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虎威武馆
武馆的火热，也给青石镇普通百姓，带来了许多好处。 外地来的商客多，又不缺钱，在青石镇吃喝花销积累起来，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正因为来往旅客多，就算县令吴德的治理手段并未比有叛乱的地方官僚强，青石镇的百姓，生活才比别处过得安稳。 有了热闹的商业氛围，镇中的百姓才未因吴德在通天大阵上的高压管理而生出乱子。 武馆除了明面上，教授弟子武艺外，还是民间，衙门以外，说话算数的“话事人”，地位相当于过去各地盘踞的帮派。 世上，总是有黑道的。 在天地元气复苏，武道兴起前，青石镇的地下世界，由几个大帮派把控，生意虽然没有明面上几家望族掌握的大，垄断的利益也不可忽视。 但随着武道的兴起，拥有武力方面绝对压制力的武馆迅速崛起，接受了几大帮派的话语权，接管了地下世界的收益。 平时，百姓之间，有衙门不管，但又必须解决的矛盾，往往都是请武馆当公证，做见证，在武馆的协调下处理。 不仅青石镇如此，大乾各处，但凡有武馆的地方，能挂起名号的武馆，在当地至少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势力。 更有甚者，在大乾腹地之中，武道更为兴盛处，还有大型的门派，一家门派就“庇护”几座大城，说话甚至很多时候成比当地的官府还灵！ 张斩今天要去的，是青石镇最大的武馆，虎威武馆。 其馆主林虎，是青石镇公认的第一武道高手，虎威武馆的规模跟施教水平，也是镇内武馆最高的。 对应的，虎威武馆收费也要比其他武馆高。 其他武馆，一个月要收五金，而虎威武馆，收费则多了一倍，一个月高达十金！ 也亏得张斩在衙门大堂的表现，引起县令吴德的看重，被发了二十金的奖赏，这才敢去虎威武馆报名。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任何地方，第一名都是特殊的。 就算收费已经到了让普通人不可能负担得起的底部，虎威武馆门口的人群，反而因为其名声好，还要比其他武馆更多。 张斩先是排了好一阵的队，交了十金的学费，得到了一块木牌当信物后，又继续拿着信物排另一队，等候着登记具体的信息。 能交得出这么多钱的人，大多家境殷实，更有不少富商。 排对时，张斩就听到有外地而来，似乎是生意场上相熟识的人，在见面打招呼后，开始寒暄的。 “杨老弟，最近在哪里发财？” “发财？别提了！运了一批货去康城，结果康城闹叛乱，我什么都没卖出去，还差点被人给抢了！” “康城？” 问话的人，听说那“杨老弟”刚从康城回来，立刻贴在其耳边道：“老弟，我看你满脸春风的，是不是有得赚？据说那帮土匪在城中劫掠后，到手的赃物，也是需要人出手的，老弟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我，大家有钱一起赚！” 那“杨老弟”立刻大惊，准备解释，却被问话之人，一顿不知怎么劝说，二人没多久便又交谈甚欢，显然是已经准备合作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都是贴耳而谈，连排在他们身后的人都听不到内容，但站在十多米开外的张斩，却凭着超强耳力，听得一清二楚。 在排队的半个多时辰里，张斩听到了不少类似内容，大多是谈时势，谈生意。 张斩意外发现，因为排队的大多是有钱人，武馆门口的报名处，竟然还是一处不错的信息收集地。 在大环境类似封建社会，信息闭塞的大乾，普通百姓若是能听到这些常在外游走的富商带来的一手信息，光是倒买倒卖，就能赚不少的钱！ 不过，张斩有了衙门的背景，加上钱目前够用，只是暂时将这些信息记住。 最近一段时间，张斩准备将自己的重点，全部用在武道上。 连交钱带排队，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轮到张斩填自己的信息。 武馆登记那人，连头也不抬，照例问道：“姓名，从哪来，家中做什么的。” 张斩听这人发问，心中一动，往桌案上看去。 只见，登记报名的纸被分成了两叠。 不动声色看到更薄的那叠纸上第一人的信息栏上，赫然有外地官府的背景后，张斩用力向纸堆吹了口气，将那叠薄纸“呼啦”一下吹得散开。 “哎呀，这该死的风哪来的！” 登记人见纸张竟被风吹动，立刻放下毛笔，想起来捡。 张斩抓住机会，在纸还没落地的时候，将它们捏住，往桌上放好，主动对登记那人道：“没事，我帮你收拾。” 