啊,不,不是的,这名字很好,梁鸿见过白娘子jiejie,”梁鸿说话间,额头直冒冷汗,心说他娘的,这要是许仙见到了这个白娘子,估计别说是娶回家当老婆了,只怕吓都吓死了吧? “咳咳,没问题就好,”白娘子说完话,招手让那四只红毛鬼猴把任盈盈带了过来,然后亲自给任盈盈松了绑,帮她理了理衣衫道:“小妹子,对不住了,让你受委屈了,白娘子这里代内子给您赔罪!” 白娘子说话间,拱手朝任盈盈一礼,而任盈盈却已经惊得两腿发抖,浑身发软,当下不自觉是掉头就朝梁鸿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梁鸿,疾声道:“快,快,咱们,咱们离开这里!” 见到任盈盈的举动,梁鸿不觉是一阵的无奈,当下轻抚她的脊背,让她不要紧张,尔后则是看着白娘子道:“白jiejie,青山不改,绿水长流,jiejie此番恩情,梁鸿记下了,伺后有机会的话,定当还报!jiejie若是无事的话,那个,梁某这就告辞了,jiejie请勿远送。” “好说,你们去吧,今日你给我丈夫和族人解了毒,又能撇弃偏见,不嫌弃我这个老妖精,我白娘子很欣赏你,此番情义,我也记下了,日后定然会有所还报,你只管等着好了,”白娘子看着梁鸿说道。 “好,好,那,那jiejie再见,三位大王,再见!”梁鸿说话间,抱起任盈盈,对令狐冲和林平之使了个眼色,然后三人便飞也似地朝峰下逃去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