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尔福庄园里的谈话
夜晚，霍格沃茨，城堡大门外。 奇洛将大蛇丸和君麻吕送到此处：“您真得不需要连夜赶回去，我还想在霍格莫德的酒吧请一轮酒呢。” 今晚的治疗结果大好，他此时轻松的身体不允许他遵循医嘱，但大蛇丸对此自然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还想着把记忆送回本体。 “以后会有机会的。” 语气温和，但奇洛知道自己挽留不下了，他的眼里有些湿润。不过，呼应他无聊的自我感动的画面，只是两团腾起的雾气。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静。 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邓布利多辗转难眠，他坐在壁炉旁，手里捏着硌手的红色宝石，眼睛时不时看向壁炉，他希望下一刻，几张写着地址、人名、好消息或坏消息的纸条能从里面飞出来，又希望只有几行老朋友的笑骂。 “你这次可搞错了，老糊涂虫。”他愿意亲自给那纸条配音。 但是，当一指头宽的小截羊皮，从火舌里飞出来时，他敏捷地一手捞起它，上面的火星子灼烫他的手。 “古灵阁的闹钟响了。” 他松了口气，是个坏消息，但来得很早。 “今夜，我们纯血家族的代表共聚于此。” 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英格兰南郡，马尔福庄园的某个角落，封闭的会客室里，酒香和烟草的气味混杂一团，玻璃杯，瓷杯，各种碰撞声中，卢修斯双手展开。 “奥利凡德，克劳奇，艾博......” 他的对面是几个中年男巫，女巫，他们都和卢修斯一样站着，当主人家开始说话，他们手里的器皿便很有礼貌地放回飘在身旁的盘子上，他们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雍容，沉静，自信.... 屁都不懂的一群蠢货，卢修斯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脸，然后，停留在他们中间唯一一张沙发上。 “......还有隆巴顿。” 一个脸上全是褶子的苍老女巫坐在那，绿色的长袍即便渡过了许多时光也闪着幽光。她正歪着头睥睨着屋子的主人，姿态像极了她头上那顶古怪的帽子：一只死鹰取代鲜花站在帽檐上。 “卢修斯，我以为你是邀请我来参加你妻子的葬礼。” “奥古斯塔夫人，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不是一回事，何况，纳西莎是我的太太，她如今是马尔福。” 卢修斯脸色不变。 这个隆巴顿家族的老祖宗一向脾气极坏，据说，连她唯一的嫡长孙，纳威·隆巴顿，都享受不到她的几分慈祥。不过，也是她的这幅脾气，在长子夫妇呆在疯人院的十年中，以强硬的姿态压制所有对隆巴顿家心生不轨的宵小之徒。她是个智慧且执拗的老家伙，即便食死徒残忍伤害了她的儿子，但今夜面对自己的邀请，她却仍然赴约而来，气势汹汹。 马尔福家为什么没有这样的长辈在世。 “马尔福，嗬呸。” 隆巴顿夫人朝地毯上吐了一口浓痰，身后的那群贵族巫师们仿佛没看见，依旧热情又矜持地站在她的沙发周围。 人老了，嗓子容易不舒服，卢修斯脸色还是不变，他很有诚意地朝其他人笑了笑，“今晚，大家来到我的家里，我想应该都能猜出我的目的。” 和前些天伯斯德，弗林那群人不同，今晚到来的这些家族，在纯血里，算是曾经的马尔福家要小心对待的一批。 供应整个英国魔杖的奥利凡德，插手魔法部和国际魔法政体的克劳奇，艾博......伯斯德，布莱克等家族有钱，有名望，或许也有那么些台面下的实力，而眼前这批，就掌握了权力的分量。 “那种魔药，哑炮喝了能重新掌握魔力，你不用解释什么马尔福家的古老配方，我们清楚，对角巷，音乐魔药店，嗯哼？” 一个白色头发的中晚年男巫走上前，伸手扶住隆巴顿老妇人的沙发边。 巴蒂·克劳奇，曾经一只脚踩在魔法部长椅背上，如今又踩进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主管英国魔法部外交，权势炙热不减当年。 有人泄露了消息，不，自己的庄园就是个筛子。 卢修斯被这个老官僚抽调了手里的一张底牌，他本就知道，自己的路会很难走，这些硬邦邦的石头磕到脚也确实酸痛。 但他可不是维斯莱家的亚瑟那种草包。 “巴蒂先生，不，老巴蒂，你知道为什么康纳利·富吉那样的蠢货，都能从你手上赢走魔法部长的位子吗？” 巴蒂·克劳奇的眼里腾起怒火，他下台的重要原因，是他的儿子曾加入食死徒这一丑闻拉低了他的选票。这件事从一个前食死徒嘴里被提出来，他脾气再好也要动怒。 但卢修斯深谙降温之道，马尔福不打没有好处的架。 “难不成这么久了，你还以为是小巴蒂·克劳奇，那件鸡毛蒜皮的破事？” “一件十年前的事，威森加摩都宣布了权威的结果，但只是一阵子议论，你几十年的兢兢业业就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我知道，你主动放弃到手的位子是为了家族荣誉，可事实上，这一点也不荣誉，克劳奇，魔法部长，这才是荣誉。” 放弃魔法部长，为了家族荣誉？ 老巴蒂脸上的怒色消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这个爱卖弄的蠢货。 他这么看卢修斯，卢修斯不以为意，他有点发现了，老巴蒂对魔法部长这个高频词没表现出应有的激动，但他还有后手。 言词只是谈判的修饰，些许误差可能会影响话语的质量，筹码多少才会决定结果。 “诸位，让我们暂时放下争端，因为，我想说的是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利益，不是只马尔福一家一户，而是，在座所有人。” 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漂浮咒，速速放大，一张魔法版的商业海报出现在众人眼前。 羊皮纸的图画上了色，动态显示出一段故事。 呆头呆脑的蠢孩子站在街头，满脸绝望地看着手里的魔杖，他几次挥动，一点光都没有从中飞出，他显然是个哑炮。 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身穿魔法部制服的沉稳公务员路过，他见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于是果断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瓶红色的魔药，递给对方。 在哑炮小孩喝下魔药的瞬间，他手里的魔杖放出七彩的光芒。那些光影在羊皮纸上组成一行花体字：【希望魔药，给所有孩童一个实现梦想的希望】 光影落幕，新的一行小字闪过：【英国巫师进步协会出品】 “所以，忘掉什么音乐魔药店吧，大家该看到这个，英国巫师进步协会，多么好听的名字，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加入它，赞助它，成为它的董事。” 卢修斯从怀里把重新换了名字的红药水，摆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他看向众人：“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