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仇人相见
在大陆各方势力格局大变动的同时，位于茫茫东海之中的韦笑等人，终于在一年后迎来了第一个有关玄武的线索。 这一日，韦笑按照海族小分队所标注的位置进发，很快便到了远海地区。 望着四周的茫茫大海，韦笑仍然感觉到一丝丝的恐惧，尽管他曾在无言之海内足足呆了三年之久。 潜藏在海洋深处的未知恐怖，是大陆上一切事物都无法企及的。 海洋当中的霸主，常年陷入沉睡，其中或许就有从上古年间存活下来的巨兽，就如那可能一直存活着的玄武一般。 在漆黑无光的海底之中，韦笑的视线和感知并未被完全剥夺，这是强大的神识和领域带来的好处。 但万丈的深海，仍然不是他可以长期停留的地方，这里除了极强的压力外，漆黑中还隐藏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似是一种法则。 韦笑在想，如果能领悟这一种法则，或许便可堪比天人。 尽管如此，仍然有一些弱小无害的海洋生物，能无视这种力量生活在深海当中，因为它们偶尔会离开深海，海族将士们恰好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深海近段时间出现的异动。 只不过，海族将士们从深海生物口中得到的位置仍然是模糊的，韦笑仍然需要在一个较大的范围内搜索。 韦笑祭出五柄十剑，让其朝不同方向而去，充当自己的眼睛。 不久后，海玄和韦笑会合，一起在这片海域寻找起玄武的踪迹。 这一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他们也感受到了异动的传来。 在距离他们所在地不远的海底深处，似发生了一次爆炸，但是爆炸的余波被海底的压力，抵消掉了七七八八，好在没逃过他们的神识感应。 韦笑和海玄沿着波动传来的方向，缓慢前行了约莫十里。 然而就在这时，韦笑再次感应到了异样，似有一道光芒在他心头点亮，触动了他的神识，那是一种源于心灵深处的感应。 韦笑向海玄诉说了他的感受，但是后者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带着忐忑和好奇的心情，两人步步朝“光芒”感应的方向进发，最终他们被一层无形的能量挡住了去路。 韦笑默默地感应着能量屏障上的波动，惊呼道： “这是阵法啊！难不成还有海底生物掌握了人类的阵法？” 海神皱了皱眉，“这阵法应该是人类所布置，并非你刚才所想。” 韦笑心里其实也猜到了，他只是想确认海洋生物，是否也有能力掌握人类的阵法。 “或许有人比我们早了一步。” 听到海玄的话语，韦笑心一沉，随即却说道： “这样反而更好，还祈祷他已经找到玄武的踪迹了，不然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消息。 “从刚刚的波动来推断，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阵法里面。 “不过我们如果强行破开，那人肯定会有所感应，如果就这样把他吓跑，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就要断了。” 海玄却笑着道： “你如何得知会将之吓跑呢？能前来寻找玄武的，绝非常人，甚至可能来自神使殿。 “就算是天境的强者也并非毫无可能。” 韦笑忽然感到有些尴尬，但事实却如海玄所说，尽管他现在实力了得，但面对天人之境的强者，一巴掌就能将他扇得神形俱灭。 两人沉默许久，海玄忽然又道： “方才你说，有某物牵动了你的心神，你可尝试感应它的存在，与之构建心灵上的联系。” 韦笑点点头，开始闭目凝神，神识追寻着那道微弱的“光芒”。 仅在十数个呼吸时间后，那道“光芒”有了反应，他似向韦校传达了兴奋的情绪。 这一反常的现象让韦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很明显地感应到那个物体正在向他靠近。 “来了！” 韦笑传音说着。 嗡！ 一道剑鸣之声在海底深处响起，随即一道银色亮光穿过了阵法的屏障，来到了韦笑身前。 韦笑错愕地看着漂浮在身前的无鞘长剑，旗上的那个空字是如此的熟悉，他心里惊呼道： “空瞬！” 眼前出现的无鞘长剑，正是韦笑曾经的佩剑空顺，是由当初赌石赢来的星辰石打造，在跟随他的第四年产生了剑灵，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灵剑。 韦笑一把抓住空瞬剑柄，紧接着海量的信息通过空瞬传导到他脑海当中，他看到了空瞬这些年来经历的大部分事情。 韦笑在空瞬的记忆中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只不过还未来得及震惊，一道熟悉的气息已经靠近了他们。 “小心！他过来了！” 海旋自然也不知道空瞬为何出现在海底深处，但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者的强大。 那个名字刚刚在韦笑脑海浮现，那个人便已出现在了他眼前，他直接喊道： “古澜山。” 