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晚饭
八月十四日，中秋节前夜，距离孙大人生辰还有两天。 孙府开始真正热闹起来，因为孙大人孙敭已经回府。 今晚，孙府中央正院内，响起了不少欢笑声，餐桌上坐了十几人。 韦笑站在角落，看着他们融洽的一幕，不由想起寨子里的情景，他默默地低着头。 孙大人的老父亲孙昌今年似乎已有八十多岁，在普通人中已算高龄，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却不算很老。 听说孙老爷子年轻时修为就已经达到帅级，不仅有强横灵力滋润着身体，一身气血之力也强横无比，活个一百五十岁都没问题。 另外是孙大人四兄妹，他排行老大，二弟孙毅、三第孙树，三妹孙锦。 孙毅至今四十有五，却仍未娶妻。 孙树两子一女，妻子王氏曾经是个穷苦人家的姑娘，但如今却也是位贤妻良母。 孙锦两女一子，丈夫钱嘉熙入赘，后者是一个普通商人之后，两人是在一次花灯节会中相识的，结果一见钟情，最终结成一段“孽缘”。 讲回孙大人，孙敭膝下就孙颜一子，妻子也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病下逝去。 据说孙夫人是外出染上了一种当时流行的血疾，它来得毫无征兆，甚至席卷这个东神域。 当时不知多少人因此丧命，可无数医师都束手无策，用了在多的天材地宝也是于事无补。 加上当时的汤严无心朝政，天下百姓叫苦连天之时，还是赫亲王汤鸿劳心劳力为百姓开设医房，寻名医。 最后多得“药仙子木”出世，血疾才得以解决。 …… 言归正传，后来孙敭也未再取妻，只是爱子孙颜纨绔成性，让他实属无奈。 可今日，孙府为他筹办生辰却是孙颜最先提起，让他十分欣慰，感叹孩儿终于长大。 但要是知道孙大公子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李青，怕要当场吐血生亡吧。 孙敭在与孙大公子交流间，不经意看见了后者身后的韦笑。 此时的韦笑低着头，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就引起了孙大人的注意。 “他是？” 孙大人好奇之于，还觉得韦笑有些眼熟，顿时对着孙大公子道。 孙大公子有些诧异，接着说道：“嗯，他是孩儿新的剑童，您应该见过一面的。” 孙敭日理万机，哪会记得那天饭桌上的小事，他笑了笑却说道： “看来颜儿真的懂事了。 “唉，若不是当初爹说习武无用，非要你去读书，或许颜儿如今已经能赶上你爷爷的修为了吧！” 孙家众人都很诧异于孙敭突然的话语，从前的孙敭对武者都是嗤之以鼻的，甚至还因此与孙老爷子发现争执。 如此的转变，来到有些突兀，众人难免惊讶。 孙敭再次叹息道： “倒是忘记跟你们说了，近日在真龙殿上，圣上跟我们透露的一个消息，相信一但公布，很快就会疯传。 “东道域的剑神宗将要举行风云论剑，广邀天下群雄，天下的剑道强者，另外……” 讲到这里孙大人又环视了众人，接着才语重心长的道： “风云论剑，必定搅动天下大势，各方群雄并起，将又是年轻一代的天下。 “人皇必出！” “什么！！！” “啊！！” 众人皆震惊，一个端来酒水的女仆手一滑，托盘连带酒壶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幸好孙家众人因为都在听孙大人说话，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不然也许也会失手掉落。 就连在偷吃饭菜的少爷小姐也停住了手中的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家主孙敭的方向。 韦笑也是震惊不已，低着的头抬起。 汤霾说这件事还没多少人知道，可如今看来，这件事即将传遍天下！ “多少年了啊！连人皇降世的传闻都没有，甚至许多人都忘记了人皇的存在。” 孙家老三突然开口道： “传说人皇乃天选之人，天生的王者。上一代人皇还要追溯到万年以前，曾带领人类开疆拓土，造福天下，功德无量。 “是啊！”孙大人接着又道： “可五百年前出世的不是人皇，而是武神。 “武神好战，带来了战武纪元，天下武道盛行。 “人皇则追求人族和平，如果于武神同在一个时代，怕也不是好事啊。” “这消息可是来自神使殿的预言？”一直不怎么出声的孙老爷孙昌说话了。 “嗯，圣上是这么说的！”孙大人不动声色地道。 神使殿？韦笑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汤霾所说的能者，来自这神使殿？ 