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气靖安王
不过话又说回来，白浚杰总感觉这个世界的陆地神仙以及仙人跟闹着玩似的。李淳罡一剑开天门，邓太阿一剑守天门先不提，就说指玄境就是“一剑破城，一掌断江”的境界。这种修仙境界的人居然如此惧怕军队，这是白浚杰一直不曾理解的。 在庆余年世界，一个大宗师就能让军队不敢动手。而庆余年世界的大宗师也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金刚境而已。王仙芝曾一剑2600甲，关键两千多人也不多啊。不能王仙芝释放完就虚了吧，这就是巅峰实力了吧。要是随手而为，天象境都如此了，就更别提陆地神仙境，以及仙人了。这不是闹着玩是什么。就这两艘军舰，只要白浚杰愿意，他可以随手毁灭。现在他可以随手破万甲，再加上他体会这源源不断的真气、就如同一个人形核弹，在没人将他秒掉的话，他可以随时都能毁掉这个世界。 果然，小说只是小说。还是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有多扯淡。北椋还是三十五万铁骑，要是三十五万伏将红甲，白浚杰确实相信这些陆地神仙不会太跳。 “是徐凤年吗？”吴六鼎的话，将正在走神的白浚杰拉了回来。一时间想的有些跑偏。“哪位。” “剑冢，吴六鼎。你娘，当年反出吴家，剑冢名声受损，这屈辱，总要还上。” “出手吧。” “你要接，那就接着吧。”吴六鼎说完，将手中的竹竿伸到了水师船舰的下面。吴六鼎将竹竿附着上真气，直接将船舰直接举了起来，然后便向着白浚杰所在的小船砸去。 李淳罡看到白浚杰没有出手的意思，挖了挖鼻孔，从船上飞了出去，踩在了吴六鼎举着的船舰上。吴六鼎顿时就感受到了压力，咬牙切齿的想要坚持住。李淳罡手掌调动真气，击打在脚下的船舰上。吴六鼎再也维持不住，船舰再次掉回海里。 “别往我脑袋上扔船。”李淳罡不屑道。 “前辈是哪一位。” “关你球事。”被李淳罡怼了一句，吴六鼎知道今日无法讨债，便划船离去了。 白浚杰示意宁峨眉等人回船，然后向着赵珣的船靠去。 等到白浚杰登上黄龙楼船，发现赵珣已然找好替罪羊，当着他面将对方脑袋砍下。懒得看赵珣继续演戏，直接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赵珣瞬间被抽飞，牙都掉了两颗，有脸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咳咳。”赵珣不断向外吐着鲜血。 “世子。”周围的士兵看向赵珣，想要对白浚杰动手。赵珣挥手阻止。 “徐兄被刺杀，一时生气，赵某可以理解。” “靖安王倒是生了个好儿子。”白浚杰看到赵珣心中愤怒可是还能忍得住，并且恭恭敬敬送白浚杰下船。倒是知道忍辱负重的主，以后还是得找机会除掉他。白浚杰现在不杀他，只是因为他还有一些作用。 白浚杰等一行人来到襄樊城内，一番热闹繁华景象映入眼帘，越是临近江南鱼米之乡，就越发感受不到故乡北椋的千里旷野寂寥，却又莫名惋惜，只因当年此处还属于楚国都城，二十万襄樊人不肯投降，最终仅剩一万余人，流失各地。 姜泥的小的时候还来过这里。现在以亡国公主的身份重游故地，心境上说没有一丝波动那是骗人的。白浚杰抓住了姜泥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姜泥冲白浚杰展演一笑，表示自己没事，毕竟她现在有了自己爱的人。白浚杰带着姜泥闲逛了一番，看到她驻足什么小玩意，白浚杰通通买了下来。 就这样白浚杰拉着姜泥的小手逛了大半天，白浚杰吩咐仆人找了一间最好的客栈歇息，同时让吕钱塘去通知靖安王来客栈一见、然而靖安王闭门不见，通过手下得知儿子赵珣欲杀白浚杰未遂，事后将韦栋之子当了替死鬼。赵珣自认没错，可他毕竟年轻气盛，做事留了尾巴，所以靖安王替他善后，屠灭韦栋满门，以免白浚杰找到把柄。 赵珣听闻林探花未死，不禁恍然大悟，本想将吕钱塘抓起来，上奏徐骁欺君之罪。靖安王自然是不同意，靖安王老谋深算，他还在等徐骁入京的结果。随即阻止了赵珣的愚蠢行为，吩咐下人回绝吕钱塘邀请，之后便闭目养神。 此时赵楷乔装来到王府，刚要进去忽然看到下人送吕钱塘出门，他怕自己身份暴露，于是他转身躲在角落里，直至吕钱塘头也不回地远去，这才现身敲门，吩咐下人去禀明靖安王，并说他赵某应约前来，是替王爷和世子解忧。 