佩戴着就是獬豸冠的古澜山愣愣地看着韦笑，当然也看到了韦笑手中的空瞬，嘴里呢喃起三个字来，“不可能”。 只是片刻的愣神，古澜山便再次大喝道： “回来！” 他喊的自然是空瞬，但空瞬只是在韦校手中颤了一颤，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韦笑虽然还搞不清目前状况，但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没有犹豫便祭出了五柄石剑，以极致的剑意轻松破开了阵法屏障，驾驭着五柄石剑袭向古澜山。 古澜山脸上写着狠恶之色，周身便泛起血红光芒，来袭的飞剑竟无法突破红光在他身边形成的屏障。 紧接着，一柄血红长剑出现在他手中，猛地一挥间血红的剑芒袭向韦笑，连带着周围的海水也瞬间蒸发。 韦笑将剑意灌注在空瞬身上，同时，燃烧起凤凰之火，将同样炙热的血红剑芒挡下。 但这时海玄却传音道： “此地不适合战斗，将他引至海面。” 韦笑也有此想法，因此，他趁着血红剑芒的能量未曾完全消散时放弃了抵抗，装作十分勉强才抵御住的模样。 紧接着，他迅速朝上方游去，终于在半柱香个呼吸时间后跃出了海面。 浑身湿露露的韦笑漂浮在空中，仅仅注视着涟漪不止的海面，时刻警惕着古兰山的突然袭击。 不过这次倒是韦笑小看了古澜山，对方并没有采取袭击的策略，而是缓缓浮出水面，用着那副稍显俊逸的脸庞看着韦笑。 “真是不可思议，你给本人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如果本人没猜错的话，你这具身体同样也是树心所塑造。 “只不过本人也十分好奇，你是怎么在战天的眼皮子底下逃掉的？ “当初那一拳的威力哪怕是域境九重的强者也会灰飞烟灭吧！一丝一毫的灵魂都不会残留的。” 这时的韦笑面无表情，他在古澜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并不是空瞬带来的，而是与他这具身体相同的气息。 似乎是发现了韦笑的困惑，古澜山慷慨的解释道： “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世界树树心乃世界本源之物，就算战天的一拳也不可能将之毁掉。 “所以在你当初那具身体毁灭后，树心自动离体，最终落到了本人的手里。 “嘿嘿，也多亏了那点残缺的树心，本人才有了如此成就。 “可惜的是，那树心内所蕴含的力量，近乎于无，不然本人如今怕已是天人之境。” 话到此处，古兰山的面容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他用着贪婪的目光打量着韦笑，笑盈盈地说道： “想不到你会再次送上门来，而且带着一颗能量浓郁的树心，若是将如今的你炼化，不出数年时间，本人便可突破那天人之境。” 韦笑却只是闭目深呼吸一口气，等他再次睁眼时，他眼中的古澜山便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古澜山感到了一瞬的恍惚，那一瞬，他仿佛被撕成了碎片，可他回过神来后，朝着韦笑呲牙咧嘴： “对了，差一点忘记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加之又有如此得天独厚的躯体加持，本人不该小觑你的。” 韦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一句话，但他此时的气势已经隐隐有了压倒古澜山的趋势。 而一直话语不断的古澜山，虽然语气仍然自傲，但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已退至数十里以外的海玄，无法再目睹两人的身形，但那两股不属于海洋的恐怖气势，将方圆百里的空间都染上了各自的色彩。 势的对碰足足维持了半柱香的功夫，直到双方的势都到达了某个临界点，空气之中传出一声剧烈的爆鸣声，海水也在同时炸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韦笑和古澜山同时出剑，剑鸣响彻天地，剑气撕裂长空，剑意直刺心扉。 周边海域的一切生物，在两人的第一季对碰下，尽数失去生命，海水也是失去了蔚蓝的色彩，被染上了一层灰雾。 韦笑手持空瞬对峙着古澜山手中的不知名血界，四目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尺，在此僵持的局面下，两人在精神层面也发生了一次猛烈的碰撞。 直到两人感到头脑刺痛，才相继倒退出去，充斥在周围的恐怖力量也在瞬间消散。 “果然是凤凰之火，这是魔功的克星，哪怕是无敌的饮血魔功也会被其影响。 “看来你还真的是本人的克星啊！留你不得！” 韦笑却笑了，第一次开口道： “那如果这样呢！” 只见韦笑身边淡淡赤色火焰中冒出了一丝丝灰色，本是灼热无比的火焰瞬间被掺入了一股阴寒力量。 “这是……阴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