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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春江花月夜

    大梁豪商第六百七十一章春江花月夜曾厚的门生还真不少,等待的这一下午,前来临江阁拜访的儒士络绎不绝,绝大多数都是权贵阶级,在江南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纵使宋澈家财万贯,然在这些儒士眼中,也是俗人一个,更莫说是一群“不入流”的女流之辈了。

    渐渐,天色入夜,明月初升。

    “刘探花,老夫已宽限至夜晚,这会儿你们的诗性该大发了吧?”曾厚高声问道。

    满堂儒生,皆等诗来。

    “那么,晚生便献丑了。”刘心楠走到围栏边,翘首望月,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淡淡吟唱:“此诗名为《春江花月夜》。”

    不错,正是孤篇压全唐的千古名诗《春江花月夜》,也只有这首诗能够战无不胜了。

    “呵……横厅竖厅都像是青楼歌妓才会唱的小曲儿。”不少人一听诗名,便出声嘲讽。

    南宫月冷声训斥:“呱噪什么?洗耳恭听便是,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刘心楠便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不论是意境,神韵,这首《春江花月夜》都冠绝天下,最后那“碣石潇湘无限路”正扣应了“潇湘书院”主题,让听者如痴如醉,醒悟后大慰平生!

    曾厚紧紧攥着拳头,这诗可能他一辈子都作不出来。

    整座临江阁鸦雀无声片刻后,柳伯庸轻咳了两声,走到曾厚与灵隐书院众儒士面前施了个礼,叹道:

    “老师,这一局,是潇湘书院胜了。”

    “不可能!”曾厚震怒,“老夫不信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做出如此绝妙的诗句,她定是抄袭了某名家名篇!”

    刘心楠却没有说话,她的确作不出此诗,所以没资格谈论。

    一整天都未曾说话的宋澈缓缓从席位站起,大言道:“若此诗乃名家名篇,早已流传天下,各位都是读书人,怎能不知花落谁家呢?”

    这个时代,当没有张若虚,张大才先生。

    “老夫不服,重新比过——”

    “够了。”

    宋澈冷声驳斥,扫视众儒生道:“我会答应与贵书院比试,并非要赢你们,而是想让天下读书人知道,女人同样不输男人,同样有受教育的权利;

    我也告诉你们一句,哪怕今日潇湘书院输了,它也会照常开学,你们管不了,也没资格来管。”

    “狂妄之徒!”

    “狂妄?”宋澈哈哈大笑,“有资本自然可以狂妄!”他又瞥向柳伯庸,冷冷一句:“柳大人,你为何不告诉他,当今皇帝是我过命兄弟这件事?”

    柳伯庸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无奈面对的曾厚等众儒,“老师,曹院长,宋老板绝非普通商人,乃是大梁之无双国士,今日你们赏析了一下午的《临江阁序》便是出自于他手啊!”

    曾厚涨得面颊通红,可又不知如何反驳。

    “走吧,回家吃完饭,肚子都饿了。”

    宋澈招呼了声,大袖一甩,带着众家眷走下临江阁。

    ……

    潇湘书院胜过灵隐书院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杭州城,乃至于大江南北。

    第二日,原本无人问津的书院前犹如早市,不论是普通还是权贵都将自家女儿送来报名入学。

    起初限定的三百名额,扩充到了五百名,南宫月她们这些女老师,可算是有的忙活了。

    宋澈似乎又完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没羞没躁。

    时间一晃,已是五月份,nongnong的夏日气息笼罩着杭州城,距锦绣大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不少外地的绣娘团队也陆续抵达杭州,其中便包括以秦怀玉与宋玲儿的十八家湘绣。

    苏绣,蜀绣,湘绣,粤绣,广绣,鲁绣,京绣……来自五湖四海的绣娘团队,预计超过一百五十家!

    杭州城,可热闹咯!

    沈文君,却犯了难!

    “夫君,夫君,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嘛,仅是咱江南苏绣便来有八十多家呢!”

    原本锦绣大会在成都,中原过去要经过蜀地,山路崎岖不好走,如今开在四通八达的江南杭州,有两把刷子的绣娘自然而然便都来了。

    “人多了难道不好么?正说明我大梁风华,山河锦绣,盛世太平啊。”

    “可……可是我当初夸下海口,凡来参加锦绣大会的绣娘,食宿全由我们家包了,哪里知道会来这么多人?”沈文君叹道:“倒不是在乎这点食宿费,更怕是人多了,招待不周呢,毕竟咱是第一次创办如此盛会嘛;

    还有啊,这么多人一起竞逐,就算咱苏绣能拔得头筹,怕也会被人嚼舌根,说些什么有内幕的话。”

    宋澈笑道:“谁叫宋夫人当初这般豪横的,自己夸下的海口,含着泪也得兑现。”

    “你!”

    沈文君瞪眼睛,撒手一哼,“我找羽儿告状去,说他爹欺负他娘。”

    “哎哎哎,你别有事就拿咱儿子做挡箭牌啊,我这为人父亲的光辉形象都要被你糟践坏了。”

    宋澈将她拽回了怀中,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就是食宿问题么?咱杭州城内这么多家酒楼客栈,我卖他们个面子,承诺给他们打打广告,让他们来冠名与赞助锦绣大会,食宿给些折扣,大家一起双赢,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还有啊,两百多家锦绣,只设置一个奖项肯定不够,咱不妨将名次多设几个,比方说一等奖有三名,二等奖七名,三等奖十五名,另外再评选个什么最佳新人奖,最具潜力奖,最佳意境奖之类之类,问题不就又解决了么?”

    沈文君听完,愁容顿消,笑颜道:“敢情好,敢情好!”

    “今后可不能再在羽儿面前损他爹我了,你要告诉他,他爹是个威猛无畏的男子汉!”

    “你分明是细才对……”

    嗯?

    这可就过分了。

    宋澈一把抱起娇妻,便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老爷,老爷!不好啦,不好啦……”

    家丁阿坤骑着脚踏车,急匆匆跑来喊,可一见老爷夫人你侬我侬,赶忙捂住了眼睛。

    双手离开车龙头不得摔?

    “哎哟!”

    他一头栽进了沟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