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面包是个好东西
“长得真好看啊，”川崎虽然见了不下几十次，但每见一次，还是会被惊艳到，自从一个多月前为了执行暗线任务被调到这里来做援助工作，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想想谁都会烦躁的。 当初执行这个暗线任务的人共有十几号人，唯独她被派遣到监狱工作。 按照序列院院长的指示，三区是正对关中之地的区域，两个地方存在最短直线距离，如果洛轻凌到达暗域底城并混入监狱避险的话，那么大概率是三区监狱。 这也是有可能的。 她不明白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为何会去攻击罪罚之门，暗域作为雪皇划分的奴区，两域之间被一道城墙隔开，只留下一道罪罚之门。 罪罚之门的设立是为了保证罪犯的输送，其中还布下了SSS级序列阵，关闭期间反物理反源力攻击，无人可破。 只有强行攻击罪罚之门才会被认定为入侵者，罪罚之门开启，被吸入暗域，这也是一种审判，为了惩治强攻行为。 想着想着，忽然，她发现新的讯息，洛轻淩的通缉令已经下达五大区，但是，接下来一行字让她整个人清醒起来。 为什么罪名被篡改了，通缉令下达的顺序为暗域上城到底城总部，再到底城分区，中间存在两个环节，过去一个月内讯息在上城被封锁。 虽然慕容分院长并没有告知具体内幕，但是人明眼都能看出来，这个女孩对序列院的重要程度。 只是这么做的话反倒更让人怀疑了，洛轻淩到底是有什么神奇之处，以至于所有人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找她。 至少她想不通背后的缘由。 就在这时，接下来一幕让本在沉思的川崎理绘陷入了狂暴，只见自己刚养不久的公猫竟然明目张胆地舔起了自己的胸衣！！！ “ネコ匹，达咩，雅蠛蝶哦！” …… 早间，威廉穿着一身黑色的英式风衣，一顶棕黄与黑色相间格子色的平顶帽，穿着高脚靴，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这里是旧三区的落后地带，虽说旧三区过去是给来三区的自由人生存的地方，但是随着时代的变更，现在新三区的建设吸引了这批自由人居民，而旧三区自然是被无家可归的奴给捡漏了。 大家勤勤恳恳地劳作着，奴的生活本来就不富裕，生活的平均水平过了温饱线，穷人很多。 这里的集市虽然看来脏与乱，但是锅碗瓢盆都是洗得异常的干净。 小丑本来不是富家公子，他刚开始被赶出孤儿院的时候，甚至连街上别人吃剩下的东西都是毫不犹豫地吃。 更何况是这些食物。 他准备给尤娜买点衣服，顺便去三区监狱探一探。 尤娜家里确实是破败不堪，小丑只是随口编了些谎言，就把她那傻憨的老实父亲哄好了。 她买了几件衣服，小丑并不对自己的钱吝啬，当尤娜看着一些好看又贵的裙子时，他总是会以一个简单的理由把这件事情变得顺其自然。 “我喜欢把我的东西打扮得漂亮，不是因为我想让你多漂亮，而是因为你是我的东西。” 尤娜也没有单方面的情感，而是渐渐地接受自己是工具的事实。 小丑一般会伪装成一个出现于公众场合的男性身份出门，以至于尤娜还认为这是他的真身。 至今为止，威廉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已经几年没有恢复过真身了。 甚至他自己长什么样，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似乎不重要。 说起来，小丑这些年靠加入杀手组织发家，短短几年至少有百来条人命葬送在他的手里。 尤娜虽然是他的玩物，但是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威廉收留一个女人只是为了观察女人的习性和行为规律，来弥补他洞察女性群体的空白，掌控一个女人的情绪变幻规则。 这对于想要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演员来说，是必备的要素。 更何况，他喜欢那种循序渐进的快感。 尤娜长相精致，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鼻子高挺，碧绿的双眸，皮肤雪白而轻弹，有一种戏剧院公主的既视感。 小丑过去被一个马戏团收留，他从小就有一个舞台梦，当所有的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他可以尽情地表演自己，可以像歌剧院里的主角在那里独自倾述内心的惆怅，又或是愤然地为爱情哭泣，又或是成为骑着马手右握着长矛，左持着坚盾的骑士。 只是这一切在短短一天内便破灭了，这里收纳流浪儿童的理由只是为了把他们当做赚钱的工具，所以为什么有的人总是这么“幸运”。 其实幸运有时也是一种不幸。 当时小丑角色出现空缺，所有少年被迫排练，但是受这种压抑气氛下的人根本表现不出小丑活泼幽默的一面。 只有威廉，活到了最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丑。 小丑总是面带微笑的，当狰狞的一面不够强烈，死亡的讯息就会被抑制。 杀，杀，杀，杀，杀！最后，他把马戏团人员通通杀光，嗓子都喊哑了。 只有活下的人，才有资格生存，小丑自诩是正义的。 尤娜吃着店里买来的面包，小丑熟练地加上一层奶油，奶酪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为了面包服务，全都可以抹面包里，实在不行就撕成两半夹着吃。 “真美味。”威廉大口地吃着，舔了舔嘴唇。 尤娜一边细嚼着一边流泪，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了，这家面包店的面包在旧三区相当赫赫有名，虽然与新三区山珍海味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就是面包界的土皇帝。 一磅面包就顶普通奴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尤娜平时吃的都是黑麦占比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面包，这种面包口感很柴，没有多少营养，但是比较耐饿，偶尔过节时才会买点味道相对甜点的面包。 “面包都能把你馋哭，真是荒谬。”小丑面无表情。 “你懂什么，我爸妈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面包。”尤娜哽咽着。 “生活只有面包么，如果有人觉得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意义，简直是大脑被蛀虫掏空的人才会为之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