见到靖安王，赵楷便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他对靖安王说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那便是杀了徐凤年。虽然靖安王知道韩貂寺是赵楷师父，就连伏将红甲都送给他，由此可见其重视，再加上赵楷姓氏缘故，不难猜到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儿子。 事实上，靖安王早已识破赵楷的心思，无非是假借青州之手，除去祸患，到头来得利于他，还能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靖安王可不想被他算计，于是不容赵楷多言，靖安王便吩咐手下将赵楷压入牢房，等待京城的消息传来，若是徐骁都自身难保，再杀徐凤年那是锦上添花，可若徐骁大难不死，自己可不愿意当这出头鸟。 另一边，徐骁率领三百铁骑长途跋涉，很快抵达离阳城外，当年那颗小柳枝丫，如今成了参天大树。不过片刻工夫，宰辅张巨鹿乘豪华车辇疾奔而来，尘土飞扬，停在了正对面，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下车，坐在早已备好的椅子上，悠闲喝茶。 徐骁观柳思念亡妻，怎知张巨鹿一道令下，几个家奴举斧伐树。尽管张巨鹿有意挑衅，徐骁依旧故作惘闻，身后大军高举徐字旗，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入城。也是因为朝中众官员都知道了张巨鹿在城门外给徐骁下马威的事情，便对他不在畏惧，尽是各种轻视与非议。 三品大夫刘体仁想借此羞辱徐骁，从而博取刚直之名，可当看见对方身披蓝缎平金绣五爪蟒袍，瞬间慌了神。蟒衣自古便是象龙之服，与九五之尊所御龙袍相肖，但减一爪，若非并非皇室宗亲，也是异姓王，可当朝异姓王屈指可数，况且又能佩刀上殿。 刘体仁弄巧成拙，贸然得罪了徐晓，徐骁可不惯着他，当众就对着刘体仁一顿狠抽，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方才那些窃窃私语的官员们，此刻个个如临大敌，战战兢兢。而后张巨鹿知晓此事，嗤笑刘体仁沽名钓誉之辈，旋即让手下飞鸽传书青州，告知徐骁已安全抵达京城。 由于皇帝身体抱恙，便推迟了朝会，徐骁在城中见到老熟人杨太岁，就上前与他攀谈，揣测皇帝为何避着自己的原因。而在青州王府内，靖安王也收到了消息，暗叹徐骁果真不简单，一眼识破了张巨鹿的真正用意。 若论及张巨鹿此人，真可谓是一心读圣贤，三十年黄门生涯，为百姓造福，为皇帝解忧，为天下寒门学子铺垫科举之路，同样也想以权力削藩，取缔士族，北椋则成了他心头大患。原本张巨鹿想借这次下马威，逼徐骁入杀局，奈何徐骁根本不中计。 张巨鹿为能解决掉徐骁，暂且与靖安王联手，透露皇帝之所以未杀徐骁，实则在观察青州这边的动向，只有靖安王先杀了徐凤年，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大势所趋，靖安王进退两难，自知会沦为棋子，成为北椋的敌人，于是索性让赵珣备车，靖安王就带着王妃裴南苇一起前往客栈。 很快，宁峨眉告诉白浚杰，赵衡赴邀了。 “送人头的来了。”白浚杰笑了笑，而此时徐凤年通过王初冬，得知靖安王和裴南苇的关系，不由心生一计，叫上姜泥跟自己同去。然后对着宁峨眉说道：“将他们请进来。” 赵衡三人进来的时候，手下的士兵将白浚杰的小院围了起来。宁峨眉刚要阻止，白浚杰挥手阻止，不过眼神却示意了一下。已经被宁峨眉瞬间意会，然后就告退出去了。 “这就是凤年吧，果然是人中龙凤，长得是一表人才啊。”老狐狸赵衡“慈善”的对白浚杰笑道。白浚杰没有理会赵衡，反而看向了跟在他身边的漂亮女人裴南苇。 “还挺漂亮的，一会儿陪本少爷喝一杯。”白浚杰看着裴南苇调戏道。手中正在转动佛珠，面带虚假笑容的赵衡瞬间就顿住了，心中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是谁，他是当今皇帝的弟弟，青州靖安王赵衡。