受了张斩的帮助，登记人看了张斩一眼，态度好些了，又问了一遍道：“名字，背景。” 趁着刚才“帮忙捡纸”的时候，张斩快速地将其他人背景看了一遍。 果然跟张斩预料的一样，那叠薄的纸张上登记这人，无不是出身大商家，别的城镇官吏之家，又或是有背景人家的。 虽然武馆是练武的地方，但根据学院的背景，也是有区别对待的！ 知道此事后，张斩跟登记人说自己信息时，特意强调了，自己是县令吴德刚提拔的“通天大阵民夫副统领”。 果然，听到张斩有衙门的背景后，登记人神色突然又客气了许多，跟张斩说话语气都由死板变得灵动。 登记结束后，那人果然将张斩的信息，放在的薄的那一叠纸张上。 随后，张斩便跟其他已经报名登记过要学武的人一起，在武馆前宽大的前院坐着等候。 没多久，就有武馆的人来，念了一大串报名人的名字。 其中，并没有张斩。 念完名字后，武馆那人道：“刚才被念到的人，依次来我这领信物，三个月后，你们便可以来武馆学武了！” 许多人，早就知道要在虎威武馆学武，是需要排队的。 先被念到名字的人，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先被排上了，结果却是要三个月后才能开始练武，立刻一阵唉声叹气。 但再叹气，也无人敢抱怨。 受大乾学文中师道的影响，练武之人，对长幼之尊，也区分得极严，任何不尊师重道的人，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就算得排到三个月后才能开始练武，被点名的一群人，在接信物时，反而更加恭恭敬敬的，不敢得罪了武馆的人。 说不定，这人就是武馆中哪名武者呢？ 本来，张斩不是爱搞小手段的人，在水蓝星时，就因为做人太耿直，多次得罪领导，就算能力出了名的强，也没有被提拔，反而常常被分配倒霉事情。 但练武这事情，往严重了说，关乎生命。 张斩被埋在地基深处时，实在被弄怕了，才在登记时整了点小把戏，却不想真的避过一个大坑。 昨天离开衙门时，捕头陆友那阴鸷的眼神，张斩印象深刻。 张斩估摸着，既然跟自己结仇了，以陆友的为人，多半过不了多久，就会用各种借口，找自己的麻烦。 没有武道傍身，张斩实在是无法安心！ 张斩心中暗自庆幸道：“我果然猜对了，如果当时没有说衙门的背景，那我就算掏了一样的钱，也必然会被先点名，得等到三个月之后才能开始练武……” 将大部分人都打发走后，武馆这人便换上一副笑脸，对剩余的人道：“各位，来我这桌前，取了带有自己姓名的名牌，以后你们就是我虎威武馆的记名弟子了。” “各位练武的教头已经安排妥当，请各位跟我来。” 剩下的二十多人，取了名牌后，便跟着武馆这人，进入院门，往武馆内去了。 “原来那就是传说中刻有武道心法的石碑！” 众人走到广阔的中院，路过一处高大的石碑时，队伍中一名全身锦袍，腰间挂着一块宝玉的少年不由兴奋道。 其他人见到石碑，也都往石碑上看去。 不过，石碑的内容是由下往上刻的，而且碑前站了不少的人，都是神色紧张，嘴里低声念叨不停，全是要努力将石碑上内容硬记下来的紧张模样。 张斩也想看看石碑上到底是什么内容，但被石碑前那波一看就遗衣着跟自己队伍相比寒酸许多的人给挡住了，看不清楚。 给张斩等人引路的武馆之人，见状立刻笑道：“他们，是武馆开放石碑，掏钱进来看的，每天武馆石碑就开放这么一会，等他们走了，这石碑附近根本没人。” “各位公子，石碑一直放在这，你们想看的话，过了的这点，随时都能看。” 之前，张斩就计划过，能手头有钱了，就掏钱来武馆，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武馆开放的心法石碑获得一些武道知识。 若不是突然由吴德处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赏金，张斩估计自己想进入观摩石碑的这队人里面，还得攒一阵钱呢！ 见武馆的引路之人似对掏钱来观摩心法的人很不屑，张斩不由得问道：“这位兄台，传闻武馆开放石碑上心法，不就是挑选有天赋之人的么，按兄台这么说，似乎其中有什么隐情？” 其他人也对这问题好奇，纷纷往引路之人看去。 引路之人听张斩提问，一脸笑容答道：“这位公子，等你练武就知道了。” “武道，乃是由低至高，一步步脚踏实地，千锤百炼，才能铸就的。” “外行人，除了天生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其他人就算给他完整的心法，也绝不可能看懂。” “强行独自瞎练，越努力，越会将自己练伤，练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