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插曲
丝毫不知道自己坑了一个员工的赵明准备通过焰的传送去培训部：他想从这抓两个文职走，替他去和托尼和弗瑞谈合同。 毕竟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大老板，你别管有没有实权，格调得上去。要不然人家派特工、派律师的来跟你谈，你自己轻装上阵被问的晕头八脑。法律条文一应不知，底线一退再退合同一改再改…人家就该怀疑，‘赵明’是不是被推出去的一个靶子了。 至于跨越新世界后，文职们能不能适应合众国的法律吗…万一呢？ 反正出了事也不是自己背锅嘛。 培训部中的员工寥寥无几，只有两个文职百无聊赖的喝着咖啡，交流着趣事。赵明从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说…”一個娃娃脸的女文职压低声音：“咱们那个叫赵明的新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不知道，不清楚，不感兴趣。”另一个马尾文职冷淡的回应：“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都得罪不起。” “能空降成为公司的老板，还能不被安吉拉处理掉…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 听到这些对话的赵明身体一僵，暂时止住了打招呼的欲望。 他来培训部找文职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摆脱大部分员工心中对安吉拉心中的恐惧。毕竟培训部一听就是培训新员工的地方，白纸好作画。 安吉拉作为主管AI，在脑叶公司的威势和权力实在是太重了…可以调动公司的能量给予异想体请求他们协助，召唤公司内置休眠的‘兔子雇佣兵’，几乎赵明见到的所有员工看到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对赵明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强枝弱干，绝非王道。他赵某人虽然是空降的那个干，但那也是主干！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才是公司的老板，想办法削弱安吉拉的影响力就成了重中之重。 这次来培训部找新人文职协助自己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可眼前这第一步还没迈出去，计划似乎就要破灭了。 粉色的传送门隐隐浮现虚影，赵明站在另一端，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听到两人说的话，但对方却完全察觉不到自己。 “也是哦，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篡夺了公司的最高权限…仔细想想，真是可怕呢！” 娃娃脸文职轻松的摇晃着小腿，转移了话题：“你看过情报部总结的资料了吗？这个世界可真是安全，平均百年才会发生一次波及世界的大战，在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后，主要国家更是有着长达数十年的和平…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实际上，在都市记载的历史里，也有过这样一段和平的时期。” 马尾文职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着资料，通过露出的短句和寥寥片语，赵明猜出那是一本简单介绍漫威世界地球情况的手册。 “但这段历史记载的模糊不详，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世界才会变成那个…那个样子。” “哎…”娃娃脸文职长叹一口气：“如果都市和这个世界一样和平…那该多好啊！” 马尾文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脸上的怀念和憧憬，赵明感觉自己找到了机会。 有着对新世界的和平希望，和对故乡的怀念吗？这样的情绪能不能让她们突破过去的藩篱，成为瓦解安吉拉权威的第一步呢？ 这么想着，赵明拉着焰跨过了传送门，轻声打了个招呼。 “嗨。” “啊！”娃娃脸文职尖叫一声，马尾文职则迅速转身掏出了九毫米的小手枪。 在发现是赵明后，两人的表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直上直下：先是变得轻松，然后又隐隐带恐惧，而这种恐惧在看到魔法少女后达到了巅峰。 “你们好呀。”魔法少女愉悦的向着两人打招呼：“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啊？我不认识你们哎！”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娃娃脸文职恐惧的几乎啸叫出来：“你这个怪…” “砰！” 子弹击中了她的右臂，马尾文职拉着她那条完好无损的胳膊，快速鞠躬：“非常抱歉，老板，让您看到了不好的一幕，请原谅我们！” 弯腰的身躯轻轻颤抖，随着赵明沉默时间的增加，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看着视野中点缀着亮片的粉色‘魔法战靴’，极端的绝望与惶恐几乎要把两人压垮。 拜托…别放弃啊，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两人的脑中几乎同一时刻划过了相同的一句话 那些高等级的员工…也会像她们这么恐惧吗？ “算了…”赵明看着几乎被吓疯的两人，感觉索然无味。 不用猜都知道她们为什么害怕。肯定是经历过魔法少女的出逃，说不定还有重要的人死在了她的手上…恐怕，这件事给她们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这样的人没办法冲破安吉拉留下的威势，更帮不了自己。 他不准备从公司中找文职来帮自己去处理合同的事了，白费功夫。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纵然会一些话术，可只要曝光在神盾局面前那么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最重要的是，公司中的文职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条件。 那就是没有对安吉拉的恐惧。 “焰，开门，去纽约。” “哎，好吧…那么再见咯，不知名的两位大jiejie！” 随着粉色传送门消失，娃娃脸文职一下跪在了地上，发出崩溃的、劫后余生的嚎哭。 “忘记了…她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马尾文职颤抖的挺直腰板，她摸索着自己的后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戒烟了。 “我得去，我得去申请喝一瓶汽水…”她原本冷淡的瞳孔逐渐涣散，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我…我…”娃娃脸文职连滚带爬的挪到马尾文职的旁边，死死抱住了对方的大腿：“求求你，放我回家吧，主管，放我回家，我想回家…” 恐惧已经击垮了她的意志，让她分不清模糊的幻想与现实。 “回不去了。”马尾文职抱紧对方的身体，不知道是在说给对方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永远都回不去了…我们早就已经，不在都市了…” 脑叶公司，监控室。 作为跟随第一批部门融合成功的重要位置，安吉拉在异想体开始逐步进入新世界后就一直坐在这里，观察着屏幕上的情况。 赵明不在，她就是脑叶公司的最高权限者，没有之一。 无论她究竟想做什么，异想体被收容都是必要的事情。在这一点上，她与赵明的利益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发展脑叶公司，收容更多的异想体，以及防备现有的异想体出逃。 此时，距离初次融合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中央本部、惩戒部等部门正在缓慢而坚定的从夹缝中被‘排出’，与世界相结合。 一个个黑屏的监控亮了起来，这意味着被收容的异想体上线，或者部门的某个设施成功来到了新世界。 坐在椅子上的安吉拉突然眉头一皱：“他去了培训部…想干什么？” 思维穿过互联网，开始翻找起纽约的所有监控和天空中卫星的记录。但很快，安吉拉的眉毛就皱的更厉害了。 斯塔克大厦，是她唯一不能完全渗透的地方。 有一个较为原始的人工智能驻守在那里，虽然算法远不如自己，但凭借着庞大的算力，也能够抵抗自己的侵蚀与入侵。 安吉拉不能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骇入斯塔克大厦的摄像头，她只能透过诸多监控、卫星和电子设备隐约看到大厦内的场景。 赵明与两个人坐在一起，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一个是在她关注列表中的人类：托尼.斯塔克，另一个黑卤蛋自己并不认识。 两秒后，安吉拉翻阅了神盾局和五角大楼的防火墙，找到了一份绝密档案：“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组建超人类组织复仇者联盟…” “这是这个世界的官方机构？” 安吉拉的脑海中排列出各种各样的模型：赵明的想法，赵明的性格，赵明的心里人格测写，赵明的独一性…在将他与这个世界的诸多信息联合到一起之后，分析出了数十种可能性。 与官方势力联合，试图剿灭自己；寻找逃脱公司的机会，在合众国生存下去；寻找顶尖科学家斯塔克的帮助，强行骇控自己；凭借魔法少女展现出的实力，获取某种东西… 一个个可能性出现在安吉拉的脑海中，在这些可能性中，赵明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使用种种方法，以求生存。 ‘变量’之一，可以无限吸纳能量的衔尾蛇也被纳入了推算过程之中。可即使靠着这安吉拉都无法理解的‘变量’，这些可能性中的赵明还是一个个定格…走向了同一个结局。 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如何试图摆脱身上的枷锁，未来还是趋于统一。他狂笑，悲伤，欢呼，崩溃，恸哭…种种表情，缓缓定格。 安吉拉总是能先赵明一步封死所有希望，欣赏着对方疯狂绝望的脸庞。 最终，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比预想的还要完美。 这些可能性就像是会延伸到未来的时间线，时间线上，众生百态，翩翩起舞，却如同提线木偶，不得解脱安宁。 而安吉拉，就是cao纵着这些木偶的控偶师。 她捏着白色丝线，兴致盎然的浏览这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哑剧。 主角，就是脑叶公司，以及被她丝线牵扯，手舞足蹈的赵明。 “有趣。” 她翘起脚，嘴角勾起一丝无瑕的笑容。 “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吧。”