就是徐骁和他见面都不敢如此，一个小儿如此嚣张轻浮，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王妃，实在是不知死字怎么写。这是一瞬间赵衡的真实想法。不过他还是忍下来了。 到最后，靖安王总算坐不住，终于起身作揖道别，离房时父子二人先行，裴南苇紧随其后，谁承想，白浚杰伸手抓住她，声称日后寻来佛珠赠予。 裴南苇闻言羞恼交加，一把将他甩开，胆战心惊地追上靖安王的步伐。可当他们彻底消失在门口，原本笑意盈盈的白浚杰瞬间变脸，眼神阴沉得可怕，同时在脑海重复方才的一幕幕，包括靖安王所说的每一句话，裴南苇的每一处含蓄蹙眉，以及赵珣每一次动怒强忍。 回到府中，靖安王屏退众人后，对裴南苇大打出手，一阵训斥。裴南苇未有任何回应，任由其言语羞辱，直到靖安王眼中再无阴鸷，她才表明自己因畏死而嫁入王府，且在对方的呵责声起身离去，出门便见赵珣上前关心，却是刻意避开。 白浚杰找到魏叔阳，通过他得知当初赵珣先看上裴南苇，怎知后来被父亲赵衡占为己有，外界都传闻她是靖安王最为宠爱的王妃。此消息对徐凤年犹如天助，于是将事先买好的佛珠交给魏叔阳，让他代为转交裴南苇。 靖安王阴沉着脸，命令裴南苇收下徐凤年送来的礼物，见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张纸条相约明日在芦苇荡见面。赵珣匆忙来报王氏一族离开姥山，由于水师不可出青州，所以靖安王想到了赵楷，将他从地牢传至正厅问话。 赵楷听闻徐凤年明日就要走，信誓旦旦地承诺已聚齐人马，绝对有把握杀了对方。靖安王吩咐裴南苇于明日赴约，同时又将赴约地点告诉赵楷，到那时，便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另一边，吴六鼎与剑侍翠花在院子里吃饭，忽然察觉身边有陌生人的气息，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楷专程请来对付徐凤年的隐客王明寅，也是天下排行第十一的江湖高手。此人武功不容小觑，虽是赤手空拳，照样可用内力毁掉吴六鼎的竹竿。 直至王明寅罢手，感叹吴家当代连出两位奇才，实属罕见。方才站在门外观战的赵楷，见势而入献上盒子，里面装着西楚名将王明阳的眼睛，也就是王明寅的兄长，令他孤身赶赴青州的真正原因。 当年王明阳临危受命，成为襄樊郡守，拒徐骁十万兵甲。徐骁攻城，王明阳守城三年，誓死不降，最终战死钓鱼台，西楚自此衰亡。这场攻守战，使得王明阳夺下第一守将的名头，就连徐骁等人也都敬佩不已。 正因国战无私仇，皆是生死有命，王明阳深谙其中之道，于是立下誓言，徐家人终此一生不可再入襄樊，否则定将斩杀告慰西楚众多亡魂。原本王明阳志不在江湖，更偏向远于尘世，归隐山村，守着妻儿方为幸福，如今为了死去的兄长，为了当初所发的誓言，毅然决然地选择出山。 吴六鼎认为徐凤年身边高手众多，想要取其性命，简直是难于登天。赵楷表示自己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向他和王明寅展示了伏兵红甲，除此之外，靖安王也会调派骑兵参与围剿，明日芦苇荡，徐凤年必死无疑，既便是大罗神仙也都束手无策。 …… 白浚杰去了姜泥她们在的房间，看到王初冬也在，他好奇道，“初冬，你们过来的？你父亲送你的？” “不是，嘻嘻，少爷，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个好朋友。”王初冬抓住白浚杰的大手，向着外面跑去。白浚杰猛地想起王初冬有一个坐骑，大鼋，长得很像乌龟。白浚杰一路跟着王初冬来到河边，看到她吹了哨声之后，河底开始泛起了波涛。之后一个形似乌龟，背上拖着石碑的大鼋就冒了出来。这让来自现代的白浚杰一看，非常像前世的“王八驮石碑”的石雕。只不过大鼋比它们要大的多，不仅是灵兽，而且也不是所有大鼋都是驮着石碑的。只有这一只是特殊的而已，石碑上应该是记载的徐凤年有关。只是他现在不是徐凤年，只是一个替代的物品，不知还会不会有反应。“主人，这是大鼋，我叫它大黑，因为它看起来黑黑的。”王初冬一脸开心的为白浚杰介绍道。 白浚杰点点头，抱住王初冬跳上大鼋的背部，将手放在了石碑上，只不过没有任何反应。白浚杰也不气馁，不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