恰好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代替韦笑发起了询问： “什么是神使殿呀？” 说话的是孙家老四孙锦的幼子，孙天宇。 孙天宇今年才八岁，进了书院的他还天天嚷嚷着不想修文，想修炼武，没少受到他大伯孙敭的教育。 “据说神使殿是由神建立的，只是真神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是一群仍然信奉着神的人在维持着，它究竟存在了多少岁月一直是大家所探求的，只是如今也无人知晓。 “他们往往会在发生世界动荡前给出预言，而这些预言往往十分准确。 “所以说，哪怕如今的神使殿无真神，但也是超然的存在。” “神？真神真的存在过吗？不都是传说吗？武神算不算神？” 孙锦本打算制止自己孩儿继续问话，但是孙老爷子却说道： “无妨，天宇想知道，爷爷便跟你说说。 “史书上有记载：荒古蛮原，暗无天日，草木无生，羲神之见由为怜，固力之移山、引河、造日月、化草木…… “荒之广，物之富，灵之希，地母续羲之惠，孕万灵，化爱之身……” “诸如此类的记载很多，大部分关于诸神创世，皆追溯到蛮荒时代，如今也无从考究。 “至于武神是否为真神，老夫也不敢胡乱猜测。不过曾有传闻，武之巅、慧之极、道之天便为神……” 孙家嫡系听得认真，甚至忘记了用餐，皆放下碗筷聆听。 就连厅内丫鬟、小厮也不例外。 韦笑更加入迷。 “天宇要习武，日后要战败武……” 这一次孙锦的手速就一点都不慢，捂住了放出狂言的自家孩儿。 孙老爷子也是被吓一跳，虽不知武神是不是真神，但必定是站在世界最高巅的人，他不敢保证那句话出口后，对方会不会听得到。 “哈哈哈，只要天宇肯勤奋修炼，必定能威震八方，外公支持你。 “来来来，赶紧吃饭吧，好菜都凉了。” 孙大公子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将话题转了回来： “风云论剑这事的确至关重要，在那之后，不说是整个星月界，东方必会更加混乱，我想我们孙家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孙敭听闻后欣慰一笑，“不错，我们的确要做好准备。 “我们孙家世代都是文人，也只有你爷爷当过将军，可到了我这里，又从了文。” 他突然郑重其事地道： “我孙敭，作为现在孙家的掌事人，向所有的孙家子弟宣布，从今往后，孙家所有子弟要以习武为先。” “好！我支持大哥的决定！”孙家老三孙树附和道。 “为有武力才可以在这个时代生存，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孙锦也是一代才女，从前她所作诗词也是豪情万丈，不输男儿。 “呵呵。”孙老爷子轻笑一声，“你早该如此！” “父亲慧眼如珠，当初是敭儿任性了！”孙敭面对老父亲，终于低下了头。 孙老三突然笑道： “嗐，别说这些，吃饭吧。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决定的，等过了大哥的生辰，我们在议，哈哈哈！” 孙家老三孙树除了修炼天赋差点，性格到是比较像孙老爷子，为人较为豪爽。 一直不说话的孙毅举起了酒杯，“支持大哥。” “天宇愿意跟着爷爷好好修行武道！” “好好，天宇最乖了！哈哈哈……” 韦笑看着这融洽的一家人也是会心一笑。 孙家如果不是有个纨绔孙颜，到是真的很好。 孙老爷子孙昌，曾也是万人敌的将军，战绩丰厚，如今基本上不问世事，颇喜阅读； 孙敭为人心善，十分受族人爱戴； 孙毅虽沉默寡言，但精通商贾之道； 孙树虽没什么本事，但也处处为家族着想； 孙锦乃一代才女，同时还是朝圣书院为数不多的女先生之一； 还有孙府的仆人护卫什么的，也都挺好的，还有厨房的苏大叔他们，个个人都那么好。 可是就是因为孙颜，他就像一颗老鼠屎，搅和了一锅亮汤。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跟什么神秘人物勾搭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连累了孙家。 也不知道汤霾到最后会怎么处置孙大公子。 亥时。 韦笑陪孙大公子“修炼”完后，回到房间开始继续了他的“夜炼”。 风云论剑，人皇降世，这些天大的新闻被韦笑得知后，那股兴奋劲儿压都压不住。 又想到自己在练剑，若是倒是那在风云论剑上大放异彩，那自己岂不是要名扬天下？ 想着想着，他鸡皮疙瘩掉一地，又赶紧认真修炼了起来，阿花教的那一式